竹 本 纪 年

 

 

[梁]沈約  原註  [明]范欽  訂   上海涵芬楼影印天一阁刊本  观察使  点校

 

卷上

 

    黃帝軒轅氏，母曰附寳，見大電繞北斗樞星，光照郊野，感而孕，二十五月而生帝於壽丘。弱而能言，龍顏，有聖德。劾百神，朝而使之應龍攻蚩尤，戰虎豹、熊羆、四獸之力，以女魃止淫雨。天下旣定，聖德光被，羣瑞畢臻，有屈軼之草，生於庭，佞人入朝，則草指之，是以佞人不敢進。

    元年，帝卽位，居有熊。○初制冕服。

    二十年，景雲見，以雲紀官，有景雲之瑞。赤方氣與靑方氣相連，赤方中有兩星，靑方中有一星，凡三星，皆黃色，以天淸明，時見於攝提。名曰景星。帝黃服，齋于中宮，坐于玄扈洛水之上，有鳳凰集，不食生蟲，不履生草。或止帝之東園，或巢於阿閣，或鳴於庭，其雄自歌，其雌自舞。麒麟在囿，神鳥來儀。有大螻如羊，大螾如虹，帝以土氣勝，遂以土德王。

    五十年，秋七月庚申，鳳鳥至，帝祭于洛水。庚申，天霧三日三夜，晝昏，帝問天老力牧容成曰：“於公何如？”天老曰：“臣聞之，國安，其主好文，則鳳凰居之；國亂，其主好武，則鳳凰去之。今鳳凰翔於東郊而樂之，其鳴音中夷，則與天相副，以是觀之，天有嚴敎以賜帝，帝勿犯也。”召史卜之龜燋，史曰：“臣不能占也。其问之聖人。”帝曰：“巳問天老力牧容成矣。”史北面再拜曰：“龜不違聖智，故燋霧旣降，游于洛水之上，見大魚，殺五牲以醮之，天乃甚，雨七日七夜，魚流於海，得圖書焉。龍圖出河，龜書岀洛。赤文篆字，以授軒轅，接萬神於明庭，今塞門谷口是也。

    五十九年，貫胸氏來賔；○長股氏來賔。

    七十七年，昌意降居若水，產帝乾荒。

    一百年，地裂。○帝陟。帝王之崩皆曰陟。書稱新陟，王謂新崩也。帝以土德王，應地裂而陟，塟。羣臣有左徹者，感思帝德，取衣冠几杖而廟饗之，諸侯、大夫歲時朝焉。

 

    帝摯少昊氏  約按：帝摯少昊氏，母曰女節，見星如虹，下流華渚，旣而夢接，意感生少昊。登帝位，有鳳凰之瑞。或曰名淸，不居帝位，帥鳥師，居西方，以鳥紀官。

 

帝顓頊高陽氏  母曰女樞，見瑶光之星，貫月如虹，感巳於幽房之宮，生顓頊於若水。首戴干戈，有聖德，生十年而佐少昊氏，二十而登帝位。

    元年，帝卽位，居濮。

    十三年，初作曆象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作承雲之樂。

    三十年，帝產伯鯀，居天穆之陽。

    七十八年，帝陟。○術器作亂，辛侯滅之。

 

    帝嚳高辛氏  生而騈齒，有聖德。初封辛侯，代高陽氏王天下，使鼓人拊鞞，皷擊鐘磬，鳳凰鼓翼而舞。

    元年，帝卽位，居亳。

    十六年，帝使重帥師滅有鄶。

    四十五年，帝錫唐侯命。

    六十三年，帝陟。帝子摯立，九年而廢。

 

    帝堯陶唐氏  母曰慶都，生於斗維之野，常有黃雲覆其上。及長，觀于三河，常有龍隨之。一旦，龍负圖而至，其文要曰：“亦受天祐。”眉八彩，鬚髪長七尺二寸，面銳，上豐。下足履翼。宿，旣而隂風四合，赤龍感之，孕十四月而生堯於丹陵。其狀如圖，及長，身長十尺，有聖德，封於唐。夢攀天而上。高辛氏衰，天下歸之。

    元年，丙子[-1985] ，帝卽位，居冀。○命羲和曆象。

    五年，初廵狩四岳。

    十二年，初治兵。

    十六年，渠搜氏來賔。

十九年，命共工治河。

二十九年，春，僬僥氏來朝，貢沒羽。

四十二年，景星見于翼。

五十年，帝遊于首山，乗素車、玄駒。

    五十三年，帝祭于洛。

    五十八年，帝使后稷放帝子朱于丹水。

    六十一年，命崇伯鯀治河。

    六十九年，黜崇伯鯀。

    七十年，春，正月，帝使四岳锡虞舜命。

    帝在位七十年，景星出翼，鳳凰在庭，朱草生，嘉禾秀，甘露潤，醴泉出，日月如合璧，五星如連珠。厨中自生肉，其薄如箑，揺動則風生，食物寒而不臭，名曰箑脯。又有草筴，階而生，月朔始生一莢，月半而生十五筴，十六日以後，日落一筴，及晦而盡。月小則一筴，焦而不落，名曰蓂筴，一曰曆筴。洪水旣平，歸功於舜，將以天下禪之。乃潔齊滫壇场於河洛，擇良日，率舜等升首山，遵河渚。有五老游焉，蓋五星之精也，相謂曰：“河圖將來，告帝以期，知我者，重瞳黃姚。”五老因飛爲流星，上入昴。二月辛丑，昧明，禮備，至於日昃，榮光出河，休氣四塞，白雲起，回風揺，乃有龍馬銜甲，赤文，綠色。緣壇而上，吐甲圖而去。甲似龜背，廣九尺。其圖以白玉爲檢，赤土爲泥，似黃金，約以靑繩檢文，曰：“闓色授帝。”舜言虞夏當授天命，帝乃寫其言，藏於東序後。二年二月，仲辛率羣臣沈璧于洛，禮畢，退俟，至于下。昃，赤光起，玄龜负書而出，背甲赤文成字，止壇。其書言：“當禪舜。”

遂讓舜。

    七十一年，帝命二女嬪于舜。

    七十三年，春正月，舜受，終于文祖。

    七十四年，虞舜初廵狩四岳。

    七十五年，司空禹治河。

    七十六年，司空伐曹魏之戎，克之。

    八十六年，司空入覲，贄用玄圭。

    八十七年，初建十有二州。

    八十九年，作游宮于陶。

    九十年，帝游居于陶。

    九十七年，司空廵十有二州。

    一百年帝，陟于陶 。帝子丹朱避舜于房陵，舜讓不克，朱遂封于房，爲虞賔。三年舜卽天子之位。

 

    帝舜有虞氏  母曰握登，見大虹，意感而生舜於姚墟。目重瞳子，故名重華。龍顏、大口、黒色、身長六尺一寸。舜父母憎舜，使其涂廩，自下焚之，舜服鳥工衣服飛去。又使浚井，自上塡之以石，舜服龍工衣自傍而出。耕於歷，夢眉長與髪等，遂登庸。

    元年，巳未[-1882]，帝卽位，居冀。○作大韶之樂。卽帝位，蓂莢生於階，鳳凰巢於庭。擊石拊石，以歌九韶，百獸率舞，景星出于房，地出乗黃之馬。

    三年，命咎陶作刑。

    九年，西王母來朝。西王母之來朝，獻白環玉玦。

    十四年，卿雲見，命禹代虞事，在位十有四年。奏鐘石笙管，未罷而天大靁雨，疾風登屋拔木，桴鼓播地，鐘亂行，舞人頓伏，樂正狂走。舜乃磬堵持衡而曰：“明哉！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，亦乃見于鐘石笙筦乎？”乃薦禹於天，使行天子事也。于時和氣普應，慶雲興焉，若烟非烟，若雲非雲，郁郁紛紛，蕭索輪囷，百工相和而歌《卿雲》，帝乃倡之曰：“慶雲爛兮，禮縵縵兮，日月光華，旦復旦兮。”羣臣咸進，頓首曰：“明明上天，爛然星陳，日月光華，弘于一人。”帝乃再歌曰：“日月有常，星辰有行；四時從經，萬姓允誠。於予論樂，配天之靈，遷于聖賢，莫不咸聽。鼚乎鼓之，軒乎舞之，精華以竭，褰裳去之。”於是八風循通，慶雲叢聚。蟠龍奮迅於其藏；蛟魚踊躍於其淵；龜鱉咸出其穴。遷虞，而事夏舜，乃設壇於河，依堯故事，至于下昃。榮光休至，黃龍负圖，長三十二尺，廣九尺，出于壇畔，赤文綠錯，其文言：“當禪禹。”

    十五年，帝命夏后有事于太室。

    十七年，春二月，入學，初用萬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息愼氏來朝貢弓矢。

    二十九年，帝命子義鈞封于商。

    三十年，葬后，育于渭。

    三十二年，帝命夏后總師，遂陟方岳。

    三十三年，春正月，夏后受命于神宗，遂復九州。

    三十五年，帝命夏后征有苗，有苗氏來朝。

    四十二年，玄都氏來朝，貢寳玉。

    四十七年，冬隕，霜不殺草木。

    四十九年，帝居于鳴條。

    五十年，帝陟 。義鈞封于商是謂商均，后育娥皇也。鳴條有蒼梧之山，帝崩，遂葬焉。今海州。

 

    帝禹夏后氏  母曰脩巳，出行，見流星貫昴，夢接意感，旣而吞神珠，脩巳背剖而生禹於石紐。虎鼻、大口、兩耳參鏤，首戴鉤鈴，胸有玉斗，足文履巳，故名文命。長有聖德，長九尺九寸，夢自洗於河，取水飲之，又有白狐九尾之瑞。當堯之世，舜舉之。禹觀於河，有長人白面魚身，出曰：“吾河精也”。呼禹曰：“文命治水。”言訖，授禹河圖，言治水之事乃退入于淵。禹治水旣畢，天錫玄珪，以告成功。夏道將興，草木暢茂，靑龍止於郊，祝融之神降于崇山。乃受舜禪，卽天子之位。洛出龜書，是爲洪範。三年喪畢都于陽城。

元年，壬子[-1929]，帝卽位，居冀。○頒夏時于邦國。

二年，咎陶薨。

五年，巡狩，会諸侯于涂山。南巡狩，濟江中流，有二黃龍负舟，舟人皆懼，禹笑曰：“吾受命於天，屈力以養人。生，性也；死，命也。奚憂龍哉？”龍於是曵尾而逝。

    八年春，会諸侯于会稽，殺防風氏。○夏六月，雨金于夏邑。○秋八月，帝陟于会稽。禹立四十五年，禹薦益於天。七 年禹崩，三年喪畢，天下歸啓。

帝啓

元年，癸亥[-1918]，帝卽位于夏邑。大饗諸侯于鈞臺，諸侯從帝，歸于冀都，大饗諸侯于璿臺。

二年，費侯伯益出就國。○王帥師伐有扈，大戰于甘。（有扈在始平鄠縣）

六年，伯益薨，祠之。

八年，帝使孟涂如巴涖訟。

十年，帝巡狩，舞九韶于大穆之野。

十一年，放王季子武觀于西河。（武觀卽五觀也。觀國，今蝢丘衞縣）

十五年，武觀以西河叛，彭伯壽帥師征西河。武观来归。

十六年，陟 。

 

帝太康

元年，癸未[-1898]，帝卽位，居斟鄩，畋于洛，表羿入居斟鄩。

四年，陟 。

 

帝仲康

元年，己丑[-1892]，帝卽位，居斟鄩。

五年，秋九月，庚戌朔，日有食之。命胤侯帥師征羲和。

六年，锡昆吾，命作伯。

七年，陟 。○世子相出居商丘，依邳侯（一作依，同姓諸侯。斟灌，斟鄩。）

 

帝相

元年，戊戌[-1883]，帝卽位，居商。○征淮夷。

二年，征風及黃夷。

七年．

八年，寒浞殺羿，使其子澆居過。

九年，相居于斟灌。

十五年 ，商侯相土作乗馬，遂遷于商丘。

二十年，寒浞滅戈。

二十六年，寒浞使其子澆帥師滅斟灌。

二十七年，澆伐斟鄩，大戰于濰，覆其舟，滅之。

二十八年，寒浞使其子澆弑帝。后緍歸于有仍，伯靡出奔鬲，斟灌之墟，是爲帝丘。后緍方娠，逃出，自竇歸于有仍。伯靡奔有鬲氏，夏世子少康生（丙寅年）。少康自有仍奔虞（乙酉年）。伯靡自鬲帥斟鄩、斟灌之師以伐浞，世子少康使汝艾伐過殺澆（甲辰年）。

○伯子杼帥師滅戈。伯靡殺寒浞，少康自綸歸于夏邑（乙巳年）。明年，后緍生少康，旣長，爲仍牧正，惎澆，能戒之。澆使椒求之，將至仍，少康逃奔有虞，爲之庖正，以除其害，虞思於是妻之，以二姚而邑諸綸，有田一成，有衆一旅，能布其德而兆其謀，以收夏衆，撫其官職，夏之遺臣伯靡，自有鬲氏收二斟之燼，以伐浞，浞恃澆，皆康娛，日忘其惡，而不爲備，少康使汝艾諜澆。初，浞娶純狐氏，有子早死，其婦曰女岐，寡居，澆強圉，往至其戸，陽有所求，女岐爲之缝裳共舍，而宿汝艾，夜使人襲斷其首，乃女岐也。澆旣多力，又善害艾，乃畋獵放犬逐獸，因嗾澆，顚隕，乃斬澆以歸于少康。於是夏衆滅浞，奉少康歸于夏邑，諸侯始聞之，立爲天子，祀夏，配天，不失舊物。

 

帝少康

元年，丙午[-1875]，帝卽位，諸侯來朝，賔虞公。

二年，方夷來賔。

三年，復田，稷后稷之後，不窟失官，至是而復。

十一年，使商侯冥治河。

十八年，遷于原。

二十一年，陟 。

 

帝杼

元年，己巳[-1852]，帝卽位，居原。

五年，自原遷于老丘。

八年，征于東海，及三壽，得一狐九尾。

十三年，商侯冥死于河 。

十七年，陟。杼或作帝宁，一曰伯杼，杼能帥禹者也。故夏后氏報焉。

 

帝芬

元年，戊子[-1833]，帝卽位。

三年，九夷來御。

十六年，洛伯用與，河伯、馮夷鬭。

三十三年，封昆吾氏子于有蘇。

三十六年，作圜土。

四十四年，陟 。芬或曰芬發。

 

帝芒

元年，壬申[-1789]，帝卽位，以玄珪賔于河。

十三年，東狩于海，獲大魚。

三十三年，商侯遷于殷。

五十八年，陟。芒或曰帝荒。

 

帝泄

元年，辛未[-1730]，帝卽位。

十二年，殷侯子亥賔于有易，有易殺而放之。

十六年，殷侯微以河伯之師伐有易，殺其君綿臣。殷侯子亥賔于有易而淫焉，有易之君綿臣殺而放之，故殷上甲微假師于河伯，以伐有易，滅之，遂殺其君綿臣。中葉衰而上甲微復興，故殷人報焉。

二十一年，命畎夷、白夷、玄夷、風夷、黃夷。

二十五年，陟 。

 

帝不降

元年，巳亥[-1702]，帝卽位。

六年伐九[卝死]。

三十五年，殷滅皮氏。

五十九年，遜位于弟扄 。

 

帝扄

元年，戊戌[-1643]，帝卽位。

十年，帝不降陟。三代之世，內禪惟不降，實有聖德。

十八年，陟 。

 

帝厪，一名胤甲。

元年，己未[-1622]，帝卽位，居西河。

四年，作西音。○昆吾氏遷于許（巳，姓。名樊封于衞，夏衰，爲伯，遷于舊許）。

八年，天有祅孽，十日竝出。其年陟 。

 

帝孔甲

元年，己巳[-1612]，帝卽位，居西河。○廢豕韋氏，使劉累豢龍。

三年，王 畋于萯山。

五年，作東音。

七年，劉累遷于魯陽。王好事鬼神，肆行淫亂，諸侯化之，夏政始衰。田于東陽萯山，天大風，晦，肓，孔甲迷惑，入于民室。主人方乳，或曰：后來見良日也之子，必大吉；或又曰不勝也，之子必有殃。孔甲聞之曰：以爲余一人，子夫誰殃之，乃取其子以歸。旣長，爲斧所戕，乃作《破斧之歌》，是爲東音。劉累所畜龍，一雌死，濳醢，以食夏后，夏后饗之，旣而使求之，懼而遷于魯陽，其後爲范氏。

九年，陟 。○殷侯復歸于商丘。

 

帝昊，昊一作臯

元年，庚辰[-1601]，帝卽位。○使豕韋氏復國（夏衰，昆吾、豕韋相繼爲伯）。

三年，陟。

 

帝發，一名后敬，或曰發惠。

元年，乙酉[-1596]，帝卽位。○諸夷賔于王門，再保墉會于上池。○諸夷入舞。

七年，陟。○泰山震。

 

帝癸，一名桀。

元年，壬辰[-1589]，帝卽位，居斟鄩。

三年，築傾宮。○毁容臺。○畎夷入于岐以叛。

六年，岐踵戎來賔。

十年，五星錯行，夜中星隕如雨。○地震。○伊洛竭。

十一年，会諸侯于仍，有緡氏逃歸，遂滅有緡。

十三年，遷于河南。○初作輦。

十四年，扁帥師伐岷山（一作山民）。癸命扁伐山民，山民女于桀二人，曰琬、曰琰。后愛二人，女無子焉，斵其名于苕華之玉苕，是琬華是琰而棄其元妃于洛，曰妺喜，於傾宮飾瑶臺居之。

十五年，商侯履遷于亳（成湯元年）。

十七年，商使伊尹來朝。

二十年，伊尹歸于商，及汝鳩汝方会于北門。

二十一年，商帥征有洛，克之。遂征荆，荆降。

二十二年，商侯履來朝，命囚履于夏臺。

二十三年，釋商侯履。○諸侯遂賔于商。

二十六年，商滅溫。

二十八年，昆吾氏伐商。商会諸侯于景、亳、遂征韋。商師取韋，遂征顧。○太史令終古出奔商。

二十九年，商師取顧。○三日竝出○費伯昌出奔商○冬十月鑿山穿陵以通于河。

三十年，瞿山崩。○殺其大夫關龍逄。○商師征昆吾。○冬，聆隧災。

三十一年，商自陑征夏邑，克昆吾。大雷雨，戰于鳴條。夏師販績，桀出奔三朡。商師征三朡，戰于郕，獲桀于焦門，放之于南巢。自禹至桀十七世，有王與無王，用歲四百七十一年 。（起壬子終壬戌）

 

殷商成湯，名履。湯有七名，而九征，放桀于南巢，而還諸侯。八譯而來者千八百國。奇肱氏以車至，乃同尊天乙履爲天子。三讓，遂卽天子之位。初，高辛氏之世妃曰簡狄，以春分玄鳥至之日，從帝祀郊，禖與其妹浴於玄丘之水，有玄鳥衘卵而墜之，五色甚好，二人競取，覆以二筐。簡狄先得而吞之，遂孕。胸剖而生契，長爲堯司徒。成功於民，受封於商。後十三世，生主癸，主癸之妃曰扶都，見白氣貫月，意感以乙日，生湯，號天乙。豐下銳上，晢而有髯，句身而揚聲。長九尺，臂有四肘，是爲成湯。湯在亳，能脩其德。伊摯將應湯命，夢乗船過日月之傍，湯乃東至于洛，觀帝堯之壇，沈璧，退立黃魚双踴，黒鳥隨之止于壇，化爲黒玉；又有黒龜竝，赤文成字，言：“夏桀無道，湯當代之”。檮杌之神見于邳山，有神牽白狼衘鉤而入，商朝金德，將盛銀自山溢，湯將奉天命放桀。夢及天而舐之，遂有天下。商人後改天下之號曰殷。

十八年，癸亥[-1558]，王卽位居亳。○始屋夏社。

十九年，大旱。○氐羗來賔。

二十年，大旱。○夏桀卒于亭山，禁弦歌舞。

二十一年，大旱。○鑄金幣。

二十二年，大旱。

二十三年，大旱。

二十四年，大旱。王禱于桑林，雨。

二十五年，作大濩樂。○初巡狩，定獻令。

二十七年，遷九鼎于商邑。

二十九年，陟。

 

外丙，名勝。

元年，乙亥[-1546]，卽位，居亳。命卿士伊尹。

二年，卽位，居亳。命卿士伊尹。。

 

仲壬，名庸。

元年，丁丑[-1544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命卿士伊尹。

四年，陟。

 

太甲，名至。

元年，辛巳[-1540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命卿士伊尹。伊尹放太甲于桐，乃自立。約按：伊尹自立，蓋誤。以攝政爲眞爾。七年，王濳出自桐，殺伊尹，天大霧三日，乃立其子伊陟、伊奮，命復其父之田宅，而中分之。約按：此文與前後不类，蓋後世所益。

十年，大饗于太廟。○初祀方明。

十二年，陟。

 

沃丁，名絢。

元年，癸巳[-1528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命卿士咎單。

八年，祠保衡。

十九年，陟。

 

小庚（約按：《史記》作太庚），名辨

元年，壬子[-1509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

五年，陟。

 

小甲，名高

元年，丁巳[-1504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

十七年，陟。

 

雍巳，名伷

元年，甲戌[-1487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

十二年，陟。

 

太戊，名密

元年，丙戌[-1475]，王卽位，居亳。命卿士伊陟，臣扈。

七年，有桑榖生于朝。

十一年，命巫咸禱于山川。

二十六年，西戎來賔，王使王孟聘西戎。

三十一年，命費侯中衍爲車正。

三十五年，作寅車。

四十六年，大有年。

五十八年，城蒲姑。

六十一年，東九夷來賔。

七十五年，陟 。太戊，遇祥桑，側身脩行。三年之後，遠方慕明德重譯而至者七十六國，商道復興，廟爲中宗（竹書作太宗）。

 

仲丁，名莊

元年，辛丑[-1400]，王卽位。自亳遷于嚣于河上。

六年，征藍夷。

九年，陟。

 

外壬，名發

元年，庚戌[-1391]，王卽位。居嚣。○邳人、姺 人叛。

十年，陟。

 

河亶甲，名整

元年，庚申[-1381]，王卽位，自嚣遷于相。

三年，彭伯克邳。

四年，征藍夷。

五年，侁人入于班方。彭伯、韋伯伐班方。侁人來賔。

九年，陟。

 

祖乙，名滕

元年，己巳[-1372]，王卽位。自相遷于耿。命彭伯、韋伯。

二年，圯于耿，自耿遷于庇。

三年，命卿士巫賢。

八年，城庇。

十五年，命邠侯高圉。

十九年，陟。祖乙之世，商道復興，廟爲中宗（《史記》與《無逸》皆無之）。

 

祖辛，名旦

元年，戊子[-1353]，王卽位，居庇。

十四年，陟。

 

開甲（《史記》作沃甲）名踰

元年，壬寅[-1339]，王卽位，居庇。

五年，陟。

 

祖丁，名新

元年，丁未[-1334]，王卽位，居庇。

九年，陟。

 

南庚，名更

元年，丙辰[-1325]，王卽位，居庇。

三年，遷于奄。

六年，陟。

 

陽甲（一名和甲）名和

元年，壬戌[-1319]，王卽位，居奄。

三年，西征丹山戎。

四年，陟。

 

盘庚，名旬

元年，丙寅[-1315]，王卽位，居奄。

七年，應侯來朝。

十四年，自奄遷于北蒙，曰殷。

十五年，營殷邑。

十九年，命邠侯亞圉。

二十八年，陟。

 

小辛，名頌

元年，甲午[-1287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

三年，陟。

 

小乙，名斂

元年，丁酉[-1284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

六年，命世子武丁居于河，學于甘盤。

十年，陟。

 

武丁，名昭

元年，丁未[-1274]，王卽位，居殷，命卿士甘盤。

三年，夢求傅說，得之。

六年，命卿士傅說。視學、養老。

十二年，報祀上甲微。

二十五年，王子孝巳卒于野。

二十九年，肜祭太廟，有雉來。

三十二年，伐鬼方，次于荆。

三十四年，王師克鬼方，氐羗來賔。

四十三年，王師滅大彭。

五十年，征豕韋，克之。

五十九年 ，陟。王殷之大仁也，力行王道，不敢荒寧，嘉靖殷邦。至于大小無時，或怨是時，輿地：東不過江、黃，西不過氐、羗；南不過荆、蠻；北不過朔方。而頌聲作，禮廢而復起。廟號高宗。

 

祖庚，名曜

元年，丙午[-1215]，卽位，居殷，作《高宗之訓》。

十一年，陟。

 

祖甲（《國語》作帝甲）名載

元年，丁巳[-1204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

十二年，征西戎。○冬，王返自西戎（祖甲西征得一丹山）。

十三年，西戎來賔，命邠侯組紺。

二十四年，重作《湯刑》

二十七年，命王子嚣、王子良。

三十三年，陟。王舊在野，及卽位，知小人之依，能保惠庶民，不侮鰥寡，迨其末也，繁刑以攜遠，殷道復衰（《國語》曰：“玄王勤商，十有四世，帝甲亂之，七世而隕。）

 

馮辛（《史記》作廩辛）名先

元年，庚寅[-1171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

四年，陟。

 

庚丁，名嚣

元年，甲午[-1167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

八年，陟。

 

武乙，名瞿

元年，壬寅[-1159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邠遷于岐周。

三年，自殷遷于河北。○命周公亶父，賜以岐邑。

十五年，自河北遷于沬。

二十一年，周公亶父薨。

二十四年，周師伐程，戰于畢，克之。

三十年，周師伐義渠，乃獲其君以歸。

三十四年，周公季歷來朝，王賜地三十里，玉十，榖馬十匹。

三十五年，周公季歷伐西落鬼戎。○王畋于河渭，大雷，震死。

 

文丁（《史記》作太丁，非。）名托

元年，丁丑[-1124]，王卽位，居殷（自沬歸殷邑）。

二年，周公季歷伐燕京之戎，敗績。

三年，洹水一日三絶。

四年，周公季歷伐余無之戎，克之，命爲牧師。

五年，周作程邑。

七年，周公季歷伐始呼之戎，克之。

十一年，周公季歷伐翳徒之戎，獲其三大夫來獻捷。王殺季歷。王嘉季歷之功，錫之圭瓉、秬鬯、九命、爲伯。旣而執諸塞庫，季歷囷而死，因謂文丁殺季歷（執王季於塞庫，羈文王於玉門，鬱尼之情，辭以作歌，其傳乆矣。）

十二年（周文公元年），有鳳集於岐山。

十三年，陟。

 

帝乙名羡

元年，庚寅[-1111]，王卽位，居殷。

三年，王命南仲西拒昆夷，城朔方。○夏六月周地震。

九年，陟。

 

帝辛名受（卽紂也一日受辛）

元年，巳亥[-1102]，王卽位，居殷，命九侯、周侯、邘侯（周侯爲西伯昌）。

三年，有雀生鸇。

四年，大蒐于黎。○作炮烙之刑。

五年，夏，築南單之臺。○�澩劣谫瘛�

六年，西伯初禴于畢。

九年，王師伐有蘇，獲妲巳以歸。○作瓊室、立玉門。

十年，夏六月，王畋于西郊。

十七年，西伯伐翟。○冬，王遊於淇。

二十一年，春，正月，諸侯朝周。○伯夷、叔齊自孤竹歸于周。

二十二年，冬，大蒐于渭。

二十三年，囚西伯于羑里。

二十九年，釋西伯，諸侯逆西伯，歸于程。

三十年，春三月，西伯率諸侯入貢。

三十一年，西伯治兵于畢，得呂尚以爲師。

三十二年，五星聚于房。○有赤鳥集于周社。○密人侵阮，西伯帥師伐密。

三十三年，密人降于周，師遂遷于程。○王锡命西伯得專征伐。約按：文王受命，九年，大統未集，蓋得專征伐，受命自此年始。

三十四年，周師取耆及邘，遂伐崇，崇人降。○冬十二月昆夷侵周。

三十五年，周大饑，西伯自程遷于豐。

三十六年，春正月，諸侯朝于周，遂伐昆夷。○西伯使世子發營鎬。

三十七年，周作辟雍。

三十九年，大夫辛甲出奔周。

四十年，周作靈臺。○王使膠鬲求玉于周。

四十一年，春，三月，西伯昌薨（周文王葬畢，畢西於豐三十里。）

四十二年，（周武王元年）西伯發受丹書于呂尚。○有女子化爲丈夫。

四十三年，春大閱。○嶢山崩。

四十四年，西伯發伐黎。

四十七年，內史向摯出奔周。

四十八年，夷羊見。○二日竝出。

五十一年，冬，十一月，戊子，周師渡盟津而還。○王囚箕子，殺王子比干，微子出奔。

五十二年，庚寅[-1051]，周始伐殷。○秋，周師次于鮮原。○冬，十有二月，周師有事于上帝。庸、蜀、羗、髳、微、盧、彭、濮，從周師伐殷（伐殷至郉丘，更名郉丘曰懷。）湯滅夏以至于受二十九王 ，用歲四百九十六年 （起癸亥，終庚寅）

 

竹書紀年卷上终。

竹書紀年卷下

 

    周武王，名發。初，高辛氏之世，妃曰姜嫄。阞祭郊，禖見大人迹，履之，當時歆如有人道感已，遂有身而生男。以爲不祥，棄之阨巷，羊牛避而不踐；又送之山林之中，會伐林者又取而置寒冰上，大鳥以一翼籍覆之。姜嫄以爲異，乃收養焉，名之曰“棄”。枝頥有異相，長爲堯稷官，有功於民。

    后稷之孫曰公劉，有德諸侯，皆以天子之禮待之。初，黃帝之世，谶言曰：“西北爲王，期在甲子。”昌制命發行誅旦行道。及公劉之後十三世而生季歷，季歷之十年，飛龍盈於殷之牧野，此蓋聖人在下位將起之符也。

    季歷之妃曰大任，夢長人感巳□于豕牢而生昌，是爲周文王。龍顏虎肩，身長十尺，胸有四乳。大王曰：“吾世當有興者，其在昌乎？”季歷之兄曰太伯，知天命在昌，適越，終身不反。弟仲雝，從之故，季歷爲嗣以及昌。

    昌爲西伯，作邑于豐。文王之妃曰太姒，夢商庭生棘。太子發植梓樹於闕間，化爲松栢、棫柞。以告文王，文王幣率羣臣，與發竝拜告夢。季秋之甲子，赤爵銜書及豐，置于昌戸，昌拜稽首，受其文要曰：“姬昌蒼帝子；亡殷者紂王。”將畋，史編卜之，曰：“將大获。非熊非羆，天遣大師以佐昌。臣太祖史疇爲禹卜畋，得臯陶。其兆类此。”至于磻溪之水，呂尚釣於涯，王下趨拜，曰：“望公七年，乃今見光景于斯。”尚立變名荅曰：“望釣得玉璜，其文要曰：‘姬受命，昌來提撰爾洛。鈴報在齊，尚出游，見赤人自洛岀，授尚書，命曰：“召佐昌者，子。”文王夢日月著其身，又鸑鷟鳴於岐山。孟春六旬，五緯聚房，後有鳳凰銜書，游文王之都。書又曰：“殷帝無道，虐亂天下。星命巳移，不得復久。靈祇遠離，百神吹去。五星聚房，昭理四海。”

    文王旣沒，太子發代立，是爲武王。武王騈齒，望羊，將伐紂，至于孟津，八百諸侯不期而會，咸曰：“紂可伐矣！”武王不從。及紂殺比干、囚箕子，微子去之，乃伐紂。度孟津中流，白魚躍入王舟，王俯取魚。長三尺，目下有赤文成字，言：“紂可伐。”王寫以世字魚文，消燔魚以告天。

    有火自天，止于王屋。流爲赤烏，烏銜穀焉。穀者紀后稷之德，火者燔魚以告天。天火流下，應以告也。遂東伐紂，勝於牧野。兵不血刃，而天下歸之。乃封呂尚於齊。周德旣隆，草木茂盛。蒿堪爲宮室，因名蒿室。旣有天下，遂都于鎬。

    十二年，辛卯，王率西夷諸侯伐殷，敗之于牧野。王親禽受于南單之臺，遂分天之明，立受子祿父，是爲武庚。○夏四月，王歸于豐，饗于太廟，命監殷，遂狩於管。○作大武樂。

    十三年，巢伯來賔。○薦殷于大廟，遂大封諸侯。○秋，大有年。

    十四年，王有疾，周文公禱于壇墠，作《金縢》。

    十五年，肅愼氏來賔。○初狩方岳，誥于沫邑。○冬，遷九鼎于洛。

    十六年，箕子來朝。○秋，王師滅蒲姑。

    十七年，命王世子誦于東宮。〇冬，十有二月，王陟，年五十四。

 

成王名誦。

    元年丁酉[-1044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，命冢宰周文公總百官。○庚午，周公誥諸侯于皇門。○夏六月，葬武王于畢。○秋，王加元服。○武庚以殷叛。○周文公出，居于東。

    二年，奄人、徐人及淮夷入于邶，以叛。○秋，大雷電以風，王逆周文公于郊，遂伐殷。

    三年，王師滅殷，殺武庚祿父，遷殷民于衞，遂伐奄，滅蒲姑。（姑與四國作亂，故周文公伐之。）

    四年，春正月。初朝于廟。○夏四月，初甞麥。○王師伐淮夷，遂入奄。

    五年，春正月。王在奄，遷其君于蒲姑。○夏五月，王至自奄。○遷殷民于洛邑，遂營成周。

    六年，大蒐于岐陽。

    七年，周公復政于王。○春二月，王如豐。○三月，召康公如洛，度邑。○甲子，周文公誥《多士》，于成周遂城東都。○王如東都，諸侯來朝。○冬，王歸自東都。○立高圉廟。

    八年，春正月。王初莅阼，親政。○命魯侯禽父、齊侯伋遷庶殷于魯。○作象舞。○冬十月，王師滅唐，遷其民于杜。

    九年，春正月。有事于太廟，初用勺。○肅愼氏來朝，王使榮伯錫肅愼氏命。

    十年，王命唐叔虞爲侯。○越裳氏來朝。○周文公出居于豐。

    十一年，春正月。王如豐。○唐叔獻嘉禾，王命唐叔歸禾于周文公。○王命周平公治東都。約按：周平公卽君陳，周公之子，伯禽之弟。

    十二年，王帥燕師，城韓。王錫韓侯命。

    十三年，王師会齊侯、魯侯伐戎。○夏六月魯大禘于周公廟。

    十四年，秦師圍曲城，克之。○冬，洛邑告成。

    十八年，春正月，王如洛邑，定鼎。○鳳凰見遂，有事于河。武王沒，成王少，周公旦攝政。七年制禮、作樂。神鳥、鳳凰見。蓂筴生。乃與成王觀于河洛，沈璧。禮畢，王退俟。至于日昃，榮光竝出，幕河靑雲浮至，靑龍臨壇，銜玄甲之圖，坐之而去。禮于洛，亦如之。玄龜、靑龍、蒼光，止于壇，背甲刻書，赤文成字。周公援筆，以世文寫之。書成文消，龜隨甲而去。其言：“自周公，訖于秦、漢。”盛衰之符，麒麟逰苑，鳳凰翔庭，成王授琴而歌曰：“鳳凰翺兮於紫庭，余何德兮以感靈。賴先王兮恩澤臻，于胥樂兮民以寧。”

    十九年，王巡狩侯甸方岳，召康公從，歸于宗周。遂正百官，黜豐侯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除治象。○周文公薨于豐。

    二十二年，葬周文公于畢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於越來賔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王大會諸侯于東都，四夷來賔。○冬十月，歸自東都，有事于太廟。

    三十年，離戎來賔。約按：離戎，驪山之戎也，爲林氏所伐，告于成王。

    三十三年，王逰于卷阿，召康公從歸于宗周。○命王世子釗如房，逆女。房伯祈歸于宗周。

    三十四年，雨金于咸陽。約按：咸陽天雨金，三年國有大喪。

    三十七年，夏四月乙丑，王陟。

 

康王名釗

    元年，甲戌[-1007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。命冢宰，召康公總百官。諸侯朝于豐宮。

    三年，定樂歌，吉禘于先王。申戒農官，告于廟。

    六年，齊太公薨。

    九年，唐遷于晉，作宮而美。王使人讓之。

    十二年，夏六月壬申，王如豐，錫畢公命。○秋，毛懿公薨。

    十六年，錫齊侯伋命。○王南巡狩，至九江、廬山。

    十九年，魯侯禽父薨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魯築茅闕門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召康公薨。

    二十六年，秋九月巳未，王陟。

 

昭王名瑕

    元年，庚子[-981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，復設象魏。

    六年，王錫郇伯命。○冬十二月，桃李華。

    十四年，夏四月，恒星不見。○秋七月，魯人弑其君宰。

    十六年，伐楚，渉漢，遇大兕。

    十九年，春有星孛于紫微。○祭公辛伯，從王伐楚，天大曀，雉兎皆震，喪六師于漢。○王陟。

 

穆王名滿

    元年，巳未[-962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，作《昭宮》，命辛伯餘靡。○冬十月築祇宮于南鄭。自武王至穆王，享國百年。穆王以下，都于西鄭。

    六年，春，徐子誕來朝。锡命爲伯。

    八年，春北唐來賔，獻一驪馬，是生騄耳。

    九年，築春宮（王所居有鄭宮春宮）。

    十一年，王命卿士祭公謀父。

    十二年，毛公班，共公利、逄公固帥師從王伐犬戎。○冬十月，王北巡狩，遂征犬戎。十三年春，祭公帥師從王西征，次于陽紆。〇秋七月，西戎來賔。○徐戎侵洛，○冬十月，造父御王，入于宗周。

    十四年，王帥楚子伐徐戎，克之。○夏四月，王畋于軍丘。○五月，作范宮。○秋九月，翟人侵畢。冬，蒐于萍澤。○作虎牢。

    十五年，春正月，留昆氏來賔。○作重壁臺。○冬，王觀于鹽澤。（一作：王幸安邑，觀鹽池。非是。）

    十六年，霍侯舊薨。○王命造父，封于趙。

    十七年，王西征昆侖丘，見西王母。其年西王母來朝，賔于昭宮。○秋八月，遷戎于太原。王北征，行流沙千里，積羽千里。征犬戎，取其五王，以東西征于靑鳥所觧（三危山）。西征還，履天下億有九萬里。

    十八年，春正月，王居祇宮，諸侯來朝。二十一年，祭文公薨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王命左史戎夫作記。

    三十五年，荆人入徐，毛伯遷帥，師敗荆人于泲。

    三十七年，大起九師，東至于九江，架黿鼉以爲梁，遂伐越，至于紆。○荆人來貢。

    三十九年，王會諸侯于涂山。

    四十五年，魯侯[氵费]薨。

    五十一年，作《呂刑》命甫侯于豐。

    五十五年，王陟于祇宮 。

 

共王名繄

    元年，甲寅[-907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。

    四年，王師滅密。

    九年，春正月，丁亥，王使內史良锡毛伯遷命。

    十二年，王陟。

 

懿王名堅

    元年，丙寅[-895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。天再旦于鄭。

    七年，西戎侵鎬。

    十三年，翟人侵岐。

    十五年，王自宗周遷于槐里。

    十七年，魯厲公擢薨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虢公帥師，北伐犬戎，敗逋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王陟。懿王之世，興居無節，號令不時，挈壷氏不能共其職，諸侯於是攜德。

 

孝王名辟方

    元年，辛卯[-870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。命申侯伐西戎。

    五年，西戎來獻馬。

    七年，冬大雨。電江漢水（牛馬死。是年厲王生）。

    八年，初牧于汧渭。

    九年，王陟。

 

夷王名爕

    元年，庚子[-861]。春正月，王卽位。

    二年，蜀人、呂人來獻瓊玉，賔于河，用介珪。

    三年，王致諸侯，烹齊哀公于鼎。

    六年，王獵于社林，获犀牛一以歸。

    七年，虢公帥師伐太原之戎，至于俞泉，获馬千匹。○冬，雨雹，大如礪。○楚子熊渠代庸至于鄂。

    八年，王有疾，諸侯祈于山川。○王陟。

 

    厲王名胡（居彘，有汾水焉，故又曰汾王）

元年，戊申[-853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，作夷宮命卿士榮夷公落。○楚人來獻龜貝。

三年，淮夷侵洛，王命虢公長父伐之，不克。○齊獻公山薨。

    六年，楚子延卒。

    八年，初監謗，苪伯良夫戒百官于朝。

    十一年，西戎入于犬丘。

    十二年，王亡，奔彘，國人圍王宮，執召穆公之子，殺之。

    十三年，王在彘。共伯和攝行天子事（號曰共和[-841]）。

    十四年，玁狁侵宗周西鄙。○召穆公帥師追荆蠻至于洛。

    十六年蔡武侯薨。○楚子勇卒。

    十九年，曹夷伯薨。

    二十二年，大旱。○陳幽公薨。

    二十三年，大旱。○宋僖公薨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大旱。○杞武公薨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大旱。○楚子嚴卒。

    二十六年，大旱。王陟于彘。周定公、召穆公立太子靖爲王，共伯和歸其國。遂大雨。大旱旣久，廬舍俱焚，会汾王崩，卜于太陽，兆曰：“厲王爲祟。周公、召公乃立太子靖。共和遂歸國。和有至德，尊之不喜，廢之不怒，逍遥得志于共山之首。

 

宣王名靖

    元年，甲戍[-827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。周定公、召穆公輔政。○復田賦。○作戎車。○燕惠侯薨。

    二年，錫大師皇父司馬休父命。○魯愼公薨。○曹公子蘇弑其君幽伯疆。

    三年，王命大夫仲伐西戎。○齊武公壽薨。

    四年，王命蹶父如韓，韓侯來朝。

    五年，夏六月，尹吉甫帥師伐玁狁，至于太原。○秋八月，方叔帥師伐荆蠻。

    六年，召穆公帥師伐淮夷。○王帥師伐徐戎。皇父、休父從王伐徐戎，次于淮。○王歸，自伐徐，錫召穆公命。○西戎殺秦仲。○楚子霜卒。

    七年，王錫申伯命。○王命樊侯仲山甫城齊。

    八年，初考室。○魯武公來朝，錫魯世子戲命。

    九年，王会諸侯于東都，遂守于甫。

    十二年，魯武公薨。○齊人弑其君厲公無忌，立公子赤。

    十五年，衞釐侯薨。○王錫虢文公命。

    十六年，晉遷于絳。

    十八年，蔡夷侯薨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魯公子伯御弑其君懿公戲。

    二十二年，王錫王子多父，命居洛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齊文公赤薨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大旱，王禱于郊廟，遂雨。

    二十七年，宋惠公覸薨。

    二十八年，楚子狥卒。

    二十九年，初不藉千畝。

    三十年，有兎舞于鎬京。

    三十二年，王師伐魯，殺伯御，命孝公稱于夷宮。○陳僖公孝薨。○有馬化爲人。

    三十三年，齊成公薨。○王師伐太原之戎，不克。

    三十七年，有馬化爲狐。○燕僖侯卒。○楚子鄂卒。

    三十八年，王師及晉穆侯伐條戎、奔戎，王師敗，逋。

    三十九年，王師伐姜戎，戰于千畝，王師敗，逋。

    四十年，料民于太原。○戎人滅姜邑。○晉人敗北戎于汾隰。

    四十一年，王師敗于申。

    四十三年，王殺大夫杜伯，其子隰叔出奔晉。○晉穆侯費生薨，弟殤叔自立，世子仇出奔。

    四十四年（晉殤叔元年丁巳）。

    四十六年，王陟。

 

幽王名涅

    元年，庚申[-781]，春正月，王卽位。○晉世子仇歸于晉，殺殤叔，晉人立仇，是爲文侯。○王錫太師尹氏皇父命。

    二年，（辛酉[-780]，晉文侯元年）涇、渭、洛竭。○岐山崩。○初增賦。○晉文侯同王子多父伐鄫，克之。乃居鄭父之丘，是爲鄭桓公。

    三年，王嬖褒姒。○冬，大震電。

    四年秦人伐西戎。○夏六月，隕霜。○陳夷公薨。

    五年，王世子宜臼出奔申。○皇父作都于向。

    六年，王命伯士帥師伐六濟之戎，王師敗，逋。○西戎滅蓋。○冬十月辛卯，朔，日有食之。

    七年，虢人滅焦。

    八年，王錫司徒鄭伯多父命。○王立褒姒之子曰伯服爲太子。

    九年，申侯聘西戎及鄫。

    十年，春，王及諸侯盟于太室。○秋九月，桃杏實。○王師伐申。

    十一年，春正月，日暈。○申人、鄫人及犬戎入宗周，弑王及鄭桓公。犬戎殺王子伯服，執褒姒以歸。申侯、魯侯、許男、鄭子立宜臼于申。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攜（是爲攜王，二王竝立）。

    武王滅殷，歲在庚寅。二十四年，歲在甲寅，定鼎洛邑，至幽王二百五十七年，共二百八十一年。自武王元年巳卯，至幽王庚午二百九十二年。

平王（名宜臼）自東遷以後，始紀晉事，王卽位，皆不書

    元年。辛未[-770]，王東徙洛邑，錫文侯，命晉侯會衛侯、鄭伯、秦伯，以師從王，入于成周。

    二年，秦作西畤。○魯孝公薨。○賜秦晉以邠岐之田。

    三年，齊人滅祝。○王锡司徒鄭伯命。

    四年，燕傾侯卒。○鄭人滅虢。

    五年，秦襄公帥師伐戎，卒于師。○宋戴公薨。

    六年，燕哀侯卒。○鄭遷於溱洧。

    七年，楚子儀卒。

    八年，鄭殺其大夫關其思。

    十年，秦還于汧渭。

    十三年，魏武公薨。

    十四年，晉人滅韓。

    十八年，秦文公大敗戎師于岐，來歸岐東之田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晉文侯殺王子余臣于攜。

    二十三年，宋武公卒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秦作陳寳祠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晉文侯薨。○秦初用族刑。 

    二十六年（丙申[745]，晉昭侯元年），晉封其弟成師于曲沃。

    三十二年，晉潘父弑其君昭侯，納成師，不克，立昭侯之子孝侯，晉人殺潘父。

三十三年（癸卯[-738]，晉孝侯元年），楚人侵申。

    三十六年，衞莊公卒。○王人戍申。

    四十年。齊莊公卒。○晉曲沃桓叔成師卒，子鱓立，是爲莊伯（自是晉侯在翼稱翼侯。）

    四十一年（辛亥[-730]，莊伯元年），春，大雨雪。

    四十二年，狄人伐翼，至于晉郊。○宋襄公薨。○魯惠公使宰讓請郊廟之禮，王使史角如魯諭止之。

    四十七年，晉曲沃莊伯入翼，弑孝侯，晉人逐之，立孝侯子郤，是爲鄂侯。

    四十八年（戊午[-723]，晉鄂侯郤元年），無雲而雷。○魯惠公卒。

    四十九年（巳未[-722]，魯隱公元年，春秋始此）魯隱公及邾莊公盟于姑蔑。

    五十一年，春二月乙巳，日有食之。○三月，庚戌，王陟。

 

桓王（名林）

    元年，壬戌[-719]，十月，莊伯以曲沃叛伐翼，公子萬救翼，荀叔軫追之，至于家谷。翼侯焚曲沃之禾而還。翼侯伐曲沃，大捷，武公請成于翼，至相而還（相一作桐）。

    二年，王使虢公伐晉之曲沃。晉鄂侯卒。曲沃莊伯復攻晉，立鄂侯子光，是爲哀侯。公子萬救翼，荀叔軫追之至于家谷。

    三年，甲子（晉哀侯光元年）。

    四年，曲沃莊伯卒，子稱立，是爲武公，尚一軍。

    五年（曲沃武公[-717]元年）芮人乗京。○荀人、董伯皆叛曲沃。

    十一年（晉小子侯元年），曲沃获晉哀侯，晉人立哀侯子，爲小子侯。芮伯萬岀奔魏（萬之母逐萬）。

    十二年，王師、秦師圍魏，取芮伯萬而東之。

    十三年，冬，曲沃伯誘晉小子侯殺之。晉曲沃滅荀，以其地賜大夫原氏黯，是爲荀叔。戎人逆芮伯萬于郊。

    十四年，王命虢仲伐曲沃，立晉哀侯弟緡于翼爲晉侯。

    十五年（晉侯緡元年）。

    十六年，春，滅翼。

    十九年，鄭莊公卒。

    二十三年，三月乙未，王陟。

 

莊王（名佗）

    元年，乙酉[-696]，曲沃尚一軍，異於晉。

    六年，五月，葬桓王。

    十五年，王陟。

 

釐王（名胡齊）

    元年，庚子[-681]，春，齊桓公會諸侯于北杏，以平宋亂。

    三年，曲沃武公滅晉侯緡，以寳獻王，王命武公以一軍爲晉侯。

    四年（晉武公二十八年），晉猶不與齊桓公之盟（《左傅》註晉侯緡是年滅）。

    五年，晋武公卒。子詭諸立爲獻公。王陟。

 

惠王（名閬）

    元年（乙巳[-676]，晉獻公元年）晉獻公朝。○王如成周周陽，白兎舞于市。

    二年，王子頽亂，王居于鄭，鄭人入王府，多取玉。玊化爲蜮，射人。

    九年，晉城絳。

    十六年，晉獻公作二軍，滅耿，以賜大夫趙夙；滅魏，以賜大夫畢萬（晉滅於大夫趙、韓、魏萌於此）。

    十七年，衞懿公及赤狄戰于泂澤。

    十九年，晉獻公會虞師伐虢，滅下陽。虢公醜奔衞，公命瑕父呂甥邑于國都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春正月，狄人伐晉。○王陟。

 

襄王

    元年，庚午[-651]，晉獻公卒。立奚齊。里克殺之，及卓子。立夷吾。

    二年（辛未[-650]，晉惠公元年），晉殺里克。

    三年，雨金于晉。

    七年，秦伯渉河，伐晉。

    十五年，晉惠公卒，子懷公圉立。秦穆公帥師送公子重耳，圍令狐桑泉臼衰皆降爲秦師，狐毛與先軫禦秦至于廬柳，乃謂秦穆公使公子縶來與師，言次子郇盟于軍。公子重耳渉自河曲。

    十六年（乙酉[-636]，晉文公元年），晉殺子圉。

    十七年，晉城荀。

    二十年，周襄王会諸侯于河陽。

    二十二年，齊師逐鄭太子齒，奔城張南鄭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晉文公卒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（甲午[-627]，晉襄公驩元年）

    三十年，洛絕于泂。

    三十一年，晉襄公卒。

    三十二年（辛丑[620]，晉靈公夷臯元年）。

    三十三年，王陟。

 

頃王

    元年，癸卯[-618]。

    六年，彗星入北斗。○王陟。

 

匡王

    元年，巳酉[-612]。

    六年，王陟。○晉靈公爲趙穿所殺。趙盾使穿迎公子黑臋于周，立之。

 

定王

    元年，乙卯[-606]（晉成公元年）。

    六年，晉成公與狄伐秦，获秦諜，殺之絳市，六日而蘇。

    七年，晉成公卒于扈。

    八年，（壬戌[-599]，晉景公元年）。

    十八年，齊國佐來獻玊磬紀公之甗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王陟。

 

簡王

    元年，[-585]丙子。

    五年，晉景公卒。

    六年（辛巳[-580]，晉厲公元年）。

    十三年，晉厲公卒。○楚共王會宋平公于湖陽。

    十四年（巳丑[-572]，晉悼公元年）王陟。

 

靈王

    元年，庚寅[-571]。

    十四年，晉悼公卒。

    十五年（甲辰[-557]，晉平公元年）。

    二十七年，王陟。

 

景王

    元年，丁巳[-544]。

    十三年，春，有星出婺女。○十月，晉平公卒。

    十四年（庚午[-531]，晉昭公元年），河水赤于龍門三里。

    十九年，晉昭公卒。○冬十二月，桃杏花。

    二十年（晉頃王元年）。

    二十五年，晉頃公平王室亂，立敬王。

 

敬王

    元年，壬午[-519]。

    八年，晉頃公卒。

    九年（庚寅[-511]，晉定公元年）。

    十四年，漢不見于天。

    二十六年，晉靑虹見。

    二十八年，洛絕于周。

    二十六年，淇絕于舊衞。

    三十九年，晉城頓丘。

    四十三年，宋殺其大夫皇瑗于丹水之上，丹水壅不流。

    四十四年，王陟。

 

元王

    元年，丙寅[-475]，晉定公卒。

    二年（晉岀公元年）。

    四年，於越滅吳。

    六年，晉澮絕于梁，丹水三日絕不流。

    七年，齊人、鄭人伐衞。○王陟。

 

貞定王

    元年，癸酉[-468]，於越徙都瑯琊。

    四年，十一月，於越子勾踐卒，是爲菼執，次鹿郢立。

    六年，晉河絕于扈。

    七年，晉荀瑶城南梁。

    十年，於越子鹿郢卒，不壽立。

    十一年，晉出公奔齊。

    十二年，河水赤三日。○荀瑶伐中山，取窮魚之丘。

    十三年，晉韓龎取秦武城。

    十六年（晉出公二十二年）。

    十七年，晉岀公薨，乃立昭公之孫，是爲敬公。

    十八年（巳丑[-452]，晉敬公元年）。

    二十年，於越子不壽見殺，是爲盲姑次朱勾立。

    二十二年，楚滅蔡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楚滅杞。

    二十八年（晉敬公十一年），王陟。

 

考王

    元年（敬公十八年），魏文侯立。

    十年，楚滅莒。

    十一年，晉敬公卒。

    十二年（晉幽公柳元年），魯悼公卒。

    十四年，魯季孫會晉幽公于楚丘。

    十五年，王陟。

 

威烈王

    元年，丙辰[-425]。

    三年，晉大旱，地生鹽。

    五年，晉丹水岀反潔。

    六年，晉大夫秦嬴賊幽公於高寢之上。魏文侯立幽公子止。

    七年（壬戌[-419]，晉烈公元年），趙獻子城泫氏，韓武子都平陽。

    八年，趙城平邑。

    九年，楚人伐我南鄙，至于上洛。

    十一年，田公子居思伐邯鄲，圖平邑。○於越滅滕。

    十二年，於越子朱勾伐郯，以郯子鴣歸。

    十四年，於越子朱勾卒，子翳立。

    十六年，齊田盻及邯鄲韓舉戰于平邑，邯鄲之師敗，逋。遂获韓舉平邑新城。

    十七年，魏文侯伐秦，至鄭還，築汾隂、郃陽。○田悼子卒，田布殺其大夫公孫孫。公孫孫以廩丘叛于趙，田布圍廩丘，翟角趙孔屑韓氏救廩丘，及田布戰于龍澤，田師敗，逋。

    十八年，王命韓景子、趙烈子及我師伐齊，入長垣。

    二十三年，王命晉卿魏氏、趙氏、韓氏爲諸侯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王陟。

 

安王

    元年，庚辰[-401]。

    九年，晉烈公卒，子桓公立（《韓非子》作桓侯）。

    十年，已丑[-392]（晉桓公頃元年）。

    十五年，魏文侯卒（在位五十年）。○大風，晝昏○晉太子喜岀奔。

    十六年（乙未[-386]，魏武侯擊元年），封公子緩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韓滅鄭哀侯，入于鄭。

    二十三年，於越遷于吳。

    二十六年，王陟。○魏城洛陽及安邑，王垣。○七月，於越太子諸咎弑其君翳。○十月，越人殺諸咎，越滑，吳人立孚錯枝爲君。

 

烈王

    元年，丙午[-375]，魏公子緩如邯鄲，以作難（邯鄲趙地名）。於越大夫寺區定越亂，立。初，無余是爲莾安。

    二年，秦胡蘇帥師伐韓，韓將韓襄敗胡蘇于酸水。○魏觴諸侯于范臺。○晉桓公邑哀侯于鄭。○韓山堅賊其君哀侯。

    六年（辛亥[-370]，梁惠成王元年）韓共侯、趙成侯遷晉桓公于屯留（以後更無晉事）。○趙成侯偃、韓懿侯若伐我葵（鄈城）。

    七年，王陟。○我師伐趙，圍蜀陽。○齊田壽帥師伐我，圍觀，觀降。○魏大夫王錯出奔韓。

 

顯王

    元年，癸丑[-368]，鄭城邢丘（自此韓改稱曰鄭）。○秦子向命爲藍君。

    二年，河水赤于龍門三日。

    三年，公子景賈帥師伐鄭韓明，戰于韓。我師敗，逋。

    四年，夏四月，甲寅，徙邦于大梁。○王發逄忌之藪以賜民。○於越寺區弟思弑其君莾安，次無顓立。

    五年，雨碧于郢，地忽長十丈有餘，高尺半。

    六年，我師伐邯鄲，取列人。我師伐邯鄲，取肥。○雨黍于齊。

    七年，我與邯鄲、（趙）榆次、陽邑。○王會鄭釐侯于巫沙。

    八年，入河水于圃田，又爲太溝而引圃水。瑕陽人自秦導岷山、靑衣水來歸。

    九年，秦師伐鄭，次于懷。○城殷。

    十年，楚師出河水，以氷長垣之外。○龍賈帥師築長城于西邊。○鄭取屯留、尚子。

    十一年，鄭釐侯使許息來致地平丘、戸牗、首垣諸邑及鄭馳地，我取枳道，與鄭鹿王及鄭釐侯盟于巫沙，以釋它陽之圍。歸釐于鄭。

    十二年，魯恭侯、宋桓侯、衞成侯、鄭釐侯來朝。○於越子無顓卒，是爲菼蠋卯，次無疆立。

    十三年，邯鄲成侯會燕成侯于安邑。

    十四年，秦公孫壯伐鄭，圍焦城，不克。秦公孫壯帥師城上枳、安陵、山民。邯鄲伐衞，取漆，富兵城之。○齊師及燕戰于泃水，齊師遁。

    十五年，齊田期伐我東鄙，戰于桂陽，我師敗，逋。○東周與鄭高都，鄭釐侯來朝中陽。○宋景鼓。衞公孫倉会師圍我襄陵。

    十六年，王以韓師、諸侯帥縣于襄陵。○齊侯使楚景舍來求成。○邯鄲之師敗我師于桂陵（秦伐韓閼，與惠成王使趙■破之不知是何年）。

    十七年，燕伐趙，圍濁鹿，趙靈王及代人救濁鹿，敗燕師于勺。晉取玄武濩澤（卽雷澤，舜漁處）。

    十八年，齊築房，以爲長城。

    十九年，王如衞，命公子南爲侯。

    二十年。

    二十一年，魏殷臣趙公孫裒伐燕，還取夏屋，城曲逆。

    二十二年，壬寅 ，孫何侵楚人三戸乳。楚伐徐州。

    二十三年，魏章帥師及鄭師伐楚，取上蔡。○孫何取[氵隐]陽。○秦孝公會諸侯于逄澤。○絳中地[圹逆去走船底]西絕于汾。

    二十四年，魏敗韓馬陵。

    二十五年。

    二十六年，穰疪帥師及鄭孔夜戰于梁赫，鄭師敗，逋。與齊田盻戰于馬陵。

    二十七年，五月，齊田盻及宋人伐我東鄙，圍平陽。九月秦衞鞅伐我西鄙。○十月邯鄲伐我北鄙。○王攻衞鞅，我師敗，逋。二十八年城濟陽。○秦封衞鞅于鄥，改名曰尚。

    二十九年，邳遷于薛。○三月爲大溝于北郛，以行圃田之水。

    三十年。

    三十一年，秦蘇胡帥師伐鄭，韓襄敗秦蘇胡于酸水（不知何年，附此）。

    三十二年。

    三十三年，鄭威侯與邯鄲圍襄陵。

    三十四年，魏惠成王三十六年，改元稱一年。○王與諸侯會于徐州。○於越子無疆伐楚。

    三十五年，楚吾得帥師及秦伐鄭，圍綸氏（不知何年）。

    三十六年，楚圍齊於徐州，遂伐於越，殺無疆。

    三十七年。

    三十八年，龍賈及秦師戰于雕隂，我師敗，逋。○王會鄭威侯于巫沙。

    三十九年，秦取我汾隂、皮氏。

    四十年。

    四十一年，秦歸我焦、曲沃。

    四十二年，九鼎淪泗，沒于淵。

    四十三年。

    四十四年。

    四十五年，楚敗我襄陵。

    四十六年。

    四十七年。

    四十八年，王陟。

 

愼靚王

    元年，辛丑[-320]，秦取我曲沃、平周。

    二年魏惠成王薨。

    三年，今王元年。

    四年。

    五年。

    六年，鄭侯使韓辰歸晉陽及向。○二月，城陽、向，更名陽爲河雍，向爲高平。

 

隱王（《史記》作赧王，名延。蓋赧隱聲相近。）

    元年，丁未[-314]，十月，鄭宣王來朝（梁）。燕子之殺公子平，不克，齊師殺子之，醢其身。

    二年，齊地景長，長丈餘，高一尺。○魏以張儀爲相。

    三年，韓明帥師，伐襄丘。○秦王來，見于蒲坂關。○四月，越王使公師隅來獻舟三百、箭五百萬，及犀角、象齒。○五月，張儀卒。四月，翟章伐衞。○魏敗趙將韓舉。

    五年，洛入成周，山水大出。

    六年，十月，大霖雨，疾風。河水酸枣。○楚庶章帥師來，會我次于襄丘。

    七年，翟章救鄭，次于南屈（此年未的）。

    八年，秦公孫爰帥師伐我皮氏。翟章帥師救皮氏，圍疾。西風。

    九年，城皮氏。

    十年。

    十一年。

    十二年，秦拔我蒲坂、晉陽、封谷。

    十三年，邯鄲命吏、大夫、奴遷于九原。將軍、大夫、適子、代史皆貂服。

    十四年。

    十五年，薛侯來，會王于釡丘。○楚入雍氏，楚人敗。

    十六年，王與齊王會于韓。○今王終。

    二十年。

 

竹书纪年卷下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