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四十一章
(2)伍员揭露费无极参与违背礼制和犯罪事实
字幕:公元前523年。周景王二十二年。鲁昭公十九年初春。左尹王子胜,完成了许国由楚叶城搬迁到析地的任务。楚国工尹赤,把阴城人迁移到了下阴。同时,令尹子瑕,已完成了修筑郏城。由此,鲁国大夫叔孙婼评论说:“楚国诸多行为,表明楚国的志向再无制霸诸侯,仅仅是为了独善其身,以维持楚国的世代稳定罢了。”
阴林古道。
在三十六名虎贲骑士、三十六个举着彩旗的士兵引导下,全副辇驾和彩饰鸾车缓缓前行,楚国送亲队伍将要接近百花盛开的阴林。
送亲队伍的后面,驾车的秦将子蒲对骑着烈焰马的伍员说:“伍子胥,三年前丹阳一别,想不到你已成了樊城守?三年前末将送公主嫁太子建,现如今却护送楚王夫人回秦省亲。还是那个伯赢公主,已经成了楚王夫人。真搞不明白伯赢公主,原先应该是太子妃,怎么就成了楚王夫人?”
伍员惊道:“子蒲,你说什么?这个伯赢公主是太子妃?”
子蒲:“怎么,你不知道?为此,去年秦使回雍,我被秦公臭骂一顿,还罚去我三个月的俸禄。”
伍员:“那不是父纳子妻?有悖人伦!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子蒲:“应该就是三年前送亲那一次。当时我没有听从你的话,贪杯误事,让费无极那小子钻了空子。伯赢公主的嗣子都已两岁多了,应该就是那一次!”
伍员瞪大眼睛:“嗣子?太子建不是嗣子了?”
子蒲:“不是!为了伯赢公主,楚王算是豪气了一回,册封了秦夫人,又立了熊珍为嗣子。秦公这才忍气吞声没有发作,否则,我这个送亲大将可就惨了。”
伍员:“子蒲,那你又怎么知道是费无极钻了空子?”
子蒲:“迎亲队伍就数费无极脑瓜子灵,伯赢公主总不可能自己飞进了王宫。不是他偷梁换柱,伯赢公主的贴身侍女马昭仪,怎么可能成了芈建的老婆?”
伍员点点头说:“应该是他。那你见到了费无极吗?”
子蒲:“他一直在全副辇驾左右,鞍前马后的服伺楚王。你想找他,算了吧?我都想掐死他,可得有证据啊?”
就在这时,传来大声呼叫:“警戒!大王、夫人要去阴林游览!”
子蒲抖动缰绳,说:“子胥,我们过去!”
一车一骑穿过送亲队伍,来到警戒线前。子蒲跳下车,朝簇拥楚王和夫人的臣仆走去。伍员骑在马上,看着楚王牵着面带纱巾的伯赢,走向了长满盛开花卉的草丛。伯赢不停地采摘五颜六色各式花朵,摘下了又嗅着。楚王也在帮着她摘下奇葩的野花,并讨好的献给伯赢。伯赢拿着一束美丽的花朵,快乐地旋转了一圈。
伍员见此,眉头一皱。这时,卜尹观从走过来说:“伍子胥,怎么皱眉了?没见过这种卿卿我我的场面吧?”
伍员蹬下马,说:“观从,我就是弄不明白,秦夫人好像不是很自愿的进入王宫吧,她怎么会喜欢楚子呢?”
观从:“虽说不是很自愿的,但上了大王床,一日夫妻百日恩嘛。何况大王给了伯赢公主夫人名份,又立了幼子为嗣子,她还图什么?当然一心一意跟着大王!”
伍员:“观从,听说伯赢公主以前是太子妃,怎么就成了楚子夫人?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?”
观从招手,对伍员附耳道:“都是那个尖嘴猴腮的费无极,用了瞒天过海之计,把一个假太子妃送给了王子建,把真公主掉包献给了大王。唉,这都是我观从前世造得孽!”
伍员:“怎么,费无极与你有关系?”
观从:“当年,我扮成相面士,在郢都被你父连尹奢抓住,后被司马弃疾,也就是现在的大王赦放。费无极在连廷门口守着我,缠着要我为他相面,我就随意的说了:‘你的前程是司马!’后来,他果真傍上了司马,成了大王的宠臣。他为大王做这种有悖伦理的事,不是我观从前世造得孽吗?”
伍员:“那你还听过他其他什么事吗?”
观从:“我从蔡国入楚才五年,其他什么事我还真不清楚。但他的为人确实很差,这点我可以肯定!”
这时,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:“不!我不回去了!请告诉我的兄长,我终生都不会回去……”
伍员转头一看,原来是伯赢公主对着子蒲、子虎嚷着。伯赢公主突然一跪,说道:“子蒲将军,子虎将军,请转告我的兄长,我伯赢一次受辱,无脸再见秦川父老。如若兄长想见小妹,可来阴城相见!我爱这里的山,这里的水,也爱楚国!我已经融入了这里,是楚国的一员!”
子蒲躬身抱拳:“伯赢公主,你若不回去省亲,我子蒲无法向秦公交代呀?”
子虎:“是呀!公主,省亲又不是不回来。你这样做,可为难我们了?”
伯赢:“我已经说过了,终生都不会回去,说一不二!”
子蒲向楚王求道:“楚王,你去劝劝伯赢公主吧?”
景平王:“夫人性格刚烈,她作出的决定,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!何必要强求呢?”
子蒲急得直搓手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景平王:“这样,寡人命令尹子瑕为特使,随你们去雍都访问,以答谢秦公把伯赢公主嫁给了寡人。如若秦公愿来楚国与胞妹相见,可来阴城行宫,我们在此等他!”
子蒲:“那只这样!子虎,我们走!”
观从对伍员说:“这个伯赢公主还蛮有个性,是个贞烈女子!”
伍员:“看来伯赢公主一次受辱,毁了她的终身!一个无辜的受害者,还是令人同情的!”
簇拥在景平王身边的费无极,一见到伍员连忙地低下头,匆匆走近全副辇驾,背朝着他们。
观从看着伍员问道:“伍子胥,你盯费无极的眼光,似乎有很大的怒火?”
伍员牙缝里蹦出一字:“是!”
阴城行宫花园凉亭。
伯赢公主坐在长椅上,目不转睛盯着雨中的池塘。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在池塘里,溅起小小的漪涟,聚集在荷叶上的水珠不断晃动,巨大的荷叶下,仍有金鱼在自由的游动。
景平王劝道:“夫人,我们来行宫已经两个多月了,令尹子瑕也回来了不少日子,估计秦公不会再来了。”
伯赢回头说:“兄长说他会看我的!”
景平王:“那是秦公敷衍子瑕的话,你还能当真?”
伯赢:“我不信我哥就这样无情?”
景平王:“事实就是如此!否则,他不会派使臣过来通报一声?夫人,我们还是回郢都吧?梅雨天一来,这个地方可潮湿呐,对你对珍儿都不是好的居所。”
伯赢:“好吧,妾听你的!
这时,令尹子瑕撑着雨伞进到凉亭,对楚王说:“大王,得到通报,许公买卒了。”
景平王:“迁国时都好好的,怎么就死了?”
阳匄:“许公买得了疟疾,五月戊辰日,他吃了太子止所奉献的草药之后,由于药物中毒而死,结果太子止畏罪逃往了晋国。许世子止弑其君买,罪名还在。但为人臣或为人子,只要尽心尽力侍奉国君,不进奉药物也是可以的。大王,是否要派使臣参加葬礼?”
景平王:“想当年起兵反叛楚灵王,许男派太子姜止,质子许围参加了围困郢都,进兵乾溪的战斗,都立了汗马功劳。现在许公死了,当然要派使臣参加葬礼。命少师费无极为特使,析邑尹吾儿子西为副使,去许国参加许公葬礼。另外明日王驾启程回郢!”
樊城北城门。
伍员率樊城官员迎接回郢的楚王夫妇。三十六名虎贲骑士,三十六面彩旗,鱼贯进入城内。坐着全副辇驾的楚王,在伍员跟前停下。景平王探头问道:“申胥,这次在阴城耽搁这么久。你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,寡人甚为满意!连夫人都称这里的环境优美,心情愉悦。这都是申胥的功劳,寡人要为你庆功!”
伍员拱手说:“庆功谈不上,这是在下的责任。敢问大王是否在樊城留宿,还是直接回郢都?”
景平王:“直接回郢都。”
伍员:“大王,一路慢行!”
全副辇驾、彩饰鸾车陆续进入城中。一车停在伍员身边,观从招手,伍员凑近。观从对着伍员耳边说:“许公死了,那人去了白羽参加葬礼,估摸一旬后要路经此地回郢。”
伍员拱手:“谢啦!”
观从扬手:“走了!”
伍员见回郢的队伍全部进入城中,遂对属下说 :“走,回邑府!”
夏水丹水汇合处,不远的河心湿地沧浪洲上。
右尹然丹对楚军说:“将士们,现在新船已经造好,有了这么好的新船,剿灭濮地之匪在此一举!将士们,登船,擂鼓,向匪巢双龙寨进发!”
三四十艘突冒艇在郑丹的指挥下,奋力划桨,溯江而上。夏水一过,水面豁然开朗,巨大宽阔的丹淅之水天水一色。郑丹高喊:“扬帆!”顿时,战旗猎猎,鼓声擂响。
芦苇荡中不知深浅的析濮人冲出几艘小船,被飞蝗的箭雨射得人仰船翻。郑丹一手拿盾牌,一手持宝剑,喊道:“分左右船只,清剿芦苇荡里的残匪,其余船只随我直扑双龙寨!”
楚军战船直扑江对岸的双龙寨(现称双岭寨,河南淅川县丹江水库入老鹳河口)。江心匪徒船只进行顽强的抵抗,双方互射箭矢,经过一阵对射后,析濮人丢盔弃甲弃船跳江,纷纷向岸边逃去。楚国突冒船冲至岸边,将士奋勇登岸,向匪穴冲去。
双龙寨在豫鄂之间,除了大山,就是湿洼地,称濮地。此地山高水深,自宗周东迁以来,此地匪患不绝。戎蛮多,山寨就多,苗濮居之,则戎蛮散去,析濮人亦占山为匪。双龙寨紧靠丹水,孤峰突兀,陡峭悬壁,一条青石板路,苍苔老石,蜿蜒盘旋,拾阶而上。
楚兵沿着石板直捣匪寨,一个楚人装束,挑着工匠担的人,匆匆下到石板路口。楚兵一把揪住,问道:“汝是何人,怎么从匪寨逃下?”
那人慌张说:“兵爷,我是金匠,楚国人,被山匪掳来为他们打金器。现在寨上乱成一团,赶快去剿灭他们!”
楚兵把他推开,然后向上冲去。仆析父溜进小树丛,来到无人的山崖边,解开独木舟绳索,跳上独木舟,朝老鹳河划去,他回头向上一望,只见双龙寨浓烟滚滚、火光冲天。他喘了一口气,说:“好险!”
樊城北门外。
伍之鸡对伍员说:“二哥,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证明,费无极是谋害你师傅的幕后凶手。可光盯着他没有用,没有直接的证据,而我们遗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,就是没有去找过他的同党鄢将师。如若他承认在养府被抓的人是他,那一切都将迎刃而解。”
伍员跌足道:“是啊!丁可死了,可鄢将师人还在。我居然忽视了这点,可能是我被复仇之心迷失了判断力?”
伍之鸡:“二哥,那要不要直面费无极呢?”
伍员:“他祸乱宫廷,纵容楚子父纳子妻,道德沦丧。虽我不能亲手宰了他,但警告警告他。让他长点记性,再干那些缺德事,我一定放他不过!”
伍之鸡:“现在一旬时间已过。费无极那小人,如不走夏道(洛邑到荆州纪南城的驿道称夏道,或汉道),改走其他路呢?”
伍员:“从析邑到郢都,没有其他路可走,非得经过樊城。子鸡,你还是回去,有哥一人守着他就行。”
伍之鸡:“他一个赴丧使团,少说也有二三十人,你一个人在此行吗?”
伍员笑道:“我又不与他打架,即使打架二三十人也不在话下。我是担心你在这里,一时冲动,冒犯了他,他可是朝廷命官!”
伍之鸡:“我真想暴揍他一顿,把他宰了都算便宜这小子!从他帮昏君偷梁换柱一事来看,此人坏事做绝,是朝廷最大的奸佞之徒,不除不足以泄民愤!”
伍员:“自从我知道他替换太子妃一事,他的罪行已昭然若揭,掐死他是罪有应得。可不行啦,毕竟我们不是执法者。人在做,天在看,他费无极终究会身败名裂,死有余辜!我就是想再追问他一次,十五年来,那一桩一桩触目惊心的的血海深仇,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?子鸡,你还是回避为好?”
伍之鸡:“二哥,那你小心点,我走啦!”
伍员:“好,去吧!”
伍之鸡走后不久,果真古道上出现了一支队伍,车舆上竖着楚国的旗子。伍员走上前,拦住车舆,喊了一声:“费少师,你下车一下,本邑守一直在等你!”
侍卫持着长戈,刚想上去拦住伍员,见是一个身材伟岸,穿着盔甲的将军,又听伍员自称邑守,便站在原地不敢动弹。这时,后车公子宜申见是伍员,兴奋地大叫:“伍大哥,怎么是你?”
费无极一见是伍子胥,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真是冤家路窄,怕什么来什么。他刚想开口,见子西公子过来,像遇到了救星。忙说:“子西公子,你们认识?我再来介绍一下,伍子胥,洛邑举鼎的伍明辅!”
子西:“这我知道,当时我就在场。”
费无极:“那太好啦!那你知道,伍明辅现在是樊城大守吗?”
子西:“是吗?这太好啦!伍大哥终于肯出来为官了!”
伍员:“子西公子,你怎么与费无极在一起?”
子西:“许国在我析地呀,许公死了,父母官不去参加葬礼那不失礼了?”
伍员:“说的也是。子西公子,我找费少师有点事,可以吗?”
子西:“你们有事你们谈。
费无极:“伍明辅,有事就在这说,本特使还要赶回郢都向大王禀报呢?”
伍员:“费无极,你赖在车上,是想让大家也听听你干的那些缺德的事?”
费无极眼珠一转,心想大王父纳子妻人尽皆知,我不过是协同犯罪。何况子西也在这里,他伍子胥能拿我怎样?想到这里......他佯装不知的问:“何事?非得下车去说。”
伍员:“费无极,你是嫌我官位小了,请不动你是吧?”
费无极:“哪里话?我去我去!”他一下车,伍员一把抓住他的手,说:“走,前面小树林!”
费无极使了个眼色,侍卫持戈跟了上去。
伍员回头对侍卫说:“尔等知趣的就站在原地。要知道这是谁的地盘?即便是千军万马前来樊城,也会碰得头破血流!”说完,瞪了费无极一眼,用手一捏,骂道:“你还会刁钻耍滑!”
“哎唷!手断了,手断了!”费无极痛得大呼。
伍员:“老实点,否则就成了残废
费无极:“不敢!知道伍明辅在洛邑力举千钧之鼎,我一个摇唇鼓舌之人,岂敢在将军面前不老实?”
子西见伍员面带怒火,赶忙说:“伍大哥,能让我也去听听吗?”
伍员:“行!来做个见证,也免得事后有人说我欺负他。”
他们来到小树林里,伍员把费无极轻轻一推,费无极顿时站立不稳,跌倒在地。伍员威严而平静的说:“来,说说你的罪行?”
费无极争辩道:“我有什么罪行?”
子西好奇地问:“伍大哥,费少师他犯了什么罪?”
伍员对着费无极冷笑道:“瞒天过海,偷梁换柱,不是你干出来的事吗?这还不算犯罪?”
费无极干脆坐在地上,说:“我是按大王旨意去做的,这算不得我的责任,要找你去找大王去!”
子西:“你们这不是在说我父王的事?那我回避!”
伍员:“子西公子,你只要站在旁边听,一切都会明白的。费无极,我知道你一向很会狡辩,强词夺理是吧?我问你,迎亲的那天晚上,是不是见子蒲喝醉了酒,你溜出去见了楚王?”
费无极:“是!大王交代如若太子妃漂亮,先得报告给他。我遵照他的旨意进宫告诉他,太子妃美若天仙。他听后兴奋的说:‘我得把她弄进宫来!’我说:‘这不好吧?父纳子妻,有悖伦理。’他说:‘管它!即使把我驱逐熊氏庙堂,寡人也要把她搞到手!’我说太子那边怎么办?’他斥责我说:‘不会找个替代者让太子娶上,不就行了!’我只得照办,把漂亮的侍女马昭仪嫁给了太子。伍将军,这一切我都是听从大王的旨意办的,要说有罪,你先找大王去呀?我只是个办事的人而已!”
子西一听火冒三丈,连续说道:“原来宫中的爱妃是太子妃?难怪三年来我从没进过王宫?父纳子妻,辱没祖宗的事,你们也干得出来?让我杀了这个狗杂碎!“说完,拔出剑来就要去刺费无极。
伍员赶忙拦住说:“子西,千万别莽撞,先把他的罪行厘清,再作处置!费无极,你把责任全推给了楚王,明明是你出此无耻的点子,现在反倒推得一干二净。在这里你想蒙骗谁?你不但害了太子建,而且害了无辜的伯赢公主,简直就是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!费无极,你说要如何处置你?”
子西:“先杀了他,方解我心头之恨!”
费无极:“伍子胥,你的话很不动听!伯赢公主还巴不得攀上大王呢,在阴林你亲眼所见,他们手拉着手,恩爱无比,我是在成全他们的好事。你说我害了伯赢公主,可他们还把我当成了恩人。你说我犯罪就犯罪了?大王和夫人还给了我赏赐,连芈建废了他的嗣子之位,都没有一个屁放。秦哀公总是个狠角色,他得知伯赢公主嫁给了大王,不但没有怪罪楚王,而且还派大将子蒲、子虎护送她去省亲。这一切都说明我费无极,不是在犯罪,而是在做好事!”
伍员吼道:“大胆!你还在狡辩?还在胡说八道?”说完,甩了费无极一个耳刮子。
费无极捂着脸,仍犟着嘴说:“伍子胥,你敢打我?我是朝廷命官!子西公子,你不能见死不救哇?”
子西骂道:“该打!这么不登大雅之堂的事都能说得出口?欠揍!”
伍员把费无极一扯,坐在地上费无极变成了跪在地上,厉声地说:“朝廷命官怎样?费无极,今天落到我手里,告诉你,我们老账新账一起算!”
子西:“还有老账?”
伍员:“周景王八年,已十五年了。随便哪件事,都使我刻骨铭心,令我心碎?今天,你就来听听,几桩血案和它背后的魔影。”
费无极佯装的说:“什么老账新账?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伍员:“费无极,今天,我也不逼你,随你承不承认。有一点我可以确信,我遇到每一件事都与你不无关系!周景王八年,在郢郊临江酒楼,发生了养、潘两武馆械斗,当场死了四人,后来潘馆又打死养馆两人。其中在酒楼死的是潘馆四人,他们全是被毒死的。而唯一未死的鄢将师却未中毒,这就令人生疑?为什么要这么说呢,这和当时朝堂追查吴国内鬼,和绸布店老板一家被杀有关,因为他们死时都是一刀毙命,因此得出的结论是有武功的人所为。而潘馆与养馆武士为争抢桌位大打出手,打斗中潘馆武士相继猝死。那么猝死的人,是否参与了杀害绸布店老板呢?我亲自到火葬场查验了他们的骨灰,都是黑灰,明显是中毒身亡。而引发械斗,毒死凶手,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朝中内鬼。当然,现在我们知道内鬼是王尹成虎。”
费无极:“伍子胥,你说了半天临江楼的械斗,这与我有何关系?”
伍员:“关系大着呢!鄢将师与你一起投靠了当时的司马,就是你的父王。而鄢将师是司马御驾,却偏偏邀请师弟们跑到临江酒楼喝酒,与养馆发生械斗,死的全是被毒死的师弟。这不是杀人灭口,嫁祸于人吗?那么凭鄢将师的智商,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来吗?这还不算完,紧接着我师傅养由基和潘党国老,从此被成虎以‘征囚为兵,以谪遗戍。’而不断送往战场,直至战死方肯罢休。这其中的魔影是谁?我们不难想象这人应该是谁?”
费无极:“成虎的陷害,与我何干?我一个司马府的家宰,有那么大的能量吗?伍子胥,你真是高看我了?”
伍员:“我们现在来说说养府的那件事,费无极,鄢将师被抓,是不是你派人救走的?砸死了我二师傅叔山冉不算,还杀死了我同门师兄张干,连协助你们干坏事的大师兄盖增,也被杀人灭口了。”
费无极:“你这是血口喷人,诬陷好人!”
伍员:“我诬陷?那我们来还原当时的场景。那天早晨,张干迎来了买房的你。并从车上卸下了六大箱爰金,由你亲自护送四箱,去了别院养馆。而另两箱送往了养府侧门。张干留了个心眼,掀开车帘看到了成虎。一下明白了,原来养府是买给成虎的。而另两箱一定是你们私下截留的,遂跟了过去。果然在侧门遇到了接爰金的鄢将师,两人一交手,张干便擒住了他。当你发现鄢将师被抓,便实施了你最血腥的暴力。因为你怕我知道是鄢将师,会把以前的犯罪记录联系起来。所以你递条给盖增,让他去杀害张干和解救鄢将师。而你又命人从围墙外,扔巨石砸死我二师傅,而后你们又杀死盖增,装入麻袋,从侧门驾车逃走。费无极,我还原得是否真实?切莫不认账喔?”
费无极:“一派胡言!简直是一派胡言!”
伍员:“当我带着唯一看守鄢将师的丁可,去司马府辨认鄢将师时,可他早已去了申城。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,刚出事就转移了?”
费无极嚷道:“在司马府,当着司马的面,就说得很清楚,拿出证据来。可你没有证据,而且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。你现在来查药单子,我会认账吗?”
伍员:“我们再说丁可,他可是唯一见过鄢将师的证人。你视其为最大的威胁,想尽一切办法欲除之。当我带丁可去申城辨认鄢将师时,蹲守在我伍府门口的死党,立即发出信号,通知我们出发了。在三岔路口,我得到指示,要我立即去别处侦办一件事......”
费无极忍不住的说道:“你去了吴国,难道我还不知道?”
伍员突然大笑起来,哈哈哈...哈,连说道:”不打自招!不打自招!”
费无极猛然一惊,顿时脸色惨白,豆大的汗珠立时冒了出来。子西忙问:“伍大哥,怎么就不打自招了?”
伍员:“子西呀,当时楚国正准备入侵蔡国,我得到了我弟弟传来我祖父的指示,叫我去吴地侦查吴国的动态。我让我弟弟和丁可赶着牛车回去。而费无极怎么知道我去了吴国?说明他一直在暗中监视我。这不是不打自招吗?而且丁可在回来的路上被他们杀害,我弟弟也被砍断腓肌,成了终生残疾。费无极,还有什么要争辩的?我可以让你大倒苦水,说是冤枉也好?或是胡说八道也好,都可以?”
费无极突然站起身,拔出剑喊道:“罢罢罢!我只有削指明志,我不是你说得那个背后的魔影!我没有害你的师傅和你的同门!”
伍员与子西被费无极突然削去小指惊呆了。费无极大声说:“我可以走了吧?”说完,捂着手指奔出了树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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