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十六章
(1)楚王弃战船厂建章华台,楚王扣徐国使臣,楚吴大战
楚宫大殿。
楚灵王高坐坍墀之上。伍举出班奏道:“大王,微臣有本上奏。”
楚王:“奏!”
伍举:“楚国为建章华台,有人把船宫唯一的建造师调去建宫,使得大船建造处于停滞状态。我想问,现在是造船重要还是造台重要?造台无非供人享受,而造船乃强盛楚国水师,孰轻孰重还要老夫再三重申?”
右尹郑丹:“椒举所言极是!造船关乎到国家之存亡大事,岂能因建台而毁了造船?子革虽为建宫宰也不会干釜底抽薪之事!”
楚王显愠怒之色:“都不要说了,是寡人让成虎干的!即使现在造出了大船,也拼不过吴国的两艘大船。以后不与其水战不就行了!”
成虎附和:“大王说得对!我们不与其水战,其奈我何?”
伍举大声说:“我们是楚国,堂堂的楚国!不与其水战,难道靠的是陆战?没有强大的水师就不能雄霸天下!”
薳罢:“椒举息怒!船我们还得造,但一时半会也造不出来,现在暂且不论。有一件事我觉得挺重要的,我得到快报,徐国‘善道’,就是通商渠道,诸侯往来甬道。被吴国单方接管了,这样一来,徐国的中立立场完全倒向了勾吴,整个楚国东面成了吴国领域。”
楚王怒道:“蕞尔小国,竟敢倒向敌国?想当初申地会盟孤放过汝徐子,想不到汝今天背地里下刀子,可恨之极!”
“报——”传令官进殿奏道:“启禀大王,徐国大夫仪楚身着孝服赴楚国报丧!”
楚王大怒:“给我抓起来!”
徐国仪楚被侍卫押进殿堂。仪楚大喊:“为何抓我?为何抓我?我是来报丧的!”
楚王:“为何抓你,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
仪楚:“我主徐子毅已薨,现世子章禹为君。我是奉命前来贵国报丧的,我怎么知道为何抓我?”
楚王:“你徐国丧权辱国,把通商‘善道’割让给了吴国,难道还不该抓你?”
仪楚:“哪是割让?只是让吴人来管理‘善道’,何罪之有?”
楚王:“还在狡辩,跟我押入耳房,等待处置!”侍卫押着仪楚走出大殿。楚王唤道:“左史倚相,你去审审这个外交官,看看吴、徐两国有没有猫腻?并记录在册。”
倚相:“诺!”应完,走出大殿。
在殿外,倚相对申包胥说:“申编修,跟我来!”他们来到了耳房,禁卫打开了门。一进房内,仪楚就嚷道:“你们楚国怎能这样?不问青红皂白,就把我抓起来。我是来报丧的,按照礼仪,你们应该尊重我这个报丧人,何况我是外交官,我有外交豁免权!”
倚相:“仪楚大夫,你也别嚷!我问你,你们为何要把通商‘善道’让于吴国来治理?你们这样做其实就是倒向了吴国,要与我们楚国为敌。你作为外交官连这个基本道理都不懂,你知道吧,其后果将会引来战争?”
仪楚:“在国丧之时,我们信任吴人会给徐国带来安全,而且吴人讲信义讲道义,绝不会因此霸占了‘善道’!”
倚相:“听你这么说,你们徐国完全心甘情愿听命于吴国,丧失了作为中立小国应有的立场,你们这是在刀尖上舔血——不怕死!”
“哎唷!哎唷!”仪楚突然捂着肚子说:“痛,痛死我啦!”
倚相关切地:“怎么啦?”
仪楚:“倚相大人,快,领我去茅厕方便?”
倚相对申包胥说:“你带他去!”
申包胥敲响了房门,禁卫打开耳门后 ,他对禁卫说:“他要去方便。”禁卫正准备跟着,申包胥示意:“不用!”
他们穿过甬道来到茅厕。申包胥探头朝茅厕内看了一下,说:“去吧!”仪楚撩起丧衫就进了茅厕。
楚宫大殿内,楚王对司马弃疾赞道:“公子弃疾,汝这次为答谢晋国韩起送嫁。路经郑国,拜见郑简公使用八匹马,会见子皮时使用六匹马,会见子产时用四匹马,接见游吉时用两匹马,可见汝深谙为臣之道?”
公子弃疾:“王兄,请别夸我!常年在王兄身边耳濡目染、潜移默化,多少还知道点为臣之道!”
楚王突然脸色一沉,说:“汝不但懂得为臣之道,而且还擅于发布命令,不许随员割草砍树,尤其不可擅自侵入田地,更不可采摘农作物,不可毁坏房屋,总之不能损坏任何东西,最后还要宣誓,‘敢有违反这道禁令的,在上位的官爵要废除,在下位的官吏要降级。’禁令是好,可发布命令俨然像至高无上的当权者,不是吗?”
公子弃疾一听扑通跪下,喊道:“大王,微臣只不过发布小小命令来约束一下随员,怎敢凌驾于大王之上?”
楚王:“那郑国子皮、子产、游吉他们又会怎样想呢?”
公子弃疾叩头如捣葱,大喊:“大王,冤枉啊!”
满殿文武大臣呈愤懑之色。
楚王:“好啦!没有此心,寡人就是多心了,汝仍是我的好司马!”
……
申包胥站在茅厕外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,朝茅厕内一看,不由大吃一惊,厕内地上丢弃丧服,厕窗洞开。他大叫:“仪楚跑啦——”
左史倚相和禁卫冲了进来,果然不见踪影。他嗔怪的看了一眼申包胥,对禁卫喊道:“快去追呀!”
一群禁卫蜂拥朝外追去。
左史倚相拿着丧衫直奔大殿,慌张喊道:“大王,不好啦!仪楚跑啦!”
楚灵王大怒:“怎么会跑啦?”
倚相:“他诓骗说,肚子痛。我让编修领他如厕,谁知他跳窗逃走了,现在侍卫正在出宫缉拿,不知能否逮到?”
楚王:“看来事情大了!左史倚相,你玩忽职守,本因重罚于你,念你有功于楚国,罚俸谷十石,编修解雇,即刻驱出出宫。众卿,有何对策?”
薳罢:“仪楚一旦逃回徐国,必定会使徐国彻底叛变。”
楚王:“那如何是好?”
公子弃疾:“微臣愿率本部追捕仪楚,并借机攻击徐国。”
薳罢:“左广薳泄就在豫章(现安徽寿县境)驻军,何不命其率部征讨徐国,这时,吴国必定会驰援徐国。我再率司马大军抵近吴国,随时与吴国决一死战。”
楚王:“此方略甚好!”
沉默了半天的伍举大声说:“大王,楚军不可与之交战!”
楚王:“为何?”
伍举:“仪楚是报丧而来,作为大国本身就要安抚吊唁。现在却要加兵于有国丧的徐国,按照礼制这是极不道义的!何况师出无名,即使徐国背叛了楚国,也要等到丧期过后再兴兵不迟!”
郑丹:“左尹举言之有理,大丧之时不宜加兵征讨,否则,失信于天下!”
薳罢:“放任了徐国,其它蕞尔小国也步其后尘,会使楚国更加被动,难以控制。不如杀一儆百,以儆效尤!”
伍举:“勾吴敢接管通商‘善道’,必定会加强防备。加上我们仓促进兵,没有任何妙算计策,一旦出师不利,便得不偿失,请大王三思啊!”
群臣:“大王,三思啊!”
楚灵王怒道:“你们如此胆怯蛮夷,岂不失了大楚风范?令尹子荡听令!”
薳罢:“臣在!”
楚王:“火速派遣薳泄进兵徐国,令尹子荡为主帅,司马弃疾为副帅,宫厩尹弃疾为先锋,郊尹斗成然为督粮官,即刻起兵伐吴!”
薳罢、公子弃疾、养子弃疾、斗成然拱手:“喏!”应道,走出大殿。
内侍:“退朝!”
伍举止住:“等等!大王,微臣有一事相求,请收回‘以谪遗戍’的呈命?”
楚王:“撤吧?!”
成虎马上制止:“大王,你的旨意神圣不可侵犯,像泼出去的水,焉能收回?”
伍举鞠躬:“大王,养老已八十有四,潘老也七十有八,去年他们已经参加了琐地之战,难道还不能让他们颐养天年?”
成虎:“这么大的年纪能驰骋沙场,叱咤风云,会让敌人胆战心惊,不寒而栗!这不好吗?”
伍举气得浑身打颤,指着成虎:“你…你这个王八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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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举(伍德强AI设计)
天色将暗。
伍府。伍员走进膳房,祖母就对他说:“子胥,快去看看你家老爷子,他一直不肯来用膳,你父亲去都没用,他就是不开门。”
伍奢:“他还在生气呢!”
伍员:“为啥?”
伍奢:“你还不知道哇?令尹子荡早晨就率军征讨徐国去了,你哥也去了。”
伍员: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
伍奢:“徐国是来报丧的,你祖父觉得大丧之时举兵不义,诤谏不成,加上劝主废除‘以谪遗戍’,大王听信宠臣成虎谗言,居然没有答应,所以气愤不已,一天都闭门不出。”
伍员:“我知道啦!”
伍老夫人:“好好劝他!”
伍员点点头,出了膳房,来到大堂正厅敲响堂门,唤道:“祖父,开门!”
伍举听到是伍员便打开堂门,说:“子胥,我刚才用蓍草卜了一卦,得《井》卦变《需》卦,按《易经》此谓凶也!”
伍员:“上坎下巽,初六阴爻动而变阳,巽变为乾。坎五行属水,巽五行属木,上水下木,得《井》卦,初六,第一爻,爻辞:井泥不食,旧井无禽,喻年老无用。乾五行属金,巽木受乾金而克,巽为东南方位,乾为升天之象。也就是说在东南方向有金枪之灾,因而……”
伍举叹了一口气:“唉,不说了。走,吃饭去!”
伍员愣在那里,被伍举一把拉走。来到膳堂,伍老夫人见祖孙进来,高兴的说:“看,还是我们子胥有用。他一招呼,老头子就来了!”
伍举:“不要啰嗦,用膳!”
伍员胡乱扒了几口饭,然后,站起身说:“我吃好啦!”也不搭理人就走出了膳房。
伍老夫人:“怎么,子胥好像不高兴?”
伍举嗔怪:“老婆子,吃你的饭!”
嘉应放下筷子,对二老说:“我去看看!”
嘉应来到伍员房间,刚要敲门,里面的灯就熄了。她喊道:“子胥,我是母亲!”
伍员:“我睡了!”
嘉应无可奈何摇摇头,走了。
月上中天。
伍员背着弓袋提着长枪来到马厩,解开马匹,套上车。这时,伍昆提着灯笼问:“二公子,这么晚你要去哪?”
伍员:“昆叔,我有事,你去开门!”
伍昆问:“那你拿着长枪干什么?”
伍员:“你不用管!对了,千万不要告诉家人!”
伍昆打开偏门。伍员把车牵出偏门后,登上车后挥鞭疾驶而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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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子胥(伍德强AI设计)
字幕:公元前536年九月,周景王九年,楚、吴房鈡之战。
左广薳泄率本部到达盱台(现江苏盱眙县境)“善道”。
忽然,响起铿锵嘹亮的《徐人歌》:
“延陵季子兮不忘故,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。
延陵季子兮不忘故,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。”
薳泄勒马一看,仪楚领着一群徐人站在盱眙山口高唱《徐人歌》。薳泄大怒,正准备冲上山去。一通槌鼓声响起,迎面冲来一队人马。吴国公子僚驾车大叫:“荆楚蛮夷,敢犯我盱眙‘善道’,吃我一戟!”说着,挺方天画戟朝薳泄刺将过来。
薳泄毫不示弱挥戈迎上,两人激战起来,两边士卒戈矛相拼,战成一片。又一声鼓响,从盱眙山冲下一队人马,公子札驾车挺戟杀将过来,并高喊:“趁徐大丧,杀不义之师
!”。
楚军偏将赶紧飞车抵住季札,两人大战起来。又一通鼓响,公子掩余从楚军背后杀了出来,这下楚军大乱。左广薳泄见情况不妙,慌忙率军沿淮河边打边逃,等他们冲出包围圈人马已损失过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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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军进攻(图片来源于网络)
薳泄率残兵逃回豫章营寨时已时下午未时。楚军个个筋疲力尽,饥饿难忍。薳泄命伙夫升火造饭,自已也靠在车轮旁喝水休息。等了不到半个时辰,米饭做好了。伙夫喊着:“开饭啦——”
士卒们拿着陶碗正准备盛饭。忽然,箭矢飞来,吴军已冲进辕门。楚军丢下陶碗,慌不择路,被杀被俘楚军无数。薳泄驾车从另一处逃走,跟随的人马不足百人。
吴军进到营寨后,行人巫狐庸对吴王夷眛说:“楚军现在唯一逃跑的路线就是乾溪(现安徽亳州东南),我们何不……”说着对吴王附耳,吴王夷眛听后大喜说:“只有你能想出来,妙!”
巫狐庸笑道:“来,大王,现成的米饭,趁热吃!”侍卫赶紧展开篾席,吴王夷眛弯膝跪坐,端起陶碗,大口吃起米饭。
吴国将士们也在享受着楚军留下的免费午餐。
楚军在薳罢率领下,在离豫章不远处见到豫章营寨火光冲天。薳罢喊了一声:“快!率先引车疾驶过去,大队人马跑步前进。
当进入到仍在燃烧的营寨时,寨内空无一人。薳罢对公子弃疾说:“本想在豫章用餐过夜,没想到薳泄竟把营寨给丢了,其罪可诛!”
公子弃疾:“现在只有前去乾溪过夜。”
薳罢:“好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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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战(图片来源于网络)
天色已黑。楚军打着火把来到乾溪营寨,一到辕门口,左广薳泄跪在令尹薳罢车前,喊道:“罪将薳泄率军进攻盱眙被吴军三面包围,奋力抵抗后才逃出盱眙,此时已损兵折将;到了豫章营寨刚要用饭,吴王夷眛亲率大军袭击本寨,末将寡不能敌,只好奔到乾溪营寨,等待大军到来,末将罪该万死!”
薳罢:“你损兵折将,丢弃营寨,本就罪该万死。还有何说?”
薳泄:“在盱眙遭遇公子僚、公子掩余头尾夹击,连从不参战的公子札也高喊:‘趁徐大丧,杀不义之师!’末将才两千兵马,怎能抵得住三面围攻?在豫章吴王大兵压境,岂是末将能抵挡得住?罪将愿戴罪立功,请令尹大人开恩?”
公子弃疾:“两军交战,先斩杀大将,于征战极为不利!何不让他戴罪立功如何?”
薳罢也不啃声,喊道:“造饭!”
月上中天。
楚军在长途行军中人倦马乏,都静静地席地而躺。忽然,一声鼓响,几支火球箭从远处飞来。楚兵大乱,箭在帐篷上燃烧。薳罢大喊:“快,灭火!”
当火扑灭以后,士兵刚歇下来,又一通连续鼓响,过会儿,又有几支火球箭矢飞来,养由基、潘党等众将纷纷贯弓搭箭,几支火球箭被射落与地。养由基对潘党说:“这是吴人搞的侵扰战术,像这样我们整晚都不要休息了。这样我先上瞭望台,到后半夜你再换我?”
潘党:“好,养将军,小心木梯!”
这时,已是偏将的伍尚对养由基说:“师傅,还是我去吧?”
养由基看了一下伍尚:“既然子尚想去,那我们一起上。”说完两人登上瞭望台。人还没立稳,火球箭头就飞了过来,嗖、嗖两箭,养由基箭矢已发出。伍尚才发出一支。嗖、嗖又是两箭,火球箭全部击落。
伍尚赞道:“师傅真是神射呀!”
养由基笑道:“别看我年纪大,凭我手中的弓,天下无人近得了我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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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箭(图片来源于网络)
伍尚:“那是!”
月下西沉。一通鼓响,几支火球箭划过天际飞来,瞭望台上,潘党父子在台上放箭尽灭来矢。一夜折腾,一夜骚扰,全靠瞭望台几名弓手。
东方泛白,鸡鸣报晓。营寨炊烟袅袅。当饭香火熄,楚军正要用餐时,一通槌鼓声传来,瞭望台上的哨兵大喊:“敌军一队人马正在营前搦战!”
薳泄对主帅薳罢说:“吴军欺人太甚,一夜骚扰,现在连饭也不让吃,末将愿率兵拒之?”
薳罢:“好,先去稳住他,我大军随后出战!”
辕门打开,薳泄率军冲杀出去。他驾车大喊:“勾吴蛮夷,只会使阴招,来来来,我们大战三百回合!”说着舞动长戈朝公子光杀去。
公子光笑道:“鼠辈,报上姓名,小爷不杀无名小卒?”
薳泄:“大爷,坐不更名立不改姓,楚左广大夫薳泄是也!你是何人,竟敢枉称小爷?”
公子光大笑:“哈哈!原来是盱眙丢盔弃甲,连豫章老窝都保不住的窝囊废!告诉你,我乃吴军副帅长世子姬光是也!”
薳泄气得七孔生烟,青筋暴起,挺着长戈搕将过去。公子光迎戈格开,两人马旋车盘绞杀在一起。
一通鼓响,楚军倾巢出动,呼啦啦的压将过来。公子光一队人马岂是大军对手。公子光勒马便走,吴军返身撒腿就跑。薳泄跃马便追,公子光挺戟断后,不时与薳泄来上几回合。先锋养子弃疾骈马遽快,持着长枪纵马就赶上薳泄,养子弃疾大叫:“薳泄将军,先锋养子弃疾来此掠战,请闪开!”说完接战公子光。
楚军主力放马穷追,公子弃疾站在车上对薳罢说:“令尹子荡,吴军一路逃窜,是否有诈?”
薳罢:“前去不远便是房钟(现安徽利辛县东南阚疃镇),一路一马平川,不可能设伏,最多有吴军接应,我军原本就想找吴军主力决战,就怕勾吴不敢应战!”
公子弃疾命御驾士鄢将师:“鄢将师,加鞭!”
在楚军的追杀下,吴军靠两腿奔跑的步兵基本被消灭殆尽,仅有戎车的将佐还在逃窜。在这万分危急之时,一队人马斜插冲了过来,小将公子夫概大喊:“大哥,莫慌,我来救你!”说着接战养子弃疾。
养子弃疾大怒:“娃娃竟来送死?看枪!”夫概并不答话,举戟便槊,枪戟相交战成一团。
夫概渐露败象,驭车便走,养子弃疾紧追不放。养由基在后大叫:“弃疾吾儿,穷寇莫追!”喊声未落,一通鼓响,两翼涌出无数吴兵,养由基遂张弓贯矢,挡者无不命丧黄泉。当他看见远处的养子弃疾的车被绊马索掀翻,人被活擒时,大喊:“吾儿命休矣!”他不顾一切驾车往前直冲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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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军交战(图片来源于网络)
行人巫狐庸随吴军冲杀过来,养由基陡见巫狐庸,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骂道:“叛国之贼!是汝设计害吾养儿?”举箭欲射,须臾间,巫狐庸见是养老将军,心头一惊,引车疾走如风被其逃脱。养由基自言悔道:“吴人竟然知道如何防御?应该早射死他!”
吴军呐喊着迎上楚军短兵相接,战成一片。渐渐楚军抵挡不住,不断退却。而中路几辆戎车仍随着养由基往前挺进,就在这时,一辆战车横截进来,高喊:“师傅!师傅!有铁叶车——”听到喊声后,向前的戎车停了下来。
伍员驾车赶到,对养由基急切的说:“师傅,铁叶车非比寻常,刀枪不入,快退吧?”
养由基怒睁圆目,大喊:“再不冲过去,养儿命就丢了!是我徒弟就闪开?”
伍员犟道:“既然师傅不听,那好,我与你同去!”说完勒马前冲,马车跑出一丈有余。就在这时,养由基从腰背拿出一根绳索,喊了一声:“跟我停住!”刷的一根套马索套住疾驶的骖马,骖马悬蹄嘶鸣,马车遽停。养由基对伍尚说:“子尚,快把你弟子胥拽走!”说着把绳索甩给后车的伍尚,然后加鞭冲了出去。突然鼓声大作,三面冲出十几辆铁叶车将养由基团团围住,车上站满弓弩手,箭矢齐发,养由基虽旋转长枪,但终不能挡住如雨之箭,大喊一声:“吾命休矣!”一代神射全身中箭,溘然长逝于乱箭之下。
伍员目睹眼前一切,凄厉叫道:“师傅——”
伍尚含泪勒紧马缰,劝道:“胥弟,师傅已去,人死不能复生!我们走!”
潘党也对其他车将们喊道:“快撤!”
楚兵见神射手养老将军死于乱箭之下,再也支撑不住,退却变成了溃败,楚军死伤无数。令尹薳罢带着残军逃回乾溪。
中军大帐内。令尹薳罢问司马:“伤亡人数清点完毕没有?”
公子弃疾:“正在核查,先锋养子弃疾被俘。”
薳罢:“这我知道!侍卫,把薳泄捆了,推出去立斩不赦!”
薳泄挣扎了两下说:“房钟之败非罪将所为,岂能以昨日之败来掩饰今日之败?不是令尹大人发令追击吴军,就没有今日的惨败,我不过是失败的替罪羊,我死都不服!”说完昂首走出了账外,众将没有一个敢去求情。
伍员拨开卫兵闯进大帐,対薳罢说:“令尹大人,养老将军为国捐躯,理应向吴国讨回遗体?”
薳罢:“养叔自恃神射无敌,楚共王曾预言其恃艺将害于艺,不幸言中,岂我等所能控制?至于讨回遗体,恐不会那么容易?养叔之死,本就是勾吴飙升自已,借机打击楚国的战利品,岂容你讨回?”
伍员:“你们如此绝情,罢罢罢!我自已去!”
伍尚一把拉住伍员说:“令尹大人,作为楚国理应派出使臣前去交涉,至于应不应允,那另当别论?我弟乃庶民,焉能讨得回遗体?”
薳罢:“那派谁前去呢?”
伍尚:“令尹大人,如能信我,末将愿意前去交涉?”
潘党见令尹薳罢仍在犹豫上前说:“潘党愿去!”
薳罢:“一老一小,吴人应该不会加害汝等,带上节杖去房钟吧!”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24/9/19 18:11:19编辑过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