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二十五章
(2)楚国政治变动,楚王处决王尹成虎,并准许伍鸣和伍奢请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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渚宫。
环列之尹蔡洧对楚王宠言道:“大王,现如今蔡公、穿公各在蔡县、陈县修筑大城,右司马公子督在东不羮城,荡侯在西不羮城修筑大城。大城一旦完成,将雄踞北方门户,晋齐望其项背,自以天下莫强于楚,唾手可得天下!”
王尹成虎奉承道:“大王,形势喜人,霸成而代周。正如大王所梦,天子九鼎将归于楚。大王何不召太卜爇(ruó)龟卜之,以佐证祭拜九岗之神之灵验?”
楚王窃喜:“内嬖,宣太卜进殿!”
内嬖躬身,碎步趋至殿外宣道:“楚王宣召,太卜上殿——”
太卜急匆匆踏上宫阶,趋至坍墀前,拜道:“卜臣祝大王千秋无疆!”
楚王:“太卜平身!寡人问汝,汝当直言?”
太卜:“大王所嘱,敢不直言!”
楚王:“寡人何日为王?”
太卜:“君王既已称王矣,何须再问?”
楚王:“楚周并立,非真王也。得天下者,方为真正的天子。汝为寡人龟卜!”
太卜:“大王,爇龟之卜,须经六项步骤:选龟、攻龟、灼龟、占龟、占坼(chè)、断卜。”
楚王:“龟卜如此繁琐,寡人急不可耐,就想看个结果。”
太卜:“臣这就去宫中遴选守龟,再在殿外积木烛烧,大王稍候移步观之即可。”
渚宫广场,一堆篝火正在燃烧。
楚子灵在成虎、蔡洧的陪同下,来到了篝火旁。太卜恭手举着龟壳对大王言道:“臣在囿苑选得国中上等守龟,已攻龟成卜体,请大王御览!”
楚王:“此龟背图案甚是漂亮,灼烤后望能随寡人所愿!”
太卜用铁叉叉着龟壳伸进篝火烤爇。火苗高高窜起,只听燃烧的干柴噼啪作响,火星四溅。龟壳发出滋滋的声音,忽然,“啪”的一声爆裂声,把在场的人惊得目瞪口呆。太卜移开铁叉,把龟壳放于内侍的托盘中,对楚王言道:“龟裂,所占无成!”
楚王怒睁圆目,狂躁的掀翻托盘于地,并恶狠狠朝龟壳踢了一脚,攮臂大呼道:“天乎,天乎!区区天下,不肯与我,生我熊虔何用?”
蔡洧宽慰道:“大王,成以王事,而事在人为耳,此龟壳乃朽骨也,岂能靠占卜来预知天下?”
成虎:“此卜不行,何不改换一种卜法?”
楚王怒道:“ 成虎,都是你办的好事!”说完,悻悻而去。
成虎苦着脸,摇摇头说:“我是费力不讨好 ,劳而无功矣!”
大江沙洲造船场。
伍员走进宽大的工棚,几条破船底朝天的翻在那里,匠人埋着头干着手头上的活计。这时,有一个工匠看见了他,惊奇道:“伍匠师,你回来了?”
伍员笑笑,问道:“大家都还好吧?”
工匠向其他人喊道:“伙计们,伍匠师来啰!”
匠人们兴奋地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说开了:“伍匠师,走了这么长时间,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?”
“伍匠师,你不在,我们大家想死你啦!”
“你一来,我们干活都有劲!”
“连舟理都经常念叨,伍匠师怎么还不回来?”
伍员问:“零零星星就你们几个人,其他人呢?”
工匠:“年轻的、体弱的基本上都解雇了。”
伍员:“不是说攻下蔡都,工廷有一笔款项要用来建造大船?”
工匠:“嘁!连人都砍了,还造大船?”
这时,舟理跑过来,喊道:“伍匠师,你来啦,我一直在盼着你!”
伍员:“盼我?舟理,我今天来向你辞工的!”
匠人们一听,惊呆了:“辞工?”
伍员:“对,辞工!”
舟理:“能不能再考虑考虑?”
伍员:“实在对不起!我祖母去世了,要把她安葬到老家去,而且祖父也要到故里颐养天年。所以,我特来辞工。”
舟理:“可不可以丧葬办完后再回来?”
伍员:“恐怕不行!”
舟理:“是这样,你与工尹鲂交情深厚,能不能为船场筹措一些资金,船场快支撑不下去了?”
伍员思索了一下,说:“行,我可以写一封信札与他,你亲自去找他,可否?”
舟理:“那太好啦!走,到我那里去,简墨俱全。”
伍员跟着舟理进了隔房,从怀里掏出几枚竹简对舟理说:“这是我的辞呈。”
舟理:“这个不用,船场随时为你敞开。对了,你先写信札,我有一样东西给你拿去。”
伍员坐在案桌前,铺开竹简,提笔书写着……
舟理从外进来,手里拿着小布袋,见伍员搁笔,卷札,关切的问:“写好了?”
伍员:“写是写好啦,但不知能否起作用?工尹鲂一向关注船场,这里的情况他应该清楚,可能他也有难处。”
舟理:“陈述一下困难,总比硬撑要好。”
伍员:“试试看吧!”
舟理把布袋递给伍员说:“这是你几年来未领的劳金,我都帮你存着,这次一并带去!”
伍员:“这怎么成!讲好了,场里资金短缺,匠人们都困难,我家里不缺这些铜币,还是把它分给大家吧!”
舟理:“你一定要拿到着,这是你劳动所得!”
伍员:“好吧,那我收下了。舟理,我走了,再会!”
舟理:“再会!”
双方拱手道别。
楚宫大殿。
群臣稽首致礼,呼道:“吾王千秋无疆!千秋无疆!千秋无疆!”
楚王:“众卿平身!”
左班首辅上前迈了一步,令尹薳罢持笏言道:“大王,子荡有参本上奏!”
楚王对内侍说:“呈上来!”
内侍捧着奏册,步上坍墀。楚王接过参本,展开一看,不由双手微微颤抖起来。他猛地把奏册往龙案上一摔,骂道:“成虎,你这个王八虎!原来你是吴国的内鬼,隐藏在大楚朝堂的细作!跟我捆起来!”
殿堂一片骚动,群臣在议论纷纷。
成虎对上前来的侍卫嚷道:“慢!大王,参我是内鬼,证据何在?”
薳罢:“成虎,证人就在殿外!他是庄王之重孙,打入吴国的沈尹戌!”
楚王:“宣沈尹戌进殿!”
内侍大声宣道:“宣沈尹戌进殿——”
群臣交头接耳:“原来沈尹戌是假投降,真卧底!”
“不容易,七八年了,早已被楚人认定是个叛徒,想不到却是个孤胆英雄!”
“有证人,这回看成虎怎么狡辩?”
沈尹戌迈进大殿,在坍墀下稽首道:“大王,旧将沈尹戌拜见大王!”
楚王:“沈尹戌,你受令尹、左尹之命卧底吴国,居然连寡人尚不知情,藏得够深的?”
令尹薳罢代言:“此等绝密之事,越少人知道,他就越安全。大王,切莫介意!”
楚王点点头说:“沈尹戌,宣你上殿来作个证,成虎不承认他是内鬼。”
沈尹戌:“大王,我在吴国只是个小人物。去年楚军围攻蔡都,吴国准备进攻繁扬城以解上蔡之围。在战前作战会议上,行人巫狐庸突然中风,死前告诉副帅姬光,说王尹成虎是吴国细作。我在窗外窃听到此等绝密之事,因而杀出栎城......”
成虎冷笑道:“沈尹戌,既然是偷听来的,大家注意‘偷听’二字,那么我问你,有实凭吗?再说谁不知道巫狐庸一向狡诈异常,临死前使出反间计,有何不可?大王,切莫听此人蛊惑陷害!他——沈尹戌,在棘城明明被姬光所擒,这是经文所确认记载的事,连他的父亲沈尹射都宣誓终生不认此子,像这样的人,大王能相信他的话吗?”
成虎一连串的反击,使得沈尹戌有口莫辩,只得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令尹可以作证!”
群臣见此,是非难辨,一片晕乎。这时,武班中走出一人大喊:“我有实据!”郊尹斗成然拿着自供书走到坍墀前,说:“大王,这就是成虎叛国通敌的铁证!”
楚王从内侍手上接过羊皮纸一看,大怒:“成虎,自供书都签字画押了,还有何说?”
成虎见到斗成然手中拿着羊皮纸,早已腿肚筛糠,大汗直冒。听见楚王问话,扑通跪倒在地,连连叩头:“大王饶命!大王饶命!看在罪人鞍前马后服侍大王十几年,饶了成虎吧?”
楚王眼露凶光,冷冷的说:“饶了你?金瓜手,跟我推出去锤了!”
金瓜手架着成虎就拖向了殿外,成虎大叫:“我要举报司马家臣……我要举报司马.”声音由大渐小
薳罢赶紧道:“大王,好像有同党?”
楚王:“听到,司马家臣。”
斗成然:“成虎又在倒打一耙。大王,那张自供书的由来就是司马家臣提供的,我在蔡都抓吴国细作时,在细作家搜出来的。他死前连家臣这种小人物都不放过,可见其心之毒,确实死有余辜!”
沈尹戌:“大王,听说郢都发生过很多事情,是不是审讯后再杀不迟?”
楚王大吼:“杀!立杀不赦!”
内侍:“杀——”
“咚”的一声,王尹成虎被金瓜手锤扁了脑袋,倒在了楚宫广场上,血流一地。
金瓜手奔进殿内,禀道:“大王,罪人成虎已锤毙!”
楚王:“下去吧!”
楚王又对蔡洧令道:“环列尹蔡洧,你火速带人前去抄查成虎家产,没收其封土”
蔡洧:“诺!”
等蔡洧出殿后,楚王言道:“成虎作为王尹,长期潜伏在寡人身边,里通外国,干尽坏事,像这样一条吴国的狗,我居然浑然不知,甚是可恶!寡人平生最痛恨细作内鬼,此事张扬出去,让寡人脸面何在?楚国形象何在?这是楚国建立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,诸卿,如何来评判此事呢?”
薳罢:“大王,成虎贪赃枉法,叛国投敌,恃宠妒贤,陷害忠良,应以乱臣贼子之罪加以阐述。”
楚王:“成虎乃若敖王后裔,其残余尤存,谓余党也!”
薳罢:“若敖王乃楚国十六代国君,距今已二百四十年(公元前770年——530年,楚灵王二十八代国君),历史久远,怎能牵扯上若敖氏余党呢?”
楚王:“哪依子荡之意如何处置?”
薳罢:“封锁成虎为细作一事,让左史倚相在经文上只写‘楚杀其大夫虎’即可。”
楚王:“善!左史倚相,你听明白了吧?”
倚相:“大王,听明白了。在经文上只写‘楚杀其大夫虎’,其他慨不论述。”
薳罢:“对,经文如此写道,史家也不会纠缠此事。后人只知道楚杀大夫虎,殊不知楚国卿大夫有这档子丑事。”
楚王悦道:“这样才不会玷污我熊姓王族的尊严!众卿,此时办的漂亮,寡人心情太爽。现寡人宣布:沈尹戌功劳最大,敕封左司马,其父沈尹射年事已高,卸任左司马之职,享国老尊称。郊尹斗成然功劳次之,敕封卿大夫,位王尹,接替成虎之职。司马弃疾已敕封蔡公,军政两权不可兼用,因而免去司马之职,由右司马公子督,晋升司马。右司马由工尹鲂接替,公子路擢升工尹。大夫阳匄、大夫伯郤宛奉旨前往东西不羮城,修筑大城。诸卿以为如何?”
群臣:“大王英明!”
斗成然、沈尹戌、阳匄、伯郤宛向楚王稽首,呼道:“谢大王恩典!”
内侍宣道:“早朝已过食时,有本启奏,无本散朝!”
司败伍鸣、连尹伍奢持笏出班,伍鸣奏道:“臣有奏!”
楚王:“奏!”
伍鸣:“家父左尹举,亲笔上书。因年事已高,已力不从心,卸去左尹之职,回乡颐养天年,望楚王恩准!这是辞呈,请大王御览。”
内侍接过辞呈,登上坍墀,捧给楚王。
楚王览后,说:“《易经·蹇卦》曰:‘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。’作为臣子之所以要刚正忠直,迎着困难去劝谏君主,非为自身,而是纠正君主的过错,改正君主的失误。我熊虔亲政十二年,幸遇两位忠谏大夫,使寡人能安枕无忧。芋尹申无宇,虽常在寡人耳边絮叨,但忠言逆耳却使人反躬自省,可惜范君告老还乡离我而去。今日我的股肱大臣椒举,也要离我而去,寡人深感悲切!没了左尹,叫寡人如何是好?罢罢罢,大江千廻转,毕竟向东流。寡人准奏,容其卸任。伍侯椒举嘉享太傅衔,享国老尊称,号‘五服至尊’伍公,伍氏世袭中卿大夫也。”
伍鸣、伍奢齐声:“谢主隆恩!”
楚王:“听说伍公芈夫人已谢世,特追封伍侯王族芈氏之夫人也。赐黄金十爰金!”
伍鸣、伍奢齐声:“吾王千秋无疆!”
伍鸣:“大王,子襄告假三年,前去丹阳故里安葬先妣,请大王恩准?”
伍奢:“臣,子奢,缘由殊同,请大王恩准!”
楚王:“二卿,汝等父亲已告老还乡,臣等作为朝中大臣,却在此时告假三年,未免长了些,在家也可守孝,准丧假一月!”
伍鸣、伍奢:“谢大王!”
烟雨迷离,轻雾蒙蒙,丹水在青山绿垅间奔涌,流向汉江。
丹阳地中心西北三十里焦湾(现湖北老河口市洪山咀镇焦湾),过丹水有一片坡地,青葱翠绿的大岭坡(现湖北谷城县冷集镇尖角村)。一座坟茔朝东而砌,墓碑凿有篆字“顯妣伍氏芈姬之墓”。一大群伍氏家族和未被改姓的焦国后裔焦氏,拜伏在坟茔前。女人的哭声,尤其是伍鸣夫人和嘉应嚎天大哭,回荡在旷芜的山野,连丹水对面的绝壁嶙峋的乞儿崖(现叫七里岩)也在悲鸣。
伍举拄着拐杖对冒着细雨的送葬亲族说:“好啦,都入土为安了,大家请起吧!”
伍鸣夫人和嘉应扑向墓碑呼天抢地唤道:“母亲大人!”
伍倩、伍婧、伍尚媳妇罗氏赶紧上前搀着各自的母亲。伍员流着泪劝道:“大伯母,母亲,你们不要太过伤心!人死不能复生,死者安息,生者如斯。”
伍举走过来说:“二位媳妇,莫要悲伤了,芈姬在天有灵会保佑你们的!”
伍鸣对大家说:“大家把花圈、白幡、白祷,以及所有丧葬品统统烧掉。亲属留下随身穿戴的孝五服,守孝期满,斩縗(cuī)、齐縗、大功、小功、緦麻丧服(孝五服,表示与死者的亲缘关系,子服斩縗,为母守孝三年,孙服齐縗,守孝一年,以此下推),也按期烧掉!”
火堆熊熊燃起,大家把麻丝、白花,黑带、丧葬品纷纷抛入火中。伍奢向每人递上一根红棉丝,说道:“增福増寿,增福増寿。”
伍举对伍昆说:“伍昆,你带大家到焦家祠堂喝喜丧宴去!”
伍昆:“是,太老爷!”
伍举提高嗓门:“伍姓焦姓,各位乡党们,大家都喝喜丧宴去!”
大家扶老携幼朝焦湾祠堂走去。
伍尚提来水,帮伍通灭了火堆上的火。伍家男丁聚在伍举身边,伍奢关切的问:“父亲,你还好吧?”
伍举:“七七四十九天丧期,终于把你们母亲安葬好了,我也踏实多了。看看你们母亲的坟茔,还真有点像王族郡主的冢墓,气派庄重,这都是子尚、子胥提前来建的。再想想我父亲的墓,真是落差太大,唉……”
伍员:“祖父,既然提到太祖父,我们何不趁此前去祭拜一下老祖宗?又不远,就在前面。”
伍鸣:“是呀,我与子奢只有一月的假期,虽然清明未到,但去祭拜一下祖父,也很有必要。”
伍奢:“父亲走得动的话,那我们就陪你老人家上去一下,如何?”
伍举:“这么多年未来,估计坟墓蒿草丛生,荒芜颓败。”
伍尚:“祖父去去就知道了!”
伍举在伍通、伍之鸡搀扶下向坡岭走去。伍之鸡问道:“祖父,太祖父伍参,在庄王时代,是宠嬖,获得至高无上的殊荣,怎会连坟墓都会荒芜颓败?”
伍举纠正道:“你太祖这个‘宠嬖’乃史官轻浮,其实是王尹大夫,参与国事,位中卿大夫也。”
伍之鸡:“既然是卿大夫,那么一定是受了贬黜?”
伍举不再出声。
在前面领路的伍员,指着一块空旷的平地,一座高大的坟茔说:“到了,到了!”
伍举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,疑惑的说:“这哪是你太祖的坟茔?”
伍员:“祖父,你看墓碑上的字:焦侯‘五服至尊’伍参之墓。”
伍举由于激动,喊了一声:“父亲——”巍颤颤欲行跪拜之礼,被伍通、伍之鸡强行拉住。
伍鸣对家人说:“我们来谒拜祖父,太祖父!”说完,点燃香烛,递给每人三支香。
伍鸣、伍奢,站立前排;伍尚、伍员、伍通、伍之鸡立于后排。伍鸣边喊边拜:“向祖父大人一叩首!二叩首!再叩首!”
伍奢随号而拜,然后,把香插入香炉,便走到伍举旁,把父亲扶到石墩上坐下。
伍鸣对第四代伍家男儿说:“该你们的啦。向曾祖父大人一叩首!二叩首!再叩首!礼毕。”
大家插好香,来到了祖父跟前。
伍举问:“子尚,太祖的坟,是你们修的?”
伍尚:“祖父,子胥说,既然来建祖母坟茔,不如干脆把太祖的坟也给修葺(qì)一番。就这样我们兄弟俩把太祖的坟重修了。”
伍举叹道:“你俩真是有孝心,连我这个做祖父的都自愧不如!”
伍员:“祖父,鄢陵之战乃司马子反醉酒误国,为何太祖受到牵连?”
伍举:“作为托孤大臣,太祖曾在大战前诤谏共王退兵,可共王勿听。加上祖父劫营被俘,战败后,共王怒而牵之,罢黜了太祖王尹之职,没收高祖焦吉的焦国(现安徽亳州市郊)封地,又没收了祖父的椒地采邑。太祖受此屈辱,郁郁寡欢,不久便离开人世。我兄长伍单,字德甲,原是乐尹,也被革职。他失魂落魄的来到丹阳地,草草掩埋了太祖。面对突变的现实,彻底灰心了,带着他的古琴,漫游世界去了,如今不知是死是活,甚是惋惜!”
伍员:“难怪大伯祖字德甲,祖父字鼎魁,你们俩的字号,正好是楚庄王问鼎中原时,王孙满经典之句‘在徳不在鼎。’可惜大伯祖飘然而去,踪影全无。”
伍举:“他如果健在,看到现在的太祖坟茔,应该会追悔莫及!”
伍员:“大岭坡的风水还是不错的。”
伍举:“这里的一片山坡地,是我们伍氏的墓地,是太祖选好的。对面的焦湾那一片土地是我们的封地。高祖焦吉乃是焦姓七代焦国侯,鲁僖公二十三年(公元前637年),楚成王派令尹成得臣伐陈,欲攻焦国,高祖、曾祖便不王汉淮,归顺楚国。楚成王封丹阳西北地为焦氏采食地,后焦公族移民至此繁衍后代,这也是伍氏焦氏最后一块栖息地,是我们的故里。”
伍员问:“那高祖的坟茔又在哪里?”
伍举:“在焦邑原焦氏封地。”
伍之鸡问:“祖父,丹阳地是不是周成王封熊绎子男爵位的土地?”
伍举:“子男爵受封,王畿外五十里。熊绎受封在荆蛮之地,楚北面丹水与淅川水会合,由淅川水隔鄀国,经楚方城、荆阮、到达冥阨;楚东面接壤阴国:南面二劈山分水岭的丹水西支流,斜向流入汉江;西面由汉江向上成圆弧形至丹水小江口,形成四至疆域的丹阳地,这就是楚国五十里的疆土。子鸡,你问楚国的地域图,何故?”
伍之鸡:“熟悉早期楚国的地域,也不枉到了故里一趟。”
伍奢:“子鸡从小就喜爱研究山川地貌。在椒邑,他可是把那里的山山水水跑了个遍。”
伍员:“对于地理地势地形的探究,是作为一个有军事才能的人,所需要掌握的基本要素。子鸡所到一处,了解一处,这就是他在探索地缘知识的一种具体体现。祖父,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?”
伍举:“有兴趣,当然是一件好事,以后我可以跟子鸡详细讲讲中原各诸侯国的山川地貌。”
伍之鸡:“真的?”
伍举:“只要你肯听。”
伍之鸡:“当然肯听!”
伍员:“祖父,你知道啵?子鸡还在研究兵法呢。”
伍举:“那是好事啊!”
伍之鸡有点嗔怪,上前要抓伍员:“二哥——”
伍员一让,说:“子鸡,以后由哥陪着你,这总行了吧。”
伍之鸡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伍鸣见时间耽搁太久,说:“喜丧宴应该快要开席了,我们也赶快下去!”
伍举:“好,我们走吧!”
伍通、伍之鸡搀扶着伍举朝岭下走去……
曾昌明创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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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24/10/24 12:20:21编辑过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