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四十四章
(1)楚国伍氏家族遭遇灭顶之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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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邑府。
一辆骈马车疾驶而来,伍之鸡“吁”了一声,马车立即停住。贾玉娥、伍昆、伍鸡匆匆奔进邑府内堂。
此时,伍员正在劝说罗氏:“嫂子,兄长让你守着织布机为生,这不是办法,你得跟我走哇!”
罗氏:“大弟,你不必劝了,你把伍钟带走!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,要死要活任凭他们!”
“夫君——”贾玉娥进来叫道。
伍员惊道:“玉娥,你们怎么来了?”
伍之鸡:“二嫂说,你和兄长若要逃往他国,带着大嫂和钟钟很不方便,不如去把他们接去耒阳。因而,二哥一走,我们就跟了过来。”
伍员:“这么说,你们没把母亲送到耒阳?”
伍之鸡:“没有!”
伍员:“没去也好,正好把嫂子和伍钟带去耒阳!”
贾玉娥:“夫君,怎不见兄长?”
伍员叹了一口气,说:“唉!正如我预料的,昏君已经开始动手了。他们拿着父亲的书信,骗我兄弟俩去郢都封侯。我占卜得到君欺臣,父欺子,去且就诛。可兄长不信,宁可尽孝,也要赴死去郢都见父亲一面。我是苦口婆心也无济于事,看来兄长此去是凶多吉少!”
这时,卫兵急匆匆奔进来喊道:“不好啦!得到城门传报,有一队官兵要来捉拿伍子胥。现在城门守卒正在拖延时间,你们快跑吧!”
伍员恨恨说:“不听我言,父兄果然遭到昏君毒手!既然官兵来了,大家莫要慌张,随我来!”
大家奔到前院,伍员招呼众人:“你们赶快上车!子鸡,你去厩房把烈焰马牵来,还有兄长的亦白马!”
伍之鸡朝厩房奔去。伍员此时发现大嫂没跟来,忙问:“钟钟,你母亲呢?”
罗氏手执燃烧的木柴,边点燃厅堂帷幔边对外喊道:“大弟!弟妹!感谢你们来救我和钟钟!现在我知道伍尚不能活了,我也不想活了!我要听从他的话,守着这架织布机,去享受生命的最后一息!钟钟,母亲的好儿子,永别啦!”说完,关上内堂大门。
熊熊大火吞噬一切,内堂和厅堂火光一片。
“母亲——”一声惨叫,伍钟从车上跳下来,就要冲进正燃烧的厅堂。伍员一把抱住伍钟,大声的说:“孩子啊,母亲走了,好好活着,叔父定会为你母亲报仇雪恨的!”
贾玉娥放声大哭:“嫂子啊,你去得怨啊……”
伍之鸡牵着马匹过来,边哭边说:“大嫂刚烈,不愧是我们伍家的贞烈女子!快走吧,官兵就要来了!”
伍员:“昆叔,快把伍钟带上车!你们从后门走,我去前门阻挡官兵一阵!”
伍之鸡上前拉住伍员,用命令的口吻说:“二哥,官兵就是冲着抓你来的,你赶快从后门走!快把红色披袍解给我!”
伍员边解披袍不解的问:“你这是……”
伍之鸡一把抢过披袍,系在身上,蹬上烈焰马,对伍员说:“我去引诱他们,你们从后门走!”说完,夹马踢镫朝前门冲去。
伍昆驾着车驶离后院,伍员骑着亦白马对贾玉娥说:“玉娥,我准备逃亡到国外去,借兵回来,为父兄报仇!我顾不了你了,你和昆叔好好把伍钟带到耒阳,拜托了!此次一别,不能生死相随了。对不起,子胥又一次食言了,奈何?”
贾玉娥睁大眼睛瞪着伍员说:“大丈夫含父兄之怨仇,如割肝肺,你还不快走!切勿以妾为念,反误了复仇之计!”
伍员:“玉娥,我听你的,我走了!”
贾玉娥:“快走吧!”
亦白马扭头看了一眼,棠邑府熊熊燃烧的大火,眼睛似乎含着泪水。它嘶鸣一声,腾起双蹄,然后载着伍员朝东驶去。
伍之鸡骑着烈焰马冲出棠邑府。
武城黑刚率队赶到,见一个身披红色战袍的人,骑枣红骏马匆忙奔出,又见棠邑府火光冲天,料定此人便是伍子胥,遂大喊:“他就是伍子胥,快追!”
二百多精兵强将争先向前,紧追不舍。伍之鸡并不着急逃走,而是你快我快,你慢我慢,始终保持一段距离,一直这样驰出了北门。楚军累得个个直喘粗气,有的停下脚步干脆不追了。
武城黑对着这个欲逃非逃的“伍子胥”,渐起疑窦,遂张弓搭箭,喊道:“伍子胥,你若再跑,我武城黑可要放箭了!”
伍之鸡一听,赶紧俯身一趴,夹马疾驰而逃。武城黑放出一箭,在伍之鸡背上掠过。他懊恼地说:“上当了,竟被这假伍子胥折腾了半天!”
车夫:“将军,这是调虎离山之计,真伍子胥必定是趁大火从后门逃走了!”
武城黑对楚兵大喊:“回城!所有车乘跟我先走!”
几十乘兵车返回城中,直扑棠邑府。大火仍在燃烧,到了邑府,武城黑对正在救火的卫兵问道:“伍子胥呢?”
卫兵犹豫了一下说:“从后门逃走了?”
武城黑:“后门通往哪里?”
卫兵:“后门四通八达的,不知逃往哪里?”
武城黑自语:“东门外是吴楚边境,我们刚从北门过来,一定是出了南门。走,向南门追击!
几十乘兵车马不停蹄驶出南门,朝城外追去……
伍员骑着亦白马出了东门朝北奔驰,不知走了多少路,前面道路来了一群羊,挡住了去路。牧羊童手抱一只羊羔,把羊群赶离道路,并躬身侯立。伍员见此,触景生情,毅然调转马头朝南驶去……
伍昆驾着马车一路疾驶。
几十乘兵车飞速追赶,土道上卷起滚滚尘埃。武城黑率领车乘终于见到远处的车辆。前面的马车狂奔着,后面的车乘紧追不舍,距离愈来愈近。
一个骑着白马人出现在小山丘上,伍员远远望见几十辆车马在追赶一辆马车。由于距离太远,放马不可能追上,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车马的移动,一条闪着波光粼粼的大河横贯在前方……
伍昆驾着急速奔跑的马车,对贾玉娥说:“二少奶奶,追兵愈来愈近,恐怕逃不掉了?”
贾玉娥:“昆叔,前面有一片林子。到时弃车,我们躲进林子里去!”
伍昆:“听你的!
马车飞速狂奔,一下就驶入林中弯道。伍昆站起身,嘴里大喊:“吁——”手拽缰绳,硬生生掣停了马车。
贾玉娥对伍钟喊道:“快跳车!昆叔,伍钟摔倒了!”
伍昆一惊赶紧跳下车,欲去扶伍钟。谁知贾玉娥坐上驾台,抖动缰绳,启动马车,大喊:“快躲进左边的芦苇里去!”她驾着马车像箭一样向前驰去。
伍昆跌足落泪道:“二少奶奶,这是爷们应该做的事啊!”他一把抓住伍钟的手,往左边芦苇中迅速钻去。
武城黑率领车乘进入林中,沿弯道继续追赶,终于见到了狂奔的马车。他大声喊道:“抓到伍子胥者赏!”
十几乘兵车奋勇疾驶。贾玉娥驾着马车,回看了一眼后面的追兵,毅然决然的牵动缰绳,脱离车道朝涂水(现南京六合区滁河)猛冲下去。马车掉入河里,刚入水时马匹尚在嘶鸣挣扎着,但由于车舆沉重并未浮起,渐渐地沉没在了一泓河水中。
十几辆兵车停在沿河道上,目睹沉没的马车。武城黑叹道:“伍子胥竟然投河自尽了?也好,老夫可以回去交差了!”
车夫:“武将军,是否要让渔民打捞尸体再走?”
武城黑:“不必了!涂水又深又激,又是春季涨水,找来船工不知要耽搁多少功夫。走,回乾溪去!”
武城黑率领几十乘兵车沿原道折回。躲在芦苇中的伍昆和伍钟,亲眼见到远处贾玉娥驾车投进了涂水,悲痛欲绝,又不敢哭出声来。此时见楚军一走,便沿着河道大声呼道:“二少奶奶!二少奶奶!”
“婶娘!婶娘!”
宽阔的涂水,只有呼喊声在回荡。伍钟跪在出事的地点,嚎啕大哭。伍昆呼天抢地的哭喊道:“二少奶奶,死的应该是我!是我!”
呜呜的悲咽声,似乎在叙述贾玉娥的坚贞、刚烈、悲壮,以及她救人的献身精神。不知是哭声感动了上苍,还是上苍垂怜舍己救人的贾玉娥?车舆竟然浮起来了,贾玉娥趴在车舆上,手紧紧拽着缰绳也浮起来了。
伍钟见到浮在水中的贾玉娥,喊道:“昆爷爷,婶娘!婶娘!”
一匹白马疾驶过来,伍员翻身下马。他看到河中的贾玉娥,甩下背囊,纵身跳进冰冷河里,奋力凫到车舆旁,掰开她的手指,挽着她游到了岸边,伍昆帮伍员把贾玉娥抬上了岸。伍员摸了一下她的颈动脉,便大哭起来,喊道:“玉娥,我不该离开你!你怎么就这样走了?”
这时,伍昆突然跪了下来,对着贾玉娥遗体说:“二少奶奶,我伍昆对不起你!本该是我去死,你怎么能代替我呢?”说完,拔剑欲自刎。
伍员一把夺过伍昆的剑,流着泪说:“昆叔,人去不能复生,她为了救兄长唯一的儿子,死得其所。她是我们伍家的奇女子,是我子胥的好妻子!”
伍昆:“二少奶奶,素有贤德,孝敬公婆,教子从夫,遇险舍身,义节荡气,可谓贞烈女丈夫,其死重于泰山!我真后悔,怎么不是我去死呢?”
伍员:“昆叔,玉娥之所以离我们而去,是有未竟的责任让你去完成,带伍钟去耒阳。而作为一个弱女子,怎么可能爬山涉水到达几千里外的耒阳呢?所以你就不要自责了,负起你的责任,把伍钟带去耒阳。来,把玉娥就地掩埋,你去挖坑,我来帮她收敛。“说完,解开背囊,拿出一件长袍帮玉娥穿上,然后脱下将军铠甲套上。再拿出行军被服裹上。
伍昆和伍钟用剑在临河岸边,掘好一个大坑,拿过簟席垫在坑中,然后同伍员把遗体抬进坑里。伍员跪在坑上,最后看了一眼贾玉娥的遗容,泪如雨下,说:“玉娥,真不能长相厮守了,你好好安息吧!”
伍钟哭喊着:“婶娘!”
伍昆洒着泪说:“二少奶奶,你安息吧!”
伍员把一块白布遮住贾玉娥的脸,拉好被服,把簟席裹上。亲手捧着土撒进坑中,然后掩上土,草草的安葬了自己的夫人。最后,朝坟堆鞠了三个躬。
伍员换上素袍,挂弓佩剑,等伍昆、伍钟祭拜后,把背囊递给伍昆说:“昆叔,这个背囊留给你们,里面有我的盘缠,我留了一些,另外这匹亦白马是兄长的坐骑,你正好带钟钟骑马走。”
伍昆:“不可以!你是去投奔他国报仇的,没有马怎么能行?”
伍员:“昆叔,不要争了!骑马显眼,我这样反倒不会引起别人注意。你到达耒阳,告诉我母亲,不管多少年,我一定会杀回楚国来的!好啦,我走了!”
伍钟:“二叔,再见!”
伍员回过头说:“昆叔,不要告诉我的孩子,她妈妈已经走了!”
伍昆:“我记住了!二少爷,再见!”
乾溪行宫。
鄢将师押着伍尚进到殿中,稽首奏道:“大王,棠君尚带到,鄢将师前来复旨!”
景平王:“怎么只有一人,伍子胥呢?”
缚着绳索的伍尚大喊:“吾弟子胥识破诱骗之计,已投奔他国去了!大王,伍尚虽被羁来,但斗胆进言。大王,此刻若能幡然猛醒,尊贤纳言,知错纠错,树君之德,为时不晚矣。大王并非庸碌之君,乃有为之主,正当乘此中原诸侯衰落之时,励精图治,重振朝纲,远离小人,称霸诸侯,仍不失为明君是也!大王体察冤情,顾念我父对楚国一片忠心,就此赦免了他,我愿去寻找我弟回归朝廷?”
景平王大笑:“笑话!你父怂恿太子谋反,寡人还能赦免了他?虽然寡人看重你弟的才能,但他与你父同样反对寡人。既不为我所用。那么,就被我所弃!”
费无极:“大王,说得对!有其父必有其子,父亲反对大王,其子也同样反对大王。伍奢在郢都朝堂胡言乱语,蛊惑人心;这个伍尚居然也敢教训大王。可惜这里不是郢都?而是在无人同情的乾溪!”
景平王:“君王的天下从来不是靠讲仁慈来自保的,宁可我负天下人,不可天下人负我!来人,把伍尚投入监牢!”
伍尚大骂:“昏君!宠奸佞,远忠臣,荒淫无道,残忍不仁,楚国五百年的基业,将毁于你熊居之手!”
景平王气得浑身颤抖,结巴的:“你...你......”
费无极对侍卫吼道:“还不把伍尚押走!”
伍尚被押走后,正好此时,武城黑进来禀道:“大王,伍子胥投河自尽了!”
景平王怒道:“武城黑!你是人脑子?还是猪脑子?是被驴踢了吧?刚才伍尚还说他投奔他国去了,怎么会投河自尽呢?”
武城黑:“大王,息怒!是我亲眼所见,他驾车无路可逃,只好驾车投了涂水。”
景平王:“混账话!像伍子胥力拔山兮,箭无虚发。你武城黑根本不是其对手,人家还会在你面前投河自尽?真是笑话!”
费无极:“武将军,死的可能是伍尚的家人,伍子胥不可能轻生的!据探子来报,芈建已逃往宋国。伍子胥应该是往北而行,有可能是投靠他去了。武将军,再拨你一百精兵,赶快去追击伍子胥!”
武城黑拱手:“诺!”应诺后,走出大殿。
费无极进言:“大王,伍尚抓了。现在该是在楚国范围内,抓捕所有姓伍的人氏,株连九族,一个不留!”
景平王:“好!一网打尽,全部羁押归案,让楚国从此没有一个姓伍的!鄢将师,你去办这件事!”
费无极:“由环列之尹去办这件事再好不过。鄢将师,你知道伍氏家族在楚国的分布吗?”
鄢将师拱手:“请费太师指点?”
费无极:“郢都的伍府、容城的伍家场、丹阳的焦湾、椒邑的伍名庄,父四族之内伍姓女子配偶,不清楚地址的去查各地户籍。”
景平王:“鄢爱卿,寡人给你一块令牌,多派兵马,分头出击,所到之处抄查伍氏,违令者斩,藏匿者斩,务必全部抓捕归案!”
鄢将师:“诺!”
武城黑率三百多精兵,朝东北疾行三百多里,终于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上,远远看见身着素袍,挂弓佩剑的伍员。他兴奋地大喊:“兄弟们,前面就是伍子胥,跟我上!”
伍员见追兵赶上了他,就停下脚步,扭头回身,张弓布箭,对追兵喊道:“有敢上者,立射!”
武城黑连忙用手制止道:“慢!伍子胥,我武城黑奉王命前来拿你,还不放下弓箭束手就擒?”
伍员:“你就是武城黑?你欠我一条人命,现在我暂时不跟你计较,你们赶快走吧!”
武城黑:“笑话!本将军此行,双手从未沾过一滴献血,怎么就欠你一条人命?”
伍员:“在涂水,你们是否逼迫一个驾车人投河?她是我的亲人,难道不是你的所为?”
武城黑:“你违抗圣旨,潜逃抗命,罪莫大焉。若能迷途知返,自缚其身,随我去乾溪面君,本将军可力保你性命,否则,休怪本将军动武!”
伍员:“昏君来了乾溪,可是专门来对服我们兄弟二人的?”
武城黑:“伍尚已被羁押,就差你到堂。你好好跟我回去,我会请求大王饶你不死!”
伍员怒道:“武城黑,你真不知好歹?子胥如今蒙冤受屈,惨遭小人陷害。想我伍氏一门,素来忠心为国,从无二心,竟落到如此地步?伍某与你同朝为臣,其中曲直你真不知晓?如今主上昏庸,奸臣弄权,国事日非,你不辨忠奸,为虎作伥就不怕招报应吗?”
武城黑舞动大刀,喊道:“伍子胥,休得啰嗦,引颈受死吧!”
车夫驱车急冲过来,伍员放出一箭,就将车夫射杀,尸体从车上栽了下来。然后,他又拉满弓,对准武城黑。武城黑害怕了,跳下车想跑。
伍员大喝一声:“武城黑!本想一箭结果了你,姑且留下你的狗命向楚王传话。若想楚国平安无事,就必须保证我父兄的安全,如若不然,我必说动中原诸侯一起出兵,踏平楚国,亲手砍下楚王的头颅,以泄吾恨!”
武城黑等人见他如此神勇,谁也不敢上前捉他,都抱头鼠窜而去。伍子胥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,孤身一人开始了他艰难而曲折的逃亡之路……
伍之鸡骑着烈焰马跑得又渴又累。他来到一条小溪边,跨下马,牵着马到溪边,让马去饮水,自己捧起溪水,大口地喝了起来。
这时,一辆牛车驶了过来。伍之鸡上前问驾车的老汉:“老叟,这里离伍名庄还有多远?”
费猜“吁”了一声,停住牛车,警惕的看了伍鸡一眼,问道:“后生是问伍名庄?”
伍之鸡:“是!”
费猜:“后生去伍名庄何为?”
伍之鸡说了半句:“那是我……”
费猜:“后生,那里去不得!”
伍之鸡:“为啥去不得?难道……”
费猜:“只要是姓伍的,全部被抓了起来!”
伍之鸡:“你是听闻,还是亲眼所见?”
费猜:“当然是亲眼所见,否则,我会赶着牛车去乾溪?”
伍之鸡觉得老叟有点面熟,问道:“老叟,我好像认识你,你是椒邑的师爷吗?”
费猜也认出了伍之鸡,兴奋地:“我是老费呀,费猜!你是子鸡?”
伍之鸡一听,刷的抽出青铜剑,用剑指着费猜说:“你是大奸臣费无极的叔父,今天我先把你宰了,以报我父兄之仇!”
费猜连连摇手说:“慢慢慢!子鸡,正因为费无极罪恶滔天坏事做绝,我要去乾溪求他放过伍奢公,如若不成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伍之鸡不敢相信:“你真有此心?”
费猜:“老叟年将七旬,有半句谎话,天打五雷轰!不信你看,这是我带在路上的干粮。对了,子鸡,现在到处都在抓姓伍的人,你应该也是逃出来的吧?这些干粮和我身上的郢爰,你全部拿去。”
伍之鸡:“这怎么能成?椒邑离乾溪还有几百里路。”
费猜:“费无极心狠手辣,丧失人性。虽然我是他亲叔父,是我从小把他拉扯大的。他要是不认这份亲情,不肯赦免伍奢公,就别怪我断绝了叔侄关系,费氏家谱从此再无此人。我将以死明志,这样,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!对得起伍奢公对椒邑人的恩情!子鸡,东西你拿走,我得上路了。
伍之鸡:“费叟,干粮我拿走,郢爰我不能收!”
费猜:“你如今还在逃亡,需要用钱,这样,我留下一些,其余你全部带走!”
伍之鸡:“那谢谢费叟了!”
费猜:“子鸡,伍名庄你是去不得了,得想办法出国。我看此地离吴国最近,你走徐国通商‘善道’进入吴国,不知是否有机会过去?吴楚边境必定盘查得很严,就看你的运气了?”
伍之鸡:“我知道了,谢谢费叟!”
费猜:“那我走了!”说完,挥鞭驾着牛车往前驶去。
伍之鸡在后喊道:“费叟,救不了我父兄不要勉强!”
郢都伍府。
官兵在大门上贴上封条……
丹阳焦湾,兵丁正在点燃茅房,火光冲天。
一队官兵押着用绳索串连的十几个伍姓男女,离开焦湾……
容城伍家场。
鄢将师手拿皮鞭,亲自指挥。官兵见人便抓,总算抓到了二三十个伍家场人,这些没有转移避难的人被绳索捆绑,押着离开伍家场。
兵丁点燃房屋,火光一片……
曾昌明创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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