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四十三章
(2)伍尚遵父命君命往郢都,子胥逃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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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家穴茅草屋内。
油灯摇曳不停,青烟也呈螺旋上升,忽暗忽明。
伍员在地铺上用手指,不停揲(数)着的茅草杆,最后对伍度说:“我得到了六爻数字:七七八七八九,这是归妹卦,此卦不吉!”说完,站起身,眉头紧锁。
贾玉娥:“为何不吉?”
伍度:“父亲,你解释解释,为何不吉?”
伍员:“归妹卦,刲羊不当,女执空筐,兔跛鹿踦,缘山坠堕,谗佞作乱。男子宰羊没有出血,女子拿着空的篮子去祭祀,兔子跛脚,爬山也摔下了,这些预示着自己将受到谗言的陷害。归妹卦中的兑为羊,坎为刺,兑为女,震为筐,震为兔、鹿,互坎为跛鹿,伏艮为山,伏巽为坠堕,兑震为谗言。归妹上六爻辞:士刲羊无血,女承筐无贶象辞:上六无实,承虚筐也。”
伍度:“父亲,此卦不吉,可不可以再行变卦?”
伍员:“可以,归妹卦是由七七八七八九得来,而六爻的九是老阳,可为变数,因而此卦变为睽卦。归妹卦变睽卦,睽卦同样不吉!度度,父亲不再卜算了。这套大衍筮法,你也看了,也演算了,应该知道怎么去用蓍草卜卦?”
伍度:“父亲,方法我是掌握了,但《易经》我要把它弄懂弄透!”
伍员:“度度,以后就全靠你自己努力了!”
伍度:“父亲,我会的!”
伍员:“玉娥,明天雨停,我想......”
贾玉娥见伍员犹犹豫豫,便说:“夫君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你去吧!兄长一家还等待你去救援,你不去,兄长何以知道形势这么严峻?生死就在一念之间。方才卜卦不吉,我想是和我们一家有关。父亲身陷囹圄,兄长恍然不知,再不去营救兄长一家,可就来不及了!”
伍员:“可一家老小,我如何放得下心?”
贾玉娥:“夫君,你放心去吧。这里有伍通、伍鸡、还有昆叔、仆师傅,那个不是好样的?特别是仆师傅对你的忠心和承诺,一定会安全护送我们到达耒阳的!”
伍度:“还有我呢,我一定会照顾好祖母和辛辛的!父亲,你放心去吧!”
“不!我不要父亲走!”伍辛突然喊着,从床上蹦下来扑进伍员的怀里。
伍员一把抱住伍辛,眼泪刷的流下来。他含着眼泪说:“孩子啊,父亲真的舍不得你们!生,我没有一天在你们身边;养,我也是没有关照到你们;教,我更没有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。我对不起你们!明天,父亲就要走了,以后恐将再也见不到你们!父亲心如刀割,我真的很爱你们!”说完,也把伍度也揽进了怀里。
听到伍员的内心直白,孩子们啜泣的哭声,贾玉娥早已泪水夺眶而出。她上前靠着伍员的臂膀,挽着孩子,深深陷入了一种生离死别的绝望。伍员抽开手,把母子仨人紧紧抱在一起。然后说:“作为父亲、丈夫、伍氏的男儿,我伍子胥甘冒风险,去做一个绝不向邪恶低头、不屈不挠的人!你们把我忘了吧!”他放开手,抱起哭泣的伍辛,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。
伍辛哭喊着:“父亲,我不让你走!”
伍员:“辛辛乖,听话,不哭啦,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伍辛:“你骗我!我知道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,但我会永远想念父亲!”
伍员难过的与贾玉娥交流了一下眼神,然后放下伍辛说:“父亲会回来的,你相信父亲。”
伍辛:“不相信!不相信!”
伍员搭着伍度肩膀说:“伍辛才五岁,你作为哥哥,以后要好好照顾他。我知道你很懂事,虽然只有八岁,但已拜师学艺,以后这个家就全靠你了。有两点你要谨记,无论父亲是否在世,不要去打听,也不要去找我,有缘自然有相见的那一天。还有就是无论以后你有多大的抱负,都不能从仕,从戎,不要向人提起你父亲是伍子胥。度度,记住了父亲的话吗?”
伍度:“父亲,我记住了!”
伍员:“好孩子,上床再去睡一会儿?”
贾玉娥:“天都快亮了,雨好像也停了。夫君有什么要准备的,我去跟你收拾?”
伍员:“没什么要准备的,你去帮助老婆婆烧好早饭!”
贾玉娥:“行,我这就去帮她。”
屋外传来鸡鸣声。
雨后天晴,伍员站在小船上,向岸边的家人挥手告别。岸上的家人也在挥手。伍度、伍辛冲上前高喊:“父亲,再见!”
伍员:“再见——”
伍员骑着烈焰马,一路疾驰。他来到了伍家场,远远望见路口那棵参天大槐树,被雷雨劈倒在池塘边。他蹬下马,看着眼前满目疮痍,到处是残垣断壁,树倒屋垮的狼藉的场面,一种凄凉感不由涌上心头。
忽然,几声狂吠,大黄狗出现在他的面前。伍员蹲下身问道:“虎子,你没走哇?”
大黄狗报以回答的是“汪汪”吠声。
伍员抚摸着它的头说:“虎子,好样的!有你在,就有家园!”说完,拔出七星剑,走到倒下的大槐树树梢前,砍下一枝树梢,削去旁枝树叶,留下一节带有几片嫩叶的枝干,削成插穗植株。然后在原树洞旁边,用剑掘坑,扦插植株,掩好土压紧。伍员看着矮矮的槐枝,心中一酸,一串长长的眼泪滴落在插穗上,几片嫩叶似乎得到浇灌,飒飒挺拔起来。
大黄狗见倒插槐枝亭亭直立,汪汪吠叫了几声。
伍员仰天大声誓道:“树倒兮人未倒,
倒插兮事倒行。
仇恨埋兮根深恨,
槐花飘兮金戈鸣。
大黄狗又汪汪狂吠起来。伍员对着槐枝拜了几拜,然后踏镫上马,对大黄狗说:“别了,虎子!”说完,挥鞭疾驰而去……
字幕:公元前522年春天。周景王二十三年。伍子胥在出生地容城伍家场,倒插槐枝,然后义无反顾的奔向了楚吴边城棠邑。在监利容城镇西北伍家故宅,本有一棵古老槐树,据传为伍子胥倒插槐枝长成,明代尚在,后被毁。明朝诗人李纯朴曾写下《伍子宅诗》:“事既可倒行,槐亦可倒插。吁嗟千年枝,犹自带金甲。”
三辆马车朝华容方向行使,两旁是高山峻岭。
坐在车舆上的贾玉娥对驾车的伍之鸡说:“子鸡,你二哥这次去棠邑是为救兄长一家。我想万一昏君提前动手,子胥和兄长是投奔他国复仇要紧,还是顾家逃命要紧?”
伍之鸡:“依二哥的性格,他肯定是投奔他国复仇要紧!”
贾玉娥:“这么说,为了复仇,子胥和兄长就不能兼顾家人了?”
伍之鸡:“是这样!”
贾玉娥:“子鸡,你停车!”
伍之鸡“吁”了一声,把车停住说:“二嫂,你有想法?”
贾玉娥:“子鸡,既然你二位哥哥要去投奔他国,那嫂子和钟钟就是负担,我们不如前去搭救他们?”
伍之鸡:“我也是心急如焚!既然二嫂有此想法,那我前去救他们?”
贾玉娥:“救大嫂哪能少了我?就这样,我俩去!”
这时,前后两辆车都停下了,家人都来到伍之鸡车旁。伍通过来说:“二嫂,救人的事,你就不要参与了,我和子鸡去就行!”
贾玉娥:“小黄正怀着孕,你不能去!”
伍昆:”我去我去!都不要争了,我同子鸡过去。”
贾玉娥:“昆叔去也行,就我们仨人。度度,辛辛下车!”说完,蹲下身亲了亲孩子额头,说:“儿子啊,听祖母的话,娘很快回来!”
伍辛:“母亲,一定要早点回来!”
贾玉娥:“度度,带好弟弟,我一定早点回来!”
嘉应牵着孩子,嘱托道:“玉娥啊,这次就拜托你啦,伍家男丁一个都不能少!”
伍昆驾着车,贾玉娥挥手,大声喊道:“我们很快就回耒阳!”
一匹枣红汗血宝马驶至棠邑府,伍员下马向卫兵问道:“请问棠君尚可在?”
卫兵:“你是什么人?找伍大人。”
伍员:“我是他二弟伍员。”
卫兵:“请随我来。”卫兵领着伍员走进了府院,然后向厅堂内喊道:“伍大人,你家二弟来了!”
伍尚听到叫唤,走出厅堂,一见是伍员,惊喜道:“子胥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”
伍员单膝拱手道:“拜见兄长!”
伍尚拉着伍员说:“起来起来,兄弟之间还来这套!卫兵,把马牵进厩房!”
卫兵:“诺!”应诺后,他牵着马朝厩房走去。
伍尚:“走,进厅堂。子胥,听说你擢升了樊城邑守,怎么有闲暇来棠邑?”
伍员诧异道:“兄长,你真不知道父亲出事了?”
伍尚急了,问道:“子胥,你说什么,父亲出事了?”
伍员:“兄长,子胥为此特意跑来棠邑,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。父亲被昏君打入死牢,王子芈建差点被杀,被奋扬放跑了,接下来就是如何对付你我兄弟二人。现在我的樊城守已被褫夺,估计很快就要来棠邑加害于你。”
伍尚:“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,情况竟会如此严重?”
伍员:“父亲被骗去郢都前,曾嘱托母亲此次前去郢都凶多吉少,如若他被羁押,定不能轻举妄动,安排好家人,静观其变。根据这种情况,我去了郢都,打听到父亲确实被抓,而且不知囚于何处。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,昏君在奸佞之徒的挑唆下,必定会对我伍氏下手,甚至有可能会满门抄斩,株连九族。在这场生死攸关大劫难到来之前,我已把母亲和家人送往了百濮耒阳,并通知各处伍氏族人转移避险,唯一没有通知到是兄长家和椒邑封地。所以我快马加鞭,日夜兼程赶来你处,告诉你这一切,望兄长跟我投奔他国,以图报仇雪恨!”
伍尚:“父亲尚没有被诛杀,还不能逃离楚国,否则,落下反叛楚国的罪名,将无法面对伍氏的列祖列宗?”
伍员:“兄长,自我们高祖伍吉起,哪代伍氏先人不是精忠报国,肝脑涂地?对楚国做到了仁至义尽,可昏君不念父亲的忠贞,居然要残害忠良。我们出逃他国,昏君就不敢轻举妄动,有你我兄弟在外,他还会顾忌我们的存在,不敢贸然杀害父亲,这样才能救了父亲。兄长,你说,有无道理?”
伍尚:“子胥,容兄长思量思量?”
伍员:“那好,你尽快作出判断?我去看看嫂子和钟钟!”
伍员走进后堂,见嫂子罗氏坐在织布机前默默流泪,便拱手说:“嫂子,方才你应该听到到了我与兄长的谈话。现在我们伍氏遭难了,我欲同兄长带你们出国避难去,你去稍作准备!”
罗氏:“可子尚尚未同意?”
伍员:“嫂子,情况紧急,你得为伍钟作想?”
罗氏站起身说:“好吧,我去收拾收拾。”
环列之尹鄢将师坐着高车驷马,带着手下的人,持官印绶带和信札来到棠邑。在棠邑府下马,侍从对卫兵喊道:“楚王使臣鄢将师到了,快去通报棠君尚!”
卫兵:“鄢大人稍等,在下这就去通报!”卫兵进到厅堂,向伍尚禀道:“伍大人,府外来了楚王使臣鄢将师!”
坐在椅上沉思的伍尚闻报,站起身惊道:“这么快就到了?快请!”
伍尚拱手侯立,鄢将师一迈进厅堂,便笑嘻嘻先开口:“棠君尚,贺喜!贺喜!”
伍尚是个老实人,听到贺喜,反问道:“父亲被囚,何喜之有?”
鄢将师:“令尊鸿福齐天,吉人自有天相。现有朝中文武群臣作保,称你们家是世代忠良,功勋卓著。大王上次是误信了谗言,才导致误抓了令尊大人。而今大王醒悟过来,感到惭愧不已,就拜了令尊大人为令尹,又封你们兄弟为侯,赐你为鸿都侯,赐你弟伍员为盖侯。令尊获释后,非常想念你们兄弟俩,所以就写了一封家书,特让我来接二位进宫,请你们兄弟俩早早启驾,随我去郢都见令尊大人。”
伍尚接过信札,展开一看,非常激动的说:“这是我父亲亲笔所书!父亲身陷囹圄,心如刀割,得免于死,已属万幸,哪还敢奢望加官晋爵?”
鄢将师:“晋爵为侯,这是王命,你就不要推辞了,还不快快启程,入宫谢主隆恩?”
伍尚大喜,对鄢将师说:“鄢大人稍坐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他拿着父亲的亲笔信,进内堂去见伍员。
伍尚一进内堂,见伍员正在和伍钟说着什么,他欢快地说:“子胥,鄢将师带来父亲的信札,楚王要升我们的官职了!”
伍员一听鄢将师,立马火冒三丈,刷的拔出七星剑,嚷道:“鄢将师,他还敢来棠邑?我去杀他狗娘养的!”
伍尚上前一把抱住伍员,阻止道:“子胥使不得!他是朝廷命官,怎么可以杀了他?”
伍员:“就是他与费无极谗言昏君,合谋要害父亲。此人不杀,天地不容!”
伍尚:“子胥,忍忍!忍忍!先看看父亲信札再说?”
伍员:“兄长不要拦我!十五年来的所有命案都与鄢将师有关,我一直苦苦追查的凶手,唯一漏网的就是他!现在他居然还敢送肉上砧,我何不了了他的心愿,把他剁成肉醢?”
伍尚:“你只是怀疑,没有实据,杀他不得。何况他带来了父亲的亲笔信札,你看看有什么不妥?”
伍员:“我在樊城截住费无极,他自残断指就是为了包庇鄢将师。
此人不杀,难消我心头之恨!”
伍尚:“子胥,收起宝剑。听兄长的话,先看看父亲的信?”
伍员不得已,把七星剑插入剑鞘,接过信札瞥了一眼就愣住了:“哎呀,兄长,这哪是什么喜事?这是大祸临头哇!”
伍尚一听就懵了:“啊,此话怎讲?”
伍员:“兄长你看,父亲被昏君关押在死牢,为什么没有杀他?只因为王子芈建未除,逃亡在外,昏君又如何肯晋升父亲为令尹呢?再者我刚被褫夺兵权,兄长又寸功未立,为何突然要加升我们的官职?这其中必定有诈!”
伍尚不信,说:“子胥,你太多心了,太子既然已经逃走,大王若真要杀父亲,早就杀了。”
伍员:“兄长啊,昏君不是不想杀父亲,而是顾忌我兄弟二人将来为父报仇。依我看,昏君此举,定是想将我兄弟二人骗入宫中,而后将我父子三人一网打尽!兄长,去不得,去了必死!”
伍尚:“子胥,这都是你的臆度之词,无凭无据的,你居然可以联想得那么多。你看,父亲的亲笔书信在此,难道还会骗我们去送死不成?”
伍员:“父亲的亲笔书信不假,但也可能是昏君逼他写的呢?若真是父亲的意思,又为何不派我们伍氏的家人来送信呢?就说伍府现在没人在,但伍通等人尚在郢都。如今居然要派朝廷命官鄢将师来送一封家信,这难道还不令人怀疑吗?”
伍尚沉默了片刻,问道:“那我们如何是好呢?”
伍员:“兄长稍等片刻,子胥当卜其吉凶。”说完,掏出铜币往案几上一撒,手指揲算着,布卦已毕,然后说:“今日甲子日,时加于巳,支伤日下,气不相受。主君欺其臣,父欺其子。去且就诛,何有封侯之事?”
伍尚:“我并非贪图爵位,若是如卜卦所说,事情就更糟了。父亲一定是危在旦夕,我只想见父亲一面!”
伍员:“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?走,到国外去,迟了性命难保?”
伍尚还在犹豫,说:“加封我们的官职,是君命;速去郢都,是父命。为臣者何能不尊君命,为子者何能不从父命?不尊君命为不忠,不从父命为不孝。万一书信不是欺诓我们的,那岂不是不忠不孝啊?”
伍员:“兄长,你好糊涂!你若去了,那才是真正的不孝啊!”
伍尚仍不明白,说:“这是为何?”
伍员:“我二人若逃亡在外,昏君顾忌甚多,反而却不敢立即杀了父亲;若我二人一到堂,则昏君必然将我们伍家斩尽杀绝!兄长,你若去了,那就在害父亲速死呀,还谈什么孝!”
伍尚不觉凄然泪下,说:“子胥,就算是死,我也要前往郢都,见上父亲一面。父亲恩重如山,死亦何惧!”
伍员气得直跺脚,仰天长叹道:“唉!你这是害了父亲呀!白白送死,何益于事?你若执意要去,请恕为弟绝难从命!你我二人就此永别,再难相见,告辞了!”
伍尚噙着眼泪问道:“子胥,你准备到哪儿去呢?”
伍员:“宋国、晋国都与楚国为世仇,谁能打败楚国,我就到哪里去,然后借兵以雪父仇!如若你我兄弟都死了,谁来复仇?”
伍尚:“我的智慧不如你,我能够死,你能够报仇。听到赦免父亲的命令,不可以不赴约。亲人被杀戮,不可以不报。赴死而父赦,这是孝顺。度功效而行,这是仁义,择重任而往,这是明智,知死而不避,这是勇气。因此,父亲不能抛弃,名誉不能毁掉,你努力而为吧!我将以殉父为孝,你则以复仇为孝。从此各行其志,不复相见矣!”
伍员问道:“兄长,你走后,嫂子和钟钟咋办?”
伍尚对站在一边落泪的罗氏说:“娘子,我要去郢都了。我也关照不到你和钟钟,你以后的生活就是守着这架织布机,一直等到子胥将来回来那一天,你好好度过漫长的岁月吧!”
伍员严肃的说:“兄长,你到现在还不相信,他们会对伍氏下手?我千里迢迢赶来,就是要让兄长一家躲避灾难。你这样一走,撒手不管,可伍钟毕竟是伍氏的根苗,不把他们安排好,你能忍心走吗?”
伍尚:“兄弟,子尚主意已定,不必再言!”
伍员不得已,挥泪趴在地上,向伍尚拜了四拜,以当永诀。
伍尚拭干了眼泪,出来见了鄢将师,说:“我弟伍子胥不愿接受封爵,就不要勉强他了,咱们走吧!”
鄢将师一听,问道:“你弟真在里面?”
伍尚:“在!”
鄢将师:“他不去就不去,我们走!”
一行人走出厅堂,伍尚对卫兵喊道:“把我的亦白马牵来!”
鄢将师:“棠君尚,不必骑马啦,坐我们的车走!”
伍尚看了一眼鄢将师,只好登车,在鄢将师旁边坐下。一个侍从随即上来,把伍尚夹在中间,车队启动朝前驶去。
车队出了西门,一直向西北而行。伍尚不解的问道:“鄢大人,去郢都应该往西南方向走,怎么朝西北而行呢?”
鄢将师:“大王去了乾溪行宫,我们去乾溪见令尊大人。”
伍尚没有吱声。可能是突如其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,伍尚精神恍惚,迷迷糊糊靠在车椅上睡着了。侍从拿出绳索往伍尚项上一套,然后同鄢将师把他五花大绑起来。此时,伍尚觉得两条臂膀被勒得生痛,睁开眼睛大喊:“你们为什么绑我?”
鄢将师狞笑道:“请你去乾溪见你父亲啊?”
伍尚这才知道上当受骗,叹了一口气说:“唉!悔不听吾弟之言,果然是骗我就范!罢罢罢,能见上父亲一面,死也值了!”
鄢将师对侍从命道:“把他的嘴堵上!”
侍从掏出布巾塞住伍尚的嘴巴。
这时,迎面来了一辆戎车,后面跟着二百多精兵。鄢将师见是武城黑,忙大声招呼:“武城黑将军,赶快去棠邑,伍子胥就在那里!”
武城黑:“鄢大人,既然你去了棠邑,为何不把他一起带来?”
鄢将师:“伍子胥违抗君令,不肯前来,我也是毫无办法呀!”
武城黑:“你不会强制抓捕?漏网了,如何向大王交差?”
鄢将师:“武将军,我只能骗,我可没你的本事!要知道伍子胥力举千斤之鼎,被授明辅;箭射鸽爪,连斗成然亦非其对手,何况我呢?只有武将军亲自出马,才能马到成功!”
鄢将师激将了一下武城黑,引得他摩拳擦掌,大喊道:“鄢将师,看我去拿了伍子胥!”
鄢将师:“将军能拿了伍子胥,可是首功一件!快去吧,莫跑了伍子胥。”
武城黑手持大刀,车夫抖动缰绳,驾戎车疾驰而去。
曾昌明创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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