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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全景伍子胥 第四十四章 (2)楚平王听信谗言杀害伍奢父子,伍氏家族遭受灭门

帅哥哟,离线,有人找我吗?
伍德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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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景伍子胥 第四十四章 (2)楚平王听信谗言杀害伍奢父子,伍氏家族遭受灭门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24/12/6 8:47:50 [只看该作者]

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
第四十四章

2)楚平王听信谗言杀害伍奢父子,伍氏家族遭受灭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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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宫朝门。

一辆轺车驶至朝门前,白发皓首的右尹郑丹,匆匆从轺车上下来,直闯朝门,被执戈的卫兵拦住。他推开卫兵,嘴里喊道:“我要见大王!我要见大王!”

阍吏上前说:“右尹大人,大王已不上朝多日了,你老请回吧!”

郑丹:“阍吏,你一句话,请回吧,就打发了老夫?要知道我也是千里迢迢赶来,不见到大王,老夫就不走了。”说完,很生气的往朝门台阶上一坐。

阍吏对卫兵说:“快去通报令尹大人!”

不一会儿,令尹阳匄走了出来,见到郑丹,拱手说:“右尹大人,你老怎么来了?”

郑丹站起身说:“我来见大王,听说大王要杀伍太师,我准备拼死诤谏!”

阳匄:“没用的!大王不在郢都,连我这个留守大臣,最近才知道他们去了乾溪。”

郑丹:“不会吧?前番老夫还听说,你与楚王谈起吴国蹶由,说是要把禁宫中的蹶由放回国,怎么就去了乾溪?”

阳匄:“那是去年年底的事,大王说是要放了蹶由,但几个月过去,一直拖着不放。等到他们去了乾溪,才交待放了他。这不,蹶由才走了几天。”

郑丹:“那伍奢呢?能不能放?”

阳匄:“大王就是要转走伍奢,才去了乾溪,好让想救伍奢的群臣望而兴叹。你老怕是救不了伍太师,多少正直的大臣也想救,可天迢路远,又没有大王的旨意,谁又去得了乾溪呢?”

郑丹:“毒哇,此计甚毒!这定是费无极这个奸佞小人使得诡计!”

阳匄:“大王听信谗言,令利智昏,对忠心不二的伍奢父子痛下杀手。等到鄢将师把所有伍氏一网打尽后,再在乾溪开刀问斩!”

郑丹仰天呼道:“天啊,天不公平呀!伍氏一门世代忠良,对楚国披肝沥胆,鞠躬尽瘁,竟落得如此下场?悲哉!哀哉!”喊完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
阳匄赶紧搀扶他,问道:“右尹大人,没事吧?”

郑丹用袖擦拭嘴角,推开阳匄,郑重其事的拔出玉簪,双手端下通天冠放在台阶上,又拿出玉圭、兵符、绶带,一一放在台阶上。然后,躬身揖手对阳匄说:“令尹大人,然丹老而无用,不再为官!请转告楚王,老夫在位久矣,已心灰意冷,尚不留意,恐生罅(xià)隙。伍氏满门乃前车之鉴,我然丹从郑入楚,不想成为伍奢第二!”

阳匄:“右尹大人功勋卓著,怎么可能成为伍奢第二呢?何况伍奢并非满门,伍子胥、伍之鸡就逃之夭夭。”

郑丹:“是吗?走了伍子胥,楚国从此以后将永无宁日!”

阳匄怔怔的看着郑丹,不愿相信的问:“有这么严重吗?”

郑丹:“时间可以证明,楚国将会遭受难以忍受的伤痛!”

乾溪行宫。

武城黑像霜打的茄子,一脸恐惧的跑进大殿,扑倒在坍墀前,连连叩首说:“大王,大王,罪臣无能,还是让伍子胥跑了。”

景平王怒道:“真是废物!三百精兵,连区区一个伍子胥都擒获不了,还有何面目来见寡人?”

武城黑:“罪臣无用,罪臣甘愿受罚!那伍子胥神箭太过厉害,眨眼便射杀了末将车夫,留下我这条贱命,只是让我来传话。”

景平王:“他传什么话?”

武城黑:“他说:‘若想楚国平安无事,就必须保证我父兄的安全,如若不然,必说动中原诸侯一起出兵,踏平楚国,亲手砍下楚王的头颅,以泄吾恨!’末将一字不漏,他就是这么说的!”

景平王大怒:“以他伍子胥一人之力,岂能翻了楚国的天?侍卫,先把武城黑拖下去鞭苔五十。费无极,令你为监斩官,立即把伍奢、伍尚押赴市曹开刀问斩!”

费无极:“大王,现在只抓来伍名庄七十余口,就等鄢将师把其余伍氏一起抓来?”

景平王:“传信鄢将师,令他就地杀掉伍氏族人,不必带来乾溪。寡人一刻也不能等了,不杀伍氏一族,难消寡人心头之恨!不是要借兵来砍寡人的头颅吗?寡人先砍了你父兄、你族人的头,再作道理?”

乾溪市曹,是日天昏地暗,阴雨霏霏,悲风惨烈。

费无极高坐法台,卫兵持戈荷枪。当伍奢大义凛然地被押入刑场时,他很平静,向围观的人群点点头。围观的百姓,无不痛心疾首。

见到伍奢,伍名庄七十余口男女,齐刷刷的跪了下来,伍焦凄惨的叫了一声:“伍奢公!”便老泪长流。

七十余口人喊道:“伍奢公,我们愿随你而去!”

伍奢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,负疚的别转头去,不再看他们。围观的百姓,见到这生离死别的场景,再也忍不住,有的放声痛哭,有的暗自流涕。

伍尚对着法台破口大骂:“费无极,你这个奸佞小人!助纣为虐,扰乱朝纲,逼太子,害忠良,手段卑劣,下作无耻。我死变厉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
费无极冷笑一声:“你骂?刽子手,准备行刑!”

“刀下留人!”一声大喝,费猜突然闯进法场高叫:“小极子,你不能杀了伍奢公!他可是我们椒邑的恩人啊,是楚国的忠臣啊!”

费无极一见是叔父到来,惊道:“叔父大人怎么来了乾溪?”

费猜:“小极子,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叔父,就赶快去劝说大王赦免了伍奢公!”

费无极:“法不容情!不是我费无极能够做到的?”

费猜:“什么法不容情?谁掌握了权力,谁就有了王法!你不能通融通融?”

费无极:“不行!这是大王的命令,谁也改变不了!”

费猜:“费无极!你这样绝情?就是因为你谗言大王,残害伍奢公,置伍氏一门于死地。你今天不赦免伍奢公,那好,我们断绝叔侄关系,你不再姓费。从此,费氏再无此奸佞之徒!”

费无极:“断绝叔侄关系?可以啊;不让我姓费?也可以啊。告诉你,苦日子我早就厌倦了,现在好不容易出人头地,对阻碍我飞黄腾达的人,我绝不心慈手软!费猜,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,你是救不了伍奢的!”

费猜面对围观人群说:“听听,这就是一个地痞、流氓、无赖说的话!我费猜无脸面见列祖列宗,我悔啊!伍奢公,我先走了!”说完,对着高高的石砌法台一头撞去,头裂血溅,当场身亡。

伍奢叹息道:“唉!费叟,何必于此呢?”

费无极见费猜已死,无动于衷地对卫兵说:“抬走!”然后问伍奢:“伍奢,临刑前,有什么话要说的吗?”

伍奢喊道:“我儿子胥没来,楚王和大夫们,从此将寝食不安了!”

费无极把斩杀令往台下一掷,喊道:“刽子手,行刑!”

伍奢、伍尚引颈受刑,毫无惧色,围观百姓无不为之垂泪。刀斧手对伍氏族人一通乱砍乱杀,七十余口头颅像切西瓜一样滚落一地,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。

字幕:公元前522年五月。周景王二十三年。鲁昭公二十年。伍奢被楚平王所杀,终年约60岁。同时被杀的伍奢长子伍尚,终年35岁。现存有伍奢冢遗址,在安徽利辛县孙庙乡庙李村。明正德《颍州志·陵墓》载:伍奢因直言被杀,据传葬于此处。清乾隆《亳州志》载:伍奢冢在亳州城父集西南一里,有庙存。《江南通志》载:今江南亳州有奢公冢。几处伍奢冢都在安徽亳州附近,证明伍奢、伍尚被杀于古乾溪。

行刑之后,景平王问费无极:“伍奢临刑前,有什么怨言吗?”

费无极:“只是死前喊道:‘我儿子胥没来,楚王和大夫们,从此将寝食不安了!”

景平王担心的问道:“费爱卿,这如何是好?”

费无极:“大王,伍子胥虽已逃走,但必然还没有逃远,可多派更多的人前去抓捕。上次派出武城黑率两百精兵前去抓捕,没有抓到,又加了一百人,仍让伍子胥走脱。现在必须加大追击力度,派左司马沈尹戌亲率三千人,继续前去抓捕伍子胥,看他往哪里跑?”

景平王:“好,就按太师之意,派沈尹戌继续前去抓捕。”

伍子胥孤身一人,在路上狂奔,没头没脑地跑了很远之后,前面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。他左顾右盼不见一条船,心想:这么大的河如何过得去?此地万万不可久留,怎么办呢?

时间紧迫,伍子胥急中生智,想出了一条“金蝉脱壳”之计。于是,他迅速脱下身上所穿的素袍,挂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上,又将脚上的一双长靴扔在了河边,光着两个脚丫,继续沿着河边的小路逃跑。

左司马沈尹戌率追兵赶到河边时,线索就此中断了,仅捡到了伍子胥衣服和靴子。他对属下说:“不会吧,伍子胥又跳河自杀了?”

属下:“左司马大人,白袍挂在树上,靴子扔在河边,显然是跳河了?”

沈尹戌:“既然跳河了,是死是活,我们也管不了?没办法继续追捕了。走,回乾溪去!”说完,带着队伍悻悻而回。

沈尹戌带领人马回到乾溪,自己独自走进行宫大殿,见到景平王,他稽首道:“大王,沈尹戌前来复旨。我们赶到淮河边,只捡到伍子胥的一件白袍和一双靴子,他人不知去向,无从追捕。”

景平王:“上两次,武城黑三百人没抓住他,这次,你率三千人又寻不到他的踪影,这如何是好呢?”

看见景平王犯愁,太师费无极进言:“大王,臣有一计,可以抓获伍子胥。”

景平王:“太师,是何妙计?”

费无极:“我们在明处,他躲在暗处,虽然我们人多,但他一个人目标很小,要想抓他,就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,与其漫无目的地乱找,不如发动广大的民众,一起来抓住他!”

景平王:“噢?说下去。”

费无极:“出一份捉拿伍子胥的悬赏布告,再请画师根据他的相貌特征,画出伍子胥的画像,分发送往到各县、各乡、乃至各个村落,到处张贴,让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伍子胥长什么样子。特别是边境,渡口,关卡,过往行人,必须严加盘查。同时,派使遍告诸侯不得收留伍子胥,否则楚国必出师灭之。微臣唯一担心的是,伍子胥善于乔装打扮,装扮成巫师。他若是以此作为掩护,逃出他国,那就难办了。”

景平王:“太师,你怎么知道他会乔装成巫师呢?”

费无极:“这要问沈尹戌,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伍子胥的乔装术?”

景平王:“沈尹戌,可有这回事?”

沈尹戌:“我在吴国时,没有见过他乔装成巫师。不过他在申邑抓获陆浑戎匪徒时,听说他装扮过一次巫师,并一窝端了匪巢,大王应该知道这件事?”

景平王:“知道!太师的提醒非常及时,假使他乔装成巫师,也不能让他蒙混过关,成为漏网之鱼?”

费无极:“对!现在发动民众,不管是谁,只要抓到伍子胥的,赏粟米五万石,持玉圭,官拜上大夫;若有窝藏或放纵的,全家抄斩。如此一来,伍子胥必然进退无路,要不了多久,便能抓获其归案!”

景平王赞许地点头:“好计!着即找来画师,绘出伍子胥的画像,向天下发出第一张‘画影图形’通缉令!

沈尹戌走出行宫,叹息道:“唉,兄弟啊!巫师扮不成了,连画像都绘在通缉令上,这怎么能逃得出去呢?真是史上从未有过的狠毒一招!”

豫章关卡。

伍之鸡牵着马,走近围满人群的关卡,不少的小商小贩在对守关的官兵嚷道:“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通商‘善道’?我们有通关文牒!”

守关军裨喊道:“接到令尹府的命令,现在是特别时期,过去所办的通关文牒一律作废,需要特别通关文牒才能过关。你们散了吧!”

小商小贩愤愤不平的议论着:什么世道?说不让过就不让过,我那些丝绸还等我去提货呢!”

“你的丝绸倒是不急,我那些谷种过了期,可没办法播种了!”

“听说封关是为了防止姓伍的人氏逃往徐国!”

“这小小的豫章街上,巡逻队一天盘查好几趟,只要你是姓伍的,对不起,一律被抓了起来。”

“我们经商的都过不去,即使有姓伍的,他怎么过得去?”

“唉!忠臣伍奢被奸佞陷害,他们一家可是倒了大霉!株连九族,到处通缉,连小小的豫章关卡都封锁得这么严,看来伍家是一个也逃不出去了?”

听到这里,伍之鸡正想离开。这时来了一队官兵,对这些小商小贩一个个开始盘查。一个兵丁走过来盘问伍之鸡:“干什么的?”

伍之鸡:“兵爷,小人是收购蚕茧的。”

兵丁:“通关文牒呢?”

伍之鸡:“你们不是把老的通关文牒作废吗?我气得把他扔进了茅坑里!你看?”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郢爰,抖了抖说:“小人只有去邑府,找门路,再去弄一张特别通关文牒!”

兵丁:“说得也是!那姓什么?”

伍之鸡:“回禀兵爷,小人姓焦。”

兵丁:“去吧,不要聚在这里!”

伍之鸡:“是!小人这就走!”

伍之鸡牵着马离开了关卡,心情郁闷地走在街市上。他见到前面不远有一家酒楼,便走了过去。客服接过缰绳,问道:“客官一人?”

伍之鸡:“是!”然后掏出几枚贝币塞给客服,说:“弄些精细饲料喂它!”

客服高喊:“好嘞!客官一人,楼上大厅请!”

伍之鸡走到楼上,大厅已有好些食客正在喝酒聊天。他见靠窗的还有空位,然后坐下,对过来的店小二说:“半斤牛肉,一碟花生米,一壶酒,一碗米饭。”

店小二:“客官稍等。”

一会儿,店小二就上齐了酒菜,并热忱地说:“客官,慢用!”

伍之鸡喝着闷酒,眼睛却在打量着隔壁一桌的客人。他们衣着高雅,有戴高士巾的乡绅、有戴纶巾的文吏、有戴儒巾的学究、还有结巾襆头的商人。他们一边喝酒,一边谈论着什么,伍鸡倒没在意去听。

这时,窗外突然传来妇女嚎叫哭声,并伴随男人粗暴打骂声:“贱妇,你再哭?我打死你!打死你!”

酒楼里的食客都站起身,挤到窗牗边朝下看着。伍之鸡也站起身,朝下看到:一个妇女被一个男人打得披头散发倒在街上,男人并未住手。有行人上前劝说,男人迁怒道:“打自己的老婆,关你们什么事?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!”说完,走进了对面的牙医诊所。妇女边哭边爬起来,箍着双手恐惧的跟进了诊所。

邻桌的乡绅说:“这个牙医肯定是搏揜(yǎn赌博)输了钱,在家里拿媳妇撒气!”

商人:“这个牙医经常打老婆,是这条街出了名的恶医!”

乡绅:“来来,我们坐下,不要让打老婆的事,影响我们酒兴。”

学究:“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句谚语:室于怒,市于色。”

商人:“此话怎讲?”

学究:“这很好理解,在家里跟妻子吵架,就迁怒到大街上的人。”

文吏:“诸位,你们听说没有,令尹阳匄就曾用过这句谚语?他去年底与楚王谈起吴国蹶由时,说他有什么罪?俗话说:‘在家里发火,到大街上给人脸色看。’说的便是楚国。是时候抛弃与吴国以前的怨恨了。于是,楚王便把蹶由放回了吴国。”

坐在邻桌的伍鸡,此时边喝着酒,则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。

学究:“可楚王并没有立即赦放蹶由,据我的学生得到内部消息说,最近蹶由才被令尹放了,正来吴国的路上。”

文吏:“这个吴王寿梦的庶子蹶由可凄惨了,在禁宫一关就是十五年,也该放人家回国了。不知蹶由会走那条路回国?会不会走我们这里的通商‘善道’?”

学究:“谁知呢?”

乡绅:“雷老弟到现在还没来,不知有什么公干去了?”

商人:“是啊是啊,酒都喝得差不多了,怎还不见他的人影?”

商人话声未落,一个头戴弁巾的贵族装束的官人,匆匆走进大厅,喊着:“来了来了!”

乡绅:“雷老弟,等你半天,就差你了?”

官人:“刚刚得到乾溪传来的消息,太师伍奢、棠君尚被楚王杀害了,伍氏七十余口同时被诛!”

伍鸡一听,差点晕倒,又不敢哭出声。他艰难地扶着桌边,挣扎着来到窗前,面朝街市,任泪水哗哗直流。

学究:“伍奢可是个忠臣,清官,学富五车,满腹经纶。他曾挖伍名沟,造福一方百姓。怎么就得罪了楚王,遭来满门抄斩?”

文吏:“就因为他是太子的老师,太子逃去宋国了,就拿太师问罪。可见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!”

官人:“听说伍家逃走了一名最重要的钦犯,叫伍子胥,现在到处都在抓他。”

乡绅:“伍氏世代忠良,在楚国也是名门望族,说垮了就垮了。唉,世道不公啊!”

商人:“不谈了,不谈了!雷老弟,喝酒哇?”

官人:“来,喝酒!”

伍之鸡渐渐地平复了悲痛的心情,悄悄地抹了几把眼泪,当他正准备离开窗口时,忽然,看见来了一辆轺车在酒楼门前停住,车夫对坐在轺车内的人说:“主人,过了豫章关卡,到盱眙还要两个时辰,是否在这里用膳再走?”

主人:“好吧!”然后对跳下车的随从说:“要一间雅间包厢,你去联系一下!”

随从:“诺,主人!”

一会儿,伍之鸡见客服牵着马车进了隔壁院子,主人和车夫走进了酒楼。伍之鸡坐回位子,草草的把饭吃完,然后对店小二喊道:“小二,结账!”

店小二接到伍鸡给得两枚铜币说:“客官,一枚够了!”

伍之鸡爽快的:“小费!”

店小二:“谢谢客官,慢走!”

伍之鸡走出大厅,来到二楼走廊上,观察了一下天井式建筑的酒楼,除了大厅全是雅间。他走到一间包厢前,听了听,然后走开。这时,他见有客人进了西边的一间包厢,便走了过去,来到西边的另一间房,朝门缝里看了一下,推门直入,然后掩上门。随从和车夫见突然有陌生人闯了进来,赶紧拔出剑,喝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伍之鸡赶紧摆着双手说:“不要介意!不要介意!我想让你们主人看一样东西。”说完,从项下取下长命锁递给随从。

随从接过金锁看了一眼,对蹶由说:“主人,这锁上有铭文。”

蹶由接过长命锁,仔细看着上面刻的铭文,并读出声来:“邗王是野反之季子吉金自作元用。这是我四哥的长命锁,怎么在你这里?”

伍之鸡稽首道:“蹶由先生,既然认出了是你四哥小时候佩戴的长命锁,那么就应该知道,我与季札大人有多么深的渊源?”

蹶由:“那你是谁呢?”

伍之鸡突然跪了下来,放声大哭。

蹶由紧张的对随从喊道:“快,守住房门!”然后,扶着伍之鸡问道:“公子,你哭什么?小点声。遇到了什么伤心事,慢慢说?”

伍之鸡用袖袂擦拭一下眼泪说:“蹶由先生,我叫伍之鸡,字子鸡。我父亲、我兄长、我伍氏七十余口全部被楚王杀害了!”

蹶由:“伍氏?是不是伍举一族?”

伍之鸡:“伍举乃是我的祖父,我父亲叫伍奢,原是太子太师。因楚景平王父纳子妻,逐太子于城父,再骗我父入朝,废太子再杀太子未遂。而后,怪罪于我父亲,把他打入死牢,秘密押来乾溪,以加官进爵诱骗我二位兄长伍尚、伍员去郢都,可被我二哥子胥识破。我大哥为了尽孝,毅然前往了乾溪,我大嫂点燃棠邑府,自焚殉节。刚才,我听到我父兄已被被昏君杀害,忍住了无限的悲痛。一到这里,见到了季子大人的弟弟,我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”

蹶由:“伍公子,你家的悲惨遭遇,我蹶由深表同情!你来找我,是想让我帮你什么?”

伍之鸡拜伏于地,抬起泪眼说:“是的,蹶由先生!我伍氏七十余口已被杀害,而其他地区的伍姓族人,还不知道要杀害多少?现在他们到处在抓漏网的伍氏,我也是逃出来的。我想出国,为父兄报仇!因为吴国是楚国的宿敌,只去了吴国,才有复仇的可能。可我一到豫章关卡,却过不去。关卡盘查的十分森严,非要持特别通关文牒,才能去徐国盱眙。当我听说蹶由先生被赦放回国,又恰巧与先生不期而遇,真是苍天不灭斯人也!我就斗胆前来求救,请蹶由先生救我!”

蹶由扶起伍鸡说:“伍公子,你处境险恶,又身怀血海深仇。救你,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!现在是如何过关卡的问题,有了!随从,去找小二拿笔墨来!”

随从:“诺,主人!”应诺后,出了包厢。

伍鸡:“蹶由先生,是拿笔墨涂改通关文牒?”

蹶由:“伍公子,何须涂改,我这张是特别通关文牒,上面只写了随从一人,车夫一人。我只要把随从‘一’字,加上一笔,变成‘二’字,不就可以了。”

伍之鸡:“好办法!蹶由先生,能得到先生的相救,我伍鸡没齿难忘!若能去得了吴国,我准备去延陵投靠季子大人,求他助我报仇雪恨!刚才忘了说这块长命锁,它是季子亲自送我的。在我小时候,我们家遇到了麻烦,祖父带我们逃亡,在郑地我生病了,正好遇上了季子。他不但给我治病,而且送给我这块金锁,他是我的恩人!四年前,我和二哥在洛邑再一次遇见了季子,然后我们相认了。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,德高望重,知道我家遭到了灭顶之灾,他一定会帮助我!”

蹶由:“原来是这样!”

这时,随从拿了笔墨进来,蹶由掏出文牒,在文牒上加上一笔,然后对随从说:“送回去!”

随从出去后,蹶由说:“伍公子,现在要委屈你扮成我的随从了?”

伍之鸡:“救我于水火,已是大恩大德!能混出关卡就是万幸,何必拘泥于扮随从还是车夫呢?蹶由先生,我骑来一匹汗血宝马,很是扎眼,加上我的一条腿有一点瘸,能否让我来驾车,你的随从骑马?”

蹶由:“可以啊!”

伍之鸡:“蹶由先生,我先去停车的院子等你们,免得在这里让小二瞧见,惹麻烦。我过去了,打扰你们用膳了。”

蹶由:“也好,等会我让随从给你一套皂衣,这样就无破绽了。”

伍之鸡穿戴皂帽、皂袍,活脱脱一个随从打扮。他驾着轺车,载着蹶由、车夫,从酒楼院子出发了,骑着烈焰马的随从在前引路。他们来到豫章关卡前,守关军裨站在拒马前。随从蹬下马,掏出特别通关文牒递给军裨,军裨看后问车上蹶由道:“你是吴国蹶由公子?”

坐在车上的蹶由稍微点了一下头。

军裨:“随从二人,车夫一人?”

随从:“全在这里!”

军裨招呼手下:“移开拒马,放行!

随从接过文牒跨上马,正准备走。“等等!再把文牒给我看看。”军裨看后问道:“怎么是随从二人,而不是写两人?”

伍鸡一听,心里一惊,坏了,可能要出事。这时,只听蹶由轻描淡写地说:“这张文牒是令尹阳匄亲自所写的。令尹日理万机,不简单的写‘二’,还要写那个复杂的‘两’字?二与两不是一回事吗?”

军裨:“说的也是,放行!”

一骑一车通过了豫章关卡,加鞭飞速离去……


曾昌明创作

伍德强AI图片创作并发布
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24/12/6 8:54:41编辑过]


伍德强  岭南翰苑房佳山公二十六代裔孙,烈字辈,祖籍:广东台山四

九上坪,现迁居广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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