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四十九章
(1)伍之鸡在鸡父之战成为吴国的重要将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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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光率轻骑直奔蔡国郹阳,迎接太子建之母蔡姬。星夜兼程,几百里路马不停蹄,凌晨时分就赶到了郹阳。老封人大喜过望,准备杀猪宰羊,答谢姬光的救命之恩,并说:“将军,延陵季子果然言而有信,他让封人坚守十天,想不到你们第八天就来了,真是兵贵神速!你们小憩片刻,我让下人摆上酒筵,以款待贵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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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光:“老伯,此事紧急,我怕耽搁了时辰,楚军回过神来,就会直扑郹阳。”
老封人犹豫地看着蔡姬。可她拉着公子光的手说:“我也害怕丧尽天良的费无极,随时派兵来擒拿我。可七八天都过去了,仍没有动静,可见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紧急。汝等吃了宴席,我随你们去吴国。”
公子光催促道:“夫人,你的盛情我们领了,还是走吧?”
蔡姬反倒声泪俱下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道:“将军,我是一个可伶的女人,被花心的楚王休了,厚着脸皮在娘家讨口饭吃。儿子媳妇死了,孙子被伍子胥带入了吴国,也不知情况怎样?那狼心狗肺的老东西还和狗杂种费无极狼狈为奸,非得将我孤儿寡母赶尽杀绝才肯罢休。这是什么世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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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光一干人等只见其悲伤的样子,却语言不通,半句也没听懂,反正知道她在诉苦,痛骂楚平王。
蔡姬见大家愣怔的样子,对公子光说:“这位大人,想必您就是吴国将军,你们为我出生入死,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!”说完,当场跪地磕头。
公子光慌忙制止说:“夫人,快不要这样!我叫姬光,乃吴军副帅。受我们主将伍之鸡派遣来救夫人,请赶紧收拾行装跟我们上路。”
蔡姬听到伍之鸡,脑海一点印象都没有,脱口问:“伍之鸡?”
公子光:“伍之鸡是伍子胥的弟弟,他担任了鸡父之战的主将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你的孙子公子胜已在梅里的阳山住下,他和伍子胥在一起。你这次去吴国,你们祖孙一定能团聚!”
蔡姬听后喜极而泣,感激涕零,又磕头不止。
老封人说:“姬光将军,既然你们不吃酒筵,那么老夫准备好了干糒,带在路上食用。”
公子光:“这样好!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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薳越面对从鸡陂逃出的残兵败将,对众将叹息道:“唉!鸡父一战,七国联军一败涂地。这都是由于我的指挥失误,所以才使得七国联军丧失殆尽。我辜负令尹阳匄的期望,也对不起楚王的信任。众将,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?”
沈尹戌:“司马大人,我们虽败,但还有几千之众,尚可与吴军一战。我愿组织人马去夺回钟离,并沿州来一线守住楚国疆土,也不至于把大面积土地拱手让给吴军。”
薳越:“左司马说得不错,守住楚国疆土,作长期固守准备!”
武城黑:“司马也不要叹息,末将突然想起来钟离之前,我的使命是去郹阳擒拿君夫人。现在司马兵败,何不赶往郹阳捉拿蔡姬,也算是将功补过。大王或多或少会减轻司马的罪责,不会一竿子撸到底。司马以为如何呢?”
薳越喜道:“你不提醒,我还真忘了此事!左司马,你带兵马去钟离;我带少许轻骑去郹阳,我们分头行事。武城黑,我们走!”
薳越率领轻骑赶到郹阳,却见郹阳几乎是一座空城。老封人带领族人早已逃之夭夭。在人去楼空的封人宅邸,薳越问附近的乡邻:“尔等知道楚国夫人蔡姬去了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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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邻:“回禀将军,蔡姬早随一队兵马离开郹阳两天了。现在来问蔡姬,晚啰!”
薳越听此差点从车上栽下来。他稳了稳神,对手下说:“走!”
一行人来到薳澨(今湖北京山县西汉水东岸)的地方,薳越突然命御驾停车,而后在树林里大喊:“苍天!我薳越一错再错,我有何面目再去见楚王啊!”说完,拔出宝剑准备自杀。
众将赶紧上前抱住薳越,并说:“请将军不要灰心,让我们继续攻打吴国吧,或许一战而胜之!”
薳越推开众将说:“我奉命守关,不能缉拿亡臣伍子胥;现在又丢了七国之师,还失去了君夫人。无一功而负二罪,即使我死了还是有罪,我又怎能不用自杀来赎罪呢?”
是夜,薳越跑到一片树林里自缢身亡。余部见主将已死,更是慌不择路,纷纷丢下武器,各自逃命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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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宫大殿。
武城黑哭着奔进大殿,一头扑倒坍墀前,泣道:“大王,司马薳越在薳澨自尽了!”
景平王听后一阵颤抖,勉强扶住龙案,不至使自己坐立不稳。但面色苍白,虚汗涔出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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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右囊瓦责道:“鸡父之战,丧失七国联军;又失去了君夫人,无一功而负二罪,其死尚有自知之明。痛惜的是我们失去令尹阳匄,这才是楚国的一大损失!”
左史倚相执笔问道:“大王,州来丢了,七国联军也在鸡父大败,现司马自杀身亡,鸡父之战算是告一段落,楚国经文要如何描述?”
景平王:“可恨伍奢的小儿子伍之鸡,竟然成了吴国主将!挖长壑淹我州来,又在鸡父败我联军,成为我楚国心头之患。倚相,经文不要提及伍之鸡之事,否则,是在跟他树碑立传!”
倚相提笔写后,然后读道:“‘戊辰,吴败顿、胡、沈、蔡 、陈、许之师于鸡父。胡子髡、沈子逞灭,吴获陈夏啮,以区分君臣身份。关于鸡父之战,我们不言战,是因为楚国尚未列阵的缘故。’不提伍之鸡,但鸡父还是要写的。可我听说鸡父原地名叫鸡陂,是因为伍之鸡一战成名,才由吴国季札改名为鸡父?大王,这样写行吗?”
景平王:“一地名而已,不用管它!”
费无极出班言道:“大王,逃了伍子胥,如今又出了个伍之鸡,伍家亡楚之心不死啊!大王,令尹阳匄未战便离我们而去,时下赶紧任命新的令尹,以主持楚国政务?”
景平王叹道:“我悔不该没听卜尹观从的话:‘城墙倒塌,不要用兵,即使做到,也无济于事。’而寡人明知吴国是冲州来城而来,却命令尹阳匄率七国联军救之,违背天意。才使得损了令尹,又折了司马,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!现在令尹走了,国不可一日无辅弼,寡人任命囊瓦为令尹,主持国政。诸卿,以为如何?”
群臣点头赞许,唯有费无极眉头一皱,心有不甘。
字幕、旁白:鸡父之战以楚国司马薳越的自尽拉下了帷幕,从此,吴楚双方力量平衡发生了逆转,楚国由攻势转向了守势。而在鸡陂作战的地方,由于伍之鸡的原因,更名为鸡父之战。“吴人以围州来,为长壑而洍之,以败楚师,是鸡父之壑。”从而,造就了史册上从未记载过的伍之鸡,使其功绩永垂青史!
“大捷, 大捷——”鲍牧兴冲冲奔进厅堂,对鲍家人高声嚷道。
鲍国问道:“牧儿,何来大捷?”
鲍牧只管奔到鲍淑惠跟前,对她惊奇地说:“小妹,神了神了,你的‘鸡父’,真得传来了大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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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淑惠不解地问:“我的什么鸡父?哥,你说话说清楚一点?”
鲍牧:“淑惠,你不记得你为伍之鸡绣过一块手帕,上面有‘鸡父’两个字?”
鲍淑惠:“记得呀。”
鲍牧:“吴国在鸡甫的地方,打败了以楚国为首的七国联军,取得了空前的大捷。为此,吴国大儒季札把鸡甫地名改为鸡父,并报录给了鲁国,让天下诸侯知道吴国的大捷。”
鲍淑惠:“这有什么惊喜的?大惊小怪!”
鲍牧:“小妹,你真的不愿意知道为何要改地名吗?这可是你日思夜想欲打听的消息。”
鲍淑惠倏地站起身,焦急地问:“你是说有了伍大哥的消息?”
鲍牧笑道:“小妹,你别急啊!我可没说有了伍大哥的消息,我只是知道为何要改鸡父的原因。”
鲍淑惠:“什么原因?”
鲍牧:“因为鸡父之战是伍之鸡指挥的。‘吴人以围州来,为长壑而洍之,以败楚师,是鸡父之壑。’为了纪念他的功绩,季札大儒就把图标上的鸡甫改成了鸡父。现在我们得知了伍之鸡的消息,就离知道伍大哥的下落不远了。怎么样?小妹,哥可是给你带来了伍大哥的线索,你得感谢哥才对!”
鲍淑惠:“鸡父大捷是伍之鸡指挥的,并不能说明伍大哥也在吴国呀?按照伍大哥的本领,应当更胜伍之鸡一筹。如果伍大哥在吴,鸡父之战,怎么会轮到伍之鸡指挥呢?”
鲍国:“伍之鸡是个非常肯专研兵法的人。在临淄就那么一点时间,却千方百计也要阅读到《司马穰苴兵法》,可见他孜孜不倦勤奋好学,给他带了今天的成功。伍之鸡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,可惜是个瘸子,不能的话,嫁给他也失为一种尚佳的选择。”
鲍苏:“是啊,既然父亲如此看重伍之鸡,我们何不派人去吴国,打探一下伍之鸡是否婚配。如没有成家,可聘礼求亲,娶我们淑惠,这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?”
鲍淑惠:“父亲,祖父,我有言在先。我心中只有伍大哥一人,任何人不嫁,除非泰山崩塌!”说完,噙着泪跑进厢房去了。
鲍牧紧跟着鲍淑惠也来到厢房,后面跟着他的儿子鲍息。他责怪的对淑惠说:“小妹,你怎么轴,不能变通一下?既然父亲说派人去吴国聘礼求亲,何不假装应允,先打探清伍大哥下落,再作去处?”
鲍淑惠听后,似乎有点后悔,仍嘴硬地说:“不答应就是不答应!”
鲍牧:“小妹,我们见到伍大哥时,如今已经七八年过去,我的儿子鲍息都六岁了,你也成了老姑娘,再不嫁就嫁不去了。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伍之鸡的消息,你却一口回绝,真是不可理喻?我看你以后怎么去和伍大哥相会?”说完,走出了厢房。
鲍息见鲍淑惠轻声抽泣,说:“姑姑,你莫哭,等息儿长大了,我陪姑姑去找伍伯伯,好吗?”
鲍淑惠一听,一把抱着鲍息,说:“还是我们息儿乖!”
伍员今天特别高兴,因为有使臣来通知他。说吴军在鸡父打了个大胜仗,公子光亲自去了郹阳,把蔡夫人接到了梅里。吴王僚赐了西门外一个大宅子给蔡夫人居住,让他带上公子胜去跟他祖母团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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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员驾着车,载着穿戴一新的芈胜就上路了。来到了西门外的一座大宅子,伍员叩开了大门。奴婢引他来到大堂,蔡姬一见伍员有点愕然。只见一个满头白发,面庞看似还年轻的中年大汉,站在她面前稽首道:“蔡夫人,子胥跟你请安了!”然后又拉着芈胜跪下,说:“公子胜,你不是嚷着要见你的祖母吗?快跟祖母磕头!”
芈胜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,然后站起身,扑向蔡夫人,哭喊道:“祖母!”
蔡姬张开双手,抱着芈胜,喊着:“我的苦命孙儿!”人早已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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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员见此,眼眶也是红红的。他劝慰道:“蔡夫人,祖孙终于团聚了,应该高兴才是。”
蔡姬擦拭着泪水,说:“是!异国团聚,老身总算见到自己的亲孙子。老东西要灭我,是你弟弟伍之鸡派姬光将军救了我,我才有了今天的团聚!”
伍员:“姬光?他可是个大人物!是当今吴王的堂哥,叫公子光。”
蔡姬:“他可是一个好人!事无巨细,路上把我照顾的妥妥帖帖,一直把我送到梅里见到吴王,才行辞别。伍子胥,虽然以前我没有见过你,可你的大名,老东西经常提到。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,满头白发,面容憔悴,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?”
芈胜:“祖母,我同亚父是一路逃难来到了吴国。前有堵截,后有追兵,九死一生才闯过来的。”
蔡姬:“你在楚国可谓大名鼎鼎。怎么到了吴国,吴王僚却不怎么赏识你,让你去躬耕作田?而你的弟弟却成了大将军?”
伍员:“夫人,有些话无需言明,住长了你就自然明白。”
蔡姬:“是啊,这都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。我一个妇道人家,又是在异国他乡,只要带好我的孙子就行。伍子胥,你作为亚父,能不能同意从今往后芈胜由我来抚养?”
伍员:“夫人,我来这里就是送还芈胜。我让他吃了不少苦,至今都觉得对不起他,还请夫人原谅!”
蔡姬扑通跪下,说:“恩人,芈建在郑国被杀,他娘马昭仪投井自尽。是你又当爹又当娘,一手把他拉扯大。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,但毕竟健康成长。我是感激你还来不及,怎么还说原谅二字?这样,反倒使老身过意不去。请受老身一拜!”说完,伏地一拜。
伍员连连制止道:”快别这样,快别这样!你只是主,我是臣,哪有主向臣跪拜的呢?”
“祖母,你起来!”芈胜扶着蔡夫人起身。
蔡姬:“恩人,你坐!”
就在这时,奴婢进来禀报:“夫人,有郑国使臣求见!”
蔡姬扬眉怒道:“杀子仇国,找我干啥?”
伍员:“夫人,使臣既然来了,就让他进来,看他是何来意?”
蔡姬见伍员发话,于是对奴婢说:“那就让他进来!”
郑国使臣迈进厅堂,后面跟着一个挑着礼篚盒的随从。使臣向蔡夫人揖手道:“下官奉郑定公之命,特来吴国向蔡夫人赔礼道歉!由于在新郑错杀了太子建,郑伯一直追悔莫及。现送来珠宝首饰,权当赔罪,以弥补夫人的失子之痛!”
伍员讥道:“太子建,在新郑犯下谋逆之罪本当罪不可赦。但郑定公无非是看吴王把蔡夫人接来了梅里,赐以豪宅。生怕蔡夫人向吴人提起杀太子建之事,害怕得到报复,所以用珠宝首饰来讨好夫人。使臣,我说得没错吧?”
使臣一脸尴尬,忐忑的看着蔡姬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蔡姬倒是个明事理的人。她擦了擦眼泪,也没有过多的怨言,只是谈谈的说:“使臣,你回去告诉郑定公,我儿命薄。只恨那楚平王将我儿子逼到了那种地步,做了不仁不义之事才招致杀身之祸。我不怨郑国,希望此事就此作罢!”
伍员站起身说:“夫人,作罢?郑定公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!”说完,大步走出了厅堂。
使臣猜测的问:“他可是伍子胥?郑定公曾悬赏捉拿他。”
蔡姬没有啃声……
伍员离开了蔡夫人豪宅,驾着车在梅里街市上漫无目的驶着。他突然想起了市场小吏,会相面的被离。他兴奋地抖动缰绳,驾着马车朝楝树弄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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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来到了被离房前。他下车后,敲响被离的房门。被离打开门,惊道:“哟,什么风把伍大夫吹来了?稀客!稀客!”被离见是伍子胥,喜出望外。
伍员笑道:“被离,可别讽刺我,我可不是什么伍大夫?我只是想念故人,才来到了楝树弄。”
被离让进伍子胥,来到了厅堂,乐滋滋地招呼他落座,一边上茶,一边诙谐地说:“不称伍大夫,那称你伍员外如何?”
伍员:“百亩旱地,全靠我一个人操持,还称员外?纯粹就是个农夫。以后叫我伍员,或子胥即可。”
被离叹息道:“本来是个人才,可大王弃之不用,多可惜啊!”
伍员浅浅地呷了一口茶,说:“当年子胥落魄,只有贤兄礼敬抬举,得以见到吴王,心存感激啊!”
被离悻悻地说:“说到当年,我实在运气不佳。当时我即刻去禀报了公子,就不会被烛庸抢了个先,让大王先行召去。唉,在下与富贵擦肩而过呀。”
伍员略有几分同情的说:“我亦未料到会被大王召去。被离,时下还在公子府上走动?”
被离语调显得沮丧地说:“我是经常去,可去了又有什么用呢?再难发现像你这般有才干的人了。”
伍员很无奈的说:“哪是什么才干?朝堂之上,不用一策。大王与公子不再待见,还不是被人诋毁,被人奚落,被人强压一头。”
被离:“不会吧?论说以你经天纬地之才,怎会被人诋毁?或许是你多心了,或许你还未悟到其中的奥秘。在下在公子府上,常常与公子念叨你。公子不时感叹道:伍大夫真是个人才啊!”
伍员不相信:“怎么会呢?”
被离:“千真万确!公子夸你,言辞恳切,多有惋惜之意。”
伍员一针见血地说:“朝堂上诋毁,私下里惋惜,可见他表里不一。被离,我现在终于明白了,除非他有异志!有野心!否则,他不会在大王面前离间我,把我从大王身边拽走哇?”
被离笑笑:“伍大夫果然是个聪明的人,能悟到公子的用心,就不会介意什么诋毁啊、奚落啊,这都是一种先拒后笼的策略。伍大夫,相信我,公子一定会去找你的!”
此时,伍员心里一下豁然明朗开了。他无心再聊下去,很快告别被离,驾着马车离开楝树弄,回到了阳山之田。
干栏式木屋。
伍员支在栏杆上,望着绿油油的阳山。他沉思起来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,嘚嘚的马蹄声传来,把他从沉思中震醒。他见是伍之鸡骑着烈焰马到了屋前,高兴地说:“子鸡,你来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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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之鸡边下马边说:“二哥,你在栏杆边想什么?”
伍员:“子鸡,你来得正好,哥正在考虑一件事,很是纠结。走,我们进屋谈。”
到了木屋内,伍员边上茶边说:“子鸡,听说鸡父一战,你作为主将打败了七国联军,不但夺了州来城,而且还救下了蔡夫人。二哥得恭喜你!”
伍之鸡憨厚的笑了笑,说:“这场胜利都与那天晚上分析的一样,完全在预料之中。”
伍员问道:“鸡父之战胜了,怎没见你来梅里?吴王没有因你的功绩而加封于你?”
伍之鸡:“封了,敕大夫爵禄,任命吴国将军。本来大王想留我于朝堂,可季子先生说,延陵缺一主将,让我跟他去了延陵。这不,空闲下来,我才有时间来见二哥。”
伍员:“子鸡,如今你已步入吴国上层,好好跟着季子先生干,让楚景平王始终活在你我复仇的恐惧之中。”
伍之鸡:“二哥,你刚才说有一事很纠结,究竟何事?”
伍员:“子鸡,你觉得公子光此人怎样?”
伍之鸡:“他呀,鸡父一战,我与他配合默契,上下协同,是个帅才;有谋略,敢决断,有王霸之气,这样的人很有睿智,更能成事。二哥,你提他,莫不是与他有关?”
伍员:“子鸡,吴王僚你也见到了,胸无大志,安于现状,没有巨大利益的诱惑,是不会轻易为我们复仇的。现在我的问题来了,吴王僚疏远我,不再用我,再追随大王,把我的想法变成大王的行动为我们复仇,已无可能了。我该怎么办呢?”
伍之鸡:“你是想转投公子光,可他不是吴国的君主啊?他没有这个实力,也没有群臣的支持。二哥,你千万别有这种想法!”
伍员似乎下定决心,说:“既然是选择,不能忘了为了什么而选择。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复仇,那么谁更能帮我们复仇呢?我想只有公子光才能为我们复仇,只有追随公子光,帮助他登上王位,才能完成我们的复仇大业!”
伍之鸡大惊:“二哥,你怎么有这种想法?这是扰乱吴国朝堂啊,是乱政!如不成功,将死无葬身之地。即便冒险成功,也会遭到世人的谴责!可这成功,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复仇?我估摸楚景平王早已尸骨无存了,我看还是放弃吧!”
伍员大声道:“父兄的死,伍氏一百二十八口的死,无时无刻不在我胸中燃烧,激励我去为他们复仇!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了太子建,为何急于刺杀郑定公,还不是为了报仇?而我投靠公子光,是因为他有异志!有野心!唯有帮助公子光上位,我们才能复仇。”
伍之鸡:“二哥,你怎么知道他有异志?难道吴王僚没有觉察到一丝一毫?”
伍员:“公子光表面阿谀奉承,言听计从,实则别有用心。而吴王僚胸无城府,意欲称霸,又少谋寡断,偏听偏信,缺乏定见。有公子光在,我再难取得大王信任了,如何借力复仇呢?我在楝树弄,听相面士被离说,私下里公子光每每称赞我。而在朝堂上,处处与我作对。在大王面前诋毁我,奚落我,打压我,暗处却在赞扬我,这是什么意思?这不是向被离传递一个信息,他有异志,他在离间我与吴王僚的关系,要与我结为同盟,夺了王位?”
伍之鸡:“那你来阳山这么久,公子光可曾光临过干栏式木屋?”
伍员:“只要他雄心未泯,一定会来的!”
伍之鸡:“但愿你们能够成功。”
伍员:“子鸡,此事与你无关。若是失败,可又得让你再次飘零了,二哥觉得很对不起你!”
伍之鸡:“只要能复仇,我也希望能打进郢都去,活剐了楚平王!”
伍员:“所以说想不冒险,难啊!”
伍之鸡:“对了,来了半天怎不见公子胜?”
伍员:“蔡夫人来了梅里定居,今天我把他送到他祖母哪里去了,让他们祖孙团聚,也免得在我这里受苦。”
伍之鸡:“去了好,你以后行动也可方便一些,免得牵肠挂肚。”
伍员:“是啊,我现在等得就是公子光的光临!”
郢都。
一座重修的新城矗立在楚地,加修了外围城郭,比旧城高七尺,面积2.8平方公里,南北长约2000米,东西宽约1400米,仍称为郢,这是楚平王史上最早筑“城之郢”。后再筑一城于西,作为左臂,取名麦城(今当阳县境内);又新建了一座大城纪郢——纪南城(今湖北江陵县东南),作为右臂。这样,三城呈“品”字形,以便联络。
这座新城是令尹囊瓦向楚平王献策而建造的。由于害怕伍氏兄弟在吴,吴楚交战的噩梦将要延续下去。为了预防不测,因此,囊瓦提议建筑了新城,楚人纷纷赞许囊瓦有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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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司马沈尹戌却在新城完工后,对群臣不屑地说:“子常上任不修德政,却在筑城上下工夫。吴人来了,必然会使郢城失守,假使郢城不能保,修城也没用。古时天子是以四夷为守备,王权衰弱之后就以诸侯为守备,而诸侯是以四邻为守备,诸侯衰弱就以四疆为守备。于是留心四方边境,跟四邻相约互相救援,人民在自己的家园安居乐业,春、夏、秋三季的农作都能如期完成,因而人民在内没有忧患,同时也没有外敌侵扰,如此国都又何必修城呢?从前梁伯在他的公宫四周挖城沟,结果为此而使民心溃散,假如人民背弃他们的君主,那国家哪有不亡的道理?假如好好治理边疆,努力经营土地和田园,把边疆的堡垒修牢,爱护自己的人民,把他们组织起来保卫边疆,和邻国之间讲求信义,使各级官吏忠于职守,重视外交礼仪,既不骄傲也不贪婪,既不软弱也不强横,完成国家的国防设施,以防战争的突然爆发,如此又何必畏惧敌人的入侵呢?《诗经·大雅·文王》篇说:‘怀念你的祖先,修养你的品德。’这不是榜样吗?从若敖、蚡冒到楚武王、楚文王,楚国的土地只不过一百里而已,可由于他们能重视边疆防务,所以根本就不必加强郢都的城疆。如今楚国的土地已经扩大几倍,反而要修郢都,这不是令人感到困惑的事吗?”
囊瓦听说后心中不悦,却暗下决心一雪鸡父之耻。于是,大练水军,让士卒熟悉水上作战,准备与吴国在水上一战。
字幕、旁白:“公元前518年,周敬王二年。吴王僚九年。楚平王十一年。这年春天的某一天,吴、楚两国的边境上发生一起边民纠纷,从而引发了吴楚间另一场战役,史称“卑梁之衅”之战。
曾昌明创作
伍德强AI图片创作并发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