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四十九章
(2)伍员开始密谋支持公子光夺位
吴国的边境有个小城邑,叫做卑梁(今江苏盱眙东阳境内)。楚国的边境上亦有一个小城邦钟离。这两个边邑紧挨在一起,相隔不远,他们世世代代都以种桑养蚕为业。女人的工作,主要就是到外面去采桑叶,把桑叶摘回来养蚕。
有一棵桑树,长的很巧,是棵无主之树,生长在两国的中间。如果说这棵树长在楚国这边,倒也罢了,明摆着到底归谁,也就不用争了,可它偏偏生在边境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地带。
一个楚国少女发现了这棵桑树,高兴得合不拢嘴,正准备跑过去采摘,恰巧一个吴国女子也发现了,走过来大喝一声:“且慢,这棵树是我家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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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两个女人争吵起来。为什么要争呢?根本原因乃是所有权不明确,她认为这是她的,她同样也认为这是她的。也许她们都能找出人证来说,这桑树是归自己的,其实她们都拿不出证据,并且也不会相信对方的证据。
桑树并非不够多,桑叶也并非不够吃,对于产权已经明确了的东西,向来是很少会有人争的。为了夺得这个新发现资源的独享之权,大家就会觉得争得理所当然。你要独享,另一方不干,就成了冲突起源。于是,这两个女人为了一点桑叶,扭在一处,撕打了起来。
吴国的是个女人,楚国的是个处女,吴国的女人和楚国钟离的少女争桑叶。因此不难判断,吴国的女子是个成年女人,楚国的女子则是个女孩。那么,很显然吴国女人凶悍地扇了那个楚国女孩几个嘴巴,替她爹妈教训教训她,看你还敢不敢抢桑叶。然后扇完几个耳光,自己装满桑叶,得胜而归。
女孩当然打不过那个吴国女人,她只能忍着眼泪哭回家。家里人问她,你哭什么?她就把遇到一个吴国女人,为了争抢桑叶而发生口角,继而扭打,最终受辱的过程全说了一遍。楚国女孩的父亲一听,火冒三丈,喊道:“你们小小的吴国,竟敢欺负我们楚国人?这还了得!走,通知所有的钟离人,砸了它狗日的卑梁人!”
于是,私自召集他们全家族的人,也不向上级长官报告,就纷纷拿起武器,直接冲到吴国的地盘上去教训人了。楚国钟离这一家人,来到吴国卑梁,寻到了那个打人的女人家,不由分说就对砍起来。楚国女孩的父亲恶狠狠的说:“你欺负咱家的女孩,咱叫你全家偿命,看你还敢不敢动手打人?”
楚国人有备而来,人多势众,将卑梁一家杀得七零八落,惨不忍睹。吴国卑梁的这一家,被楚国人跑来把他们灭了族后,楚国人这才出了口恶气,心满意足,得胜而归。
为了一点桑叶,酿出一场悲剧,而悲剧还在进一步升级。
吴国的卑梁大夫,突然听说楚国人跑到他的地盘上行凶撒野,杀了他管辖内的一家之后,逃之夭夭,顿时勃然大怒。出了这么大的恶性案件,作为地方上的最高长官,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!因此,他把所有的程序都简化到最简单的步骤,也不向他的上级汇报请示,就把他这个小城邑里所有的兵力都调集起来,直接追到楚国钟离,去杀行凶的那一家人。
卑梁大夫带来的兵丁,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军人,驾着战车,拿着长矛大戈,冲到楚国的地盘上,三下五除二,就把那一家人杀得干干净净,一个不留,转眼间给灭了族。
灭了族,还不解恨,卑梁大夫特有血性,你灭我一家,我灭你全邑!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继续大开杀戒。卑梁大夫带着他的得胜之师,向钟离发起了最猛烈、最快捷的突袭。一阵激战之后,钟离崩溃,全线失守,已完全被吴国人所控制。
钟离守将吓得魂不附体,衣服也来不及穿,就连夜逃回楚国郢都,向楚平王请罪去了。
为了争一点桑叶,先是两女相斗;紧接着升级为两家怒而相灭;接着又升级为两国边邑长官怒而相攻;最后,终于升级到了两国的王那里。
楚景平王听后怒了,御驾亲征,率领着楚国精锐水师正准备启程,左司马沈尹戌上前劝阻楚王道:“大王的这种做法,必然会使楚国损失城池。因为如今不去安抚人民,而使他们劳苦。同时吴国并不想对楚国用兵,却加速吴国的用兵,如此吴国必然跟着楚军之后来攻打楚国,而楚国的国防却无准备,又怎能不丧失城池呢?”
楚王并没有听从沈尹戌的诤谏,而是率舟师浩浩荡荡从大江直逼吴疆,来到边境上,当即攻占了吴国的卑梁。将这个边邑小县拿下后,又率领他的水师在这里耀武扬威,浩浩荡荡地转悠了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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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景平王令囊瓦编练舟师,目的是为了侵略吴国的边境。现在楚王拿下了卑梁,以胜利者的姿态,教训了吴国一番,洋洋得意的在豫章河口接受了越大夫胥犴慰问和犒军,越公子仓又送给了楚王一艘游船。公子仓和越大夫寿梦率军跟着楚王到达圉阳(今安徽巢县一带)就回国了。
吴王僚听说楚景平王亲率水师来犯,也勃然大怒,马上派出精兵对抗,领军的人是自己的堂兄公子光。公子光带着吴国大军星夜赶到边境时,卑梁早已落入楚人之手,公子光见楚军声势浩大,不敢轻举妄动,于是,他们就地潜伏下来,静观其变。
不久,楚景平王就耀武扬威地凯旋班师了。等楚王一走,公子光就说:“你们看,楚国人撤军的时候,是如此趾高气扬,搞出这么大的动静,足见他们留在这儿防守的人非常薄弱和空虚。想吓唬人呀,兄弟们,跟我上,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一声令下,吴国士兵集体行动,将驻守在卑梁的楚国人全部都砍死了。卑梁夺回来后,公子光还不服气,对士兵喊道:“你灭我一县,我是要灭你两个县!”
吴军一鼓作气,杀到楚国的地盘上,将楚国的钟离给灭了。灭了钟离还不罢休,继续深入将楚国的居巢也给灭了。吴国一连灭了楚国的两个县,把他们的人、畜、财物,全部都一车车的拖回去,占为己有。公子光得意说:“哼哼,有种的别跑哇,有本事转来再打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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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来我躲,你走我抢,吴国人最惯用这种战术了,搞得楚国人老是疲于奔命。这次战争,因一件无谓的小事,双方都不问青工皂白,不管是非曲直,都以为对方是好欺负的,从而导致了一场无端的冲突与杀戮。“卑梁之衅”,吴楚血流成河。
楚王带着胜利之师回国了。一回国,屁股还没有坐稳,就接到边关告急,吴国人一连灭了楚国两座城邑。顿时,大惊失色,气不打一处来,心脏病都给气出来了。如果老是和这个又穷又硬的吴国纠缠下去,划算吗?打输了没面子,打赢了又没好处,杀之无肉,剐之无皮,问题是等你劳师动众去打他时,他又无影无踪了。
楚景平王终于想通了,再者自己身体不适,就不再继续追究,无奈的回到寝宫养病去了。等景平王一走,左司马沈尹戌就对众臣说:“楚国郢都的沦陷,已经从这件事开始。楚王一个轻举妄动,就损失居巢、钟离二城。假如再这样一连几次,就该轮到郢都的沦亡了。《诗经·大雅》篇说:‘谁修了一条坏的台阶,到今天还挡在路上不能走。’这恐怕就是指楚王而言的吧!”至此,“卑梁之衅”也就这样不了了之,两国之间又复归于往日的平静。
独白:日月如梭,转眼就半年过去。伍员没等来公子光,心中有些焦躁起来。依伍员的判断,公子光早该到了,是自己的判断有误?他想,应该不会的,自己的分析判断是有道理的,怎么会这样?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,一切依然如故。
他时常步上不远处的山坡,望着梅里方向,都城隐约可见,弯弯曲曲伸向都城的驿道上空无一人。再望向西边,那是楚国的方向,是他生他养他的地方,是他常常思念的地方,也是他既爱又恨的地方。他口中常常自言自语,叨念着他死去的家人,叨念着他曾经的伙伴,叨念着东皋公、皇甫讷,还有与他不共戴天的楚景平王!楚王,你这个昏君,你要把楚国带向何方?!
他就这么站在山坡的顶上,往往一待就是半天。这天有点毛毛雨,伍员就坐在干栏式木屋的走廊上,削篾条,编织着簸箕。这时传来马蹄声,他抬头一看,只见两个头戴斗笠、穿着蓑衣的人,驾着骈马辎重车,来到了他的阳山田庄,他放下正编织的簸箕,刚想问话,却听其中一个戴斗笠的人先开口说:“伍子胥,有缘千里来相会,姬光今天来了!”、
伍员一惊,立即站起身,抱拳施礼道:“不知公子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抱歉抱歉!”
公子光跳下车,边施礼边哈哈笑道:“伍大夫,‘邂逅相遇,适我愿兮。’能够相见那是缘分,今天我们终于再次相见了。这次可不是缘尽,而是赓续前缘来了
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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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员热忱地:‘走,公子光临,屋里坐!”两人走过干栏,公子光脱下蓑衣,一起进到堂屋。伍员向落座的姬光献上茶水,问道:“公子刚取了楚国两邑,怎么有时间想起到我这荒山野岭来了?”
公子光:“不是想起,是一直惦记着伍大夫,完成我们的约定,有缘千里来相会!”
伍员听闻,知道被离所言不虚,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暖意,嘴上依旧应付着:“我一个山野之人,早已不是什么大夫了。公子这么叫,有些让我尴尬无措了。”
公子光:“有何尴尬无措?本来伍兄就提名为大夫,只是你看穿吴王僚胸无大志、无所作为,不当这个大夫也罢。以伍大夫栋梁之才,他日出将入相亦未尚不可。”
伍员听出意味来了,为了证实自己的揣测,便开始发问:“朝堂之上以无我立锥之地,谈何出将入相?”
公子光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知道伍大夫离开朝堂,于我心存怨恨啊!不是吗?”
伍员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虑:“岂敢!在下想知道我与公子无过节,公子为何总与我言辞相左?”
公子光不愿挑明,便说:“伍大夫是个明白人,何须再问?”
伍员仍在追问:“在下实在不明白?”
“伍大夫恨楚,可我公子光亦有所恨楚啊!”公子光说着,面色变得黯然起来,遂猛地喝了一口茶,似是把茶水当酒喝。
伍员随即再问:“公子也有愤恨不平之事?”
“唉,你有你的家仇,我有我的私怨啊!这样吧,我来给你说段我家的家史。”于是,公子光说出一段家史来。
画外音:我们姬氏家族,先祖周太王有三个儿子,泰伯、虞仲和季历。周太王见季历的儿子姬昌十分贤能,欲传位于姬昌,却又碍于氏族传位嫡长子的惯例,郁郁寡欢。长子泰伯为了成全父王的愿望,便借口为父王上山采药,带着弟弟虞仲千里迢迢来到吴地,以避让王位。后来季历即位,在顺利传至姬昌,便是周文王。泰伯来到吴地后,季历相继离世,泰伯两次回部落奔丧,季历、姬昌及众臣都设法拥戴泰伯即位,泰伯两次坚辞不受,执意归吴。泰伯在吴地入乡随俗,断发文身,与民同耕,落地生根,被吴人拥立为君,建立勾吴国。泰伯故去,传至虞仲,由此一代代传至寿梦。寿梦开始称王,已是十九世。寿梦将亡,欲把王位传给四子季札,季子坚辞不受。寿梦无法,只得嘱托四兄弟“兄终弟及”,一定要传位于季子。随后,长子诸樊继承王位。诸樊有三个弟弟:大弟馀祭,二弟夷昧,三弟季札。诸樊知道季子贤能,盼望自己早死,馀祭亦如此,都希望把王位早点传给季子。当夷昧将亡时,本该是季子即位,可他选择了出逃,执意不当国君。结果,夷昧的儿子州于做了国君,就是现在的吴王僚。如若是以“嫡长子制”,该是长子诸樊之子为先,也就是说我姬光理应是吴国国王。
说到这里,公子光特意看了一眼伍员。伍员听明白了,公子光说的这段家史,是想告诉他,如果按父辈的兄弟次序排,应该是季子当国君;如果按后辈的男儿来排,他公子光才是真正的嫡长子,现在的国君应该是公子光的。伍员想到这里,心中十分喜悦,他庆幸,他原先的判断终于有了结果,公子光确实有异志、有野心!他此番前来,是欲拉我结盟无疑。伍员心中虽然明白,却不点破,说:“泰伯三让天下,万世师表,在下略知一二,不想公子家父亦有先祖之风,传位只看贤能,品德昭彰,令人敬佩啊!”
公子光恨恨地说:“叔父夷昧,却无先祖之风!”
伍员认可公子光所言,说:“是啊,公子叔父夷昧德行不及先人,所以坏了规矩。”
“伍大夫既然这样看,你如果是我,该当如何?”公子光眼睛盯着伍员,试探他的心里。
“公子可知,我伍家世代忠良啊!可昏君楚景平王却要斩尽杀绝。在下决意报仇,有人说,此仇不报,枉活人世:也有人说,向君王报仇,大逆不道!公子如果是我,该当如何?”伍员说完,亦是将了姬光一军,眼睛也同样直勾勾盯着公子光。
好一个伍子胥!公子光想,我问你,你不说,反倒绕着弯子逼问起我来了。好吧,我就说给你听听。于是,公子光站起身,朗声说道:“我勾吴虽偏居于东南一隅,亦周之正统,踏平楚国,入主中原,是我的夙愿!我如果是你,当助吴灭楚!”
伍员:“在下乃楚之亡臣,只为复仇而来,公子该是疑之不用?”
“看来伍大夫余怨未消啊!若论亡臣,楚国昔有亡臣屈巫投奔晋国,为报楚仇,亲率三十辆战车由晋入吴,教吴人驾车,使用兵器,并授以车战之法,使我勾吴军力始得快速提升。特别是巫臣之子巫狐庸担任吴之相国,立下大功。吴人铭记于心啊!今伍大夫当打消疑虑,像楚国先人那样,再助吴国一臂之力,既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,又报得自己的血海深仇,有何不好?”公子光的一番话,有理有据,甚为坦诚,也道出了伍员的心愿。
伍员见公子光为了打消他的顾虑。特别提及楚国先人申公巫臣,用楚国亡臣为吴国所用的先例来说服他,也表明助他报仇雪恨之意,让他感受公子光诚意满满。伍员不再犹豫,站起身对公子光坦然地说:“公子坦言,在下感激不尽,亦当实言相告;如果我是公子,当维护父辈的约定,力保季札坐上王位。”
公子光无不担忧地:“现实是季札就是不肯为王,该如何是好?”
伍员:“那就只能依照惯例‘嫡长子制’,由公子做这个大王了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公子光闻言,两眼随放出光来,郑重而又兴奋地说:“伍先生,你助我上位称王,我助你报仇雪恨!事成,我与你共国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”
“那倒不必!可别忘了为我复仇,这是最最紧要的。”伍员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脱口而出。然后诧异地:“刚才你称呼我为……”
“是,从今往后称先生才对!”公子光动情地说。
随即,两个男人的拳头紧紧顶在一起,至此,两人开始敞开心扉,畅所欲言了。公子光按捺不住激动之情,单刀直入问道:“伍大夫阅历丰厚,又出入多国,有深邃的洞察力。来我们吴境,有没有遇到智勇双全之士,能与之共谋?”
伍员被夸得有点窘迫,但想想这公子光还真是高人,他一句话竟夸了我,又直奔主题。他要的不仅是我,更是我背后的人才资源。伍员镇定了一下,微笑道:“在下为楚国逃犯,吴国村夫。可以说,四海之内没有人比我卑下的。说起勇士,我倒是真见到了一位,还与我刚结拜了兄弟。虽非一母所生,倒情同手足,愿以生死相托。”
公子光顿时神经一紧,兴奋地追问道:“哦,是何等的勇士?”
伍员:“他叫专诸,是个屠户,精通脉理,杀猪解牛如探囊取物。平生爱打抱不平,见不正不义之事定然拔刀相助。打起架来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”
公子光担心的问:“此人有如此本事,如何能降得住他?”
伍员:“他是个孝子,娘的话就是圣旨。我亲眼见他与人打架,只为一乡里无赖拿了卖烧饼的饼子却不给钱,他一人打二十多人,自己毫发未损,那个无赖头头被他追到,踢翻在地,抡起拳头就揍。没有他夫人拿着拐杖到场,谁也阻止不了他。”
公子光疑惑的问道:“拐杖?他七尺男儿竟怕老婆?”
伍员笑道:“那拐杖是他娘的。他是个孝子,娘病了,不能亲自到场,一根拐杖却成了他夫人治他的尚方宝剑。”
公子光听得入了神,说:“能托伍先生的福,让姬光见识一下这位勇士吗?”
伍员:“我兄弟离这里不远,就在吴趋,我一会儿去打个招呼,要他明天去楝树弄叩见公子吧?”
公子光已是迫不及待:“姬光可等不及明天。既是伍先生瞧中的勇士,一定是非同小可,哪能随意召见?我理当登门拜访!”说完,向外喊道:“钮宣义,把粟米布帛挑进来!”
钮宣义听到喊声,挑着粟米布帛来到屋内。公子光说:“他是我的手下副将,叫钮宣义。伍先生,一点小意思,不成敬意,请收下。”
伍员很是以外,说:“让钮将军在外守候,茶都未喝一口,伍子胥失礼了。公子下次再来,可别这样。我是吃惯了苦的人,田里耕作,我样样拿手,一年收成下来,我自个吃都吃不完。公子,我们走吧?”
公子光:“伍先生,今日你就不用驾车,坐我的车,我们好边驶边聊。”姬光挽着伍员的胳膊一起登车,并排而坐。
伍员受此大礼,周身不安。待二人坐定,钮宣义启动马车。姬光再次拉着伍员的手说:“这一路走来,风餐露宿,十分不易。以后,伍先生尽管放心,有我公子光在,大仇必报!”
“谢谢!”听完公子光的话,伍员仿佛像吃了一颗定心丸,比定海神针还管用。他公子光果然想取代吴王僚,举荐专诸正符合他的意图,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。
一路催马扬鞭,出了郁郁葱葱的阳山,即来到闹闹哄哄的城郊小镇吴趋。专诸家的茅草屋隐在一片黑压压的街巷里,专诸正在屋前磨刀,帮人杀猪。他看见前方车马,抬头瞄了一眼,正欲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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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员在车上看得真切,呼道:“贤弟,愚兄在此。”
专诸慌忙停刀,等候伍员下车与之相见。下车后,伍员指着公子光说:“这是吴国长公子,是你夸赞过的礼贤下士的公子光。”
专诸惊得目瞪口呆,不知说什么好了。伍员在背后捅了捅他,让他清醒清醒,说道:“公子羡慕贤弟英勇仗义,从我嘴里一听到你的事就急忙来了。我本想让你去拜见公子,公子却非要亲自登门造访。贤弟,这可是巨大的荣幸啊!”
这时,公子光已先行拜礼,专诸急忙答礼,公子光将他扶起,示意伍员奉上金帛。专诸当然不肯接受,伍员从旁劝道:“这是公子诚心诚意的见面礼,贤弟万不可推辞啊!”
专诸憨憨的笑着,这才收下金帛,并将一行人迎进家门。三个男人低头进入草屋,专诸请客人上座,又叫孩子他娘赶紧烧新鲜开水沏上好茶。大家落座,公子光环顾草屋,朴素干净,算是不愁吃穿的人家,观察专诸,只见他虽然长得虎背熊腰,却自有一番灵动的活力,凸起的前额灼灼发亮,凹陷的眼睛深邃如炬。以他识人相面的经验,他觉得此人忠信可靠,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。他对专诸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专勇士,我欲收你为门客,你可否答应?”
专诸似乎没有听懂门客为何意,默不作声地看着公子光。
公子光:“我的门客一要有本事,二要有忠心。我与勇士虽是初次见面,却感觉我俩是个缘分。我希望勇士来我的门下,与我同磋技艺,或许还能做一些大事?”
伍员见专诸沉默不语,赶紧圆场说:“公子高抬我家兄弟了,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。以后,任凭公子调遣。贤弟,我说是不?”
专诸慌忙点头,说:“我是同意,只是我不知我娘同意与否。得向她老人家请示一下,我才好做出决定。”
公子光也不作滞留,向伍员递了个眼色,表示不要催的太急。他起身告辞说:“专勇士,今天就算认个门,以后我会派人来供养专勇士全家,吃穿均不必再操心。”说完,便与伍员登车告辞而去。
<!--[if !supportLists]-->一天,<!--[endif]-->公子光又来草屋登门造访。专诸动情地说:“我乃村野小民,蒙公子豢养之恩,无以为报。您若是有所差遣,我唯命是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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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光向专诸道明自己与吴王僚的关系:“当时先王诸樊有遗命,依次传给弟弟,到了季札那里,他不愿为王,那王位理应归诸樊长子,也就是我。怎么轮得上姬僚呢?“并透露出欲刺杀姬僚的想法。
专诸:“那为何不请大臣陈说先王之命,使其退位呢?”
公子光叹道:“姬僚贪心自负,绝不肯退让王位的,若与他说了这话,他反而会与我势不两立!”
专诸愤然道:“公子在理。但专诸有老母在堂,不敢以死相许啊。”
公子光见时机成熟,遂道:“我也知道,当没有您我肯定不能成事。如我登上王位,您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,自当赡养,决不食言!”
专诸沉思良久,终于点点头。
从此,公子光、伍员、专诸三人经常在一起,秘密筹划如何杀姬僚夺位。棘手的问题是像专诸这样的勇士,怎样才能接近吴王僚,进而完成弑君的使命呢?
专诸问:“要想接近他,必先要知道他喜欢什么,投其所好。”
“投其所好”激发了伍员。他问公子光:“大王喜爱什么?”
公子光:“他就爱吃太湖炙鱼!”
伍员拊掌笑道:“好极了,有办法了。让专诸去太湖学制炙鱼,而后扮成厨师,进呈王膳。在鱼腹内藏利刃,如此一击必然成功!”
曾昌明创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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