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三十章
(1)伍鸣揭露斗成然的罪行,楚王处决斗成然及其党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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渚宫。
景平王在金鱼池塘边,向金鱼抛着食饵。
斗成然在旁兴致勃勃的说道:“右尹子革,不费一兵一卒,一个时辰就拿下了匪巢。他在宗丘训练西部之军,维护地方治安,巩固多民族团结。赈济穷困,抚恤孤儿,奉老养病,收容单身,免除孤寡的赋税,赦免犯人的罪行,惩办奸民,登用贤才。不但对延揽的人才优礼有加,对旧有的官员也重叙录用。凡是有功劳的登录在册,凡是王族,分别加以探望。任用贤良之士,分别授予他们适当的官职。大王,子革这样做真是别具一格,功勋卓著啊!”
景平王:“这还不是爱卿推荐有功!”
斗成然:“大王,莫敖屈罢同样在召陵一带剿匪除霸,取得了空前胜利。同时,他施行的抚民政策与子革不谋而合,真是攘内初见成效啊!”
景平王:“虽为旧臣,你能慧眼识珠,可见你也是劳苦功高!”
斗成然见时机成熟,言道:“大王,莫要夸我!为大王分忧,乃是微臣职责所在。既然大王认定我的功劳,那么请大王赏赐鄖邑(现湖北安陆市云梦县一带)之田与我如何?”
景平王一听,喉咙像被噎住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最后涨红了脸掩饰道:“寡人牙痛,你回吧!”
斗成然还在大言不惭的说:“鄖邑贫瘠,地域偏小,大王就爽快的赏赐于我吧?”
景平王也不回答,扭头便走。
斗成然连呼几声:“大王!大王!”他见平王不理睬自己,这才知道可能犯下大错。他无精打采的走过圆洞门,一眼瞥见快步溜走的车右囊瓦,连忙喊道:“子常,子常!”
囊瓦不得已,停下脚步,挤着笑脸说:“是令尹大人啊!”
斗成然问道:“你去了大司理,把人给我捞出来没有?”
囊瓦:“大人,子常无能,司败大人根本不肯放人!”
斗成然:“子常,我为你谋得车右之位。你不会以大王的名义给大司理施加压力,他司败再有能耐,也不敢违抗大王的命令?”
囊瓦:“假借圣命,那是微臣万万不敢造次的!大人,你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还是你自己去摆平此事。恕臣告辞!”
斗成然见囊瓦欲走,连忙唤道:“等等!当我一见到你,你就想躲避我,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囊瓦尴尬的:“令尹大人……”
斗成然厉声:“说!”
囊瓦忐忑的:“令尹大人,大司理正发出传票,传唤大人去公堂接受讯问。”
斗成然:“什么事,敢传唤老夫?”
囊瓦:“大人是不是把申包胥拖于马车之下,使其差点致死?”
斗成然:“那又怎样?”
囊瓦:“申包胥正在鸣冤,状告大人草菅人命!”
斗成然:“申包胥乃薳启强死党,弄死他,只不过是为民除害!”
囊瓦:“那大人最好亲自去一趟大司理,陈诉一下自己的观点?”
斗成然嘴硬的:“难道我还不敢去?”
囊瓦:“能去就好!不过我想说一句,申包胥事小,十多条罪状事大!令尹大人好自为之吧!我走了。”
斗成然喃喃地:“十多条罪状,十多条罪状……”念叨后,踉跄了几步,颓废的瘫坐在幽径的小道上。
楚宫大殿。
早朝,内侍大声道:“殿前议事,有本启奏!”
令尹斗成然出班言道:“老夫有本启奏!”
景平王:“斗爱卿,你有何奏册,须如此慎重?昨日,我们在园中不是谈了许多,还有何要事上奏?”
斗成然:“大王,昨天所谈,只是郢都外围东西部地区而已。今日老夫要奏得是郢都城内乱象依然肆虐。偷盗的、嫖娼的、装神弄鬼的、传播‘大王回来了’的,恐吓的、勒索的比比皆是,屡禁不止。官府逮捕了一批,可不知怎的,竟然被释放了不少?在此,作为主政大臣,绝不允许大司理,徇私舞弊,私赦罪犯,放任自流!因此,提交参本,弹劾司败伍鸣,革除官职,立案查办!”
景平王对内侍:“把参本取上来!”
内侍接过奏章,走上坍墀交给景平王。景平王展开奏章览阅后,对文班伍鸣问道:“子襄,为此作何解释?”
伍鸣深深的鞠了一躬,说道:“灵王时期当过兵,后来主动回城了,这算不算应抓的对象?生活饥寒交迫,在人家祭祀后拿了供品,算不算偷盗?在祭祀时跳大神舞,算不算装神弄鬼?等等诸多事列,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。因此,大司理对错抓之人,经过甄别后,予以释放?难道不对吗?非得屈打成招,错上加错。当然,对于犯罪分子,大司理坚决打击,绝不姑息!在我的红笔圈勾下,犯罪分子多人被斩首示众,上百人被判牢狱、不下百人被流放,难道这不是铁腕执法吗?释放个别被冤枉的人,就被诬以徇私舞弊,私赦罪犯,这不是颠倒黑白,混淆是非吗?看看现在郢都,各行各业陆续开工,店铺商号纷纷开张,港埠集市交易繁忙。国人在治安逐渐好转下,纷纷走向街头,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。这不是大司理秉公执法的结果吗?大王,下官所要陈诉的就是这些,不会令大王失望吧?”
景平王点点头:“唔,有些道理!”
斗成然:“这哪是道理?完全是狡辩!”
伍鸣:“大王,有一句话叫:‘恶人先告状!’先以参本弹劾于我,从而达到掩盖其罪责,逃避法律制裁的罪恶目的。我这里有大司理参本一册,面呈大王。数十条罪状,控诉令尹斗成然的弥天大罪,以及其犯罪实录,望大王明察!”
景平王惊愕不已:“哦,数十条罪状,拿上来!”
内侍跑下坍墀,捧着参本献给了景平王。景平王愈看愈脸色凝重,眉头越锁越紧。他把竹简一拢,“咵啦”一声,丢下了御台,拂手起身,朝内庭走去。
台下群臣一片愕然,张目结舌,不知所措。
内侍高喊:“退朝——”
渚宫宫门外。
司败伍鸣对执戈的守卫嚷道:“让老夫进去觐见大王!”
守卫喝道:“王宫内廷,没有大王宣召,一律不准入内,有事可上朝堂觐见大王!”
伍鸣从袖里掏出奏册对守卫说:“尔等不让进,那就替老夫把奏册转交大王,总行吧?”
守卫冷着脸:“不行!”
伍鸣见守卫冷面无情,遂跪了下来说:“尔等不让进,又不让转交,那老夫就跪下来。几时转交,大王几时接下,老夫几时起来!”
几个守卫聚在一起嘀咕一下,一个守卫拿过伍鸣举在头顶的奏册,就朝渚宫里奔去。
伍鸣仍旧跪在宫门前。
……
景平王正在池塘边对少师费无极咆哮地说:“他子旗得寸进尺,贪得无厌,竟然以子革的功劳归功于自己,向寡人讨要鄖邑之田。使寡人像吃了死苍蝇一样作恶,太目空一切了!”
费无极:“早朝,明显看得出,令尹想先下手为强,呈奏章先行弹劾司败。谁知司败见招拆招,以退为进,把早已准备好的参本呈了上来,而且是以大司理名义上奏的。数十条罪状,不知罪状属实否?”
景平王:“条条都有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案件起因,人证物证旁证俱全,能说大司理造谣中伤吗?”
费无极:“哪大王为何抛了奏本呢?”
景平王:“寡人看后,气啊!”
“报——”内侍奔过来,对景平王奏道:“大王,宫门守卫转来大司理伍鸣奏章,请大王御览!”
景平王展开奏册,看了一眼,说:“还不是早朝呈上的奏册,怎么又转呈到渚宫来了?”
内侍:司败跪在宫门口,对守卫说:‘尔等几时转交,大王几时接下,他几时起来!’守卫无法,只好进宫转呈奏册。”
景平王:“告诉守卫,就说寡人接下来了,让司败走人!”
内侍:“诺!”
费无极:“看样子司败和令尹杠上了,不斗个你死我活,绝不会善罢甘休!”
景平王把奏册递给费无极:“喏,你看看!”
费无极打开奏册仔细览阅一遍,然后说:“看来这次子旗麻烦大了!且不说贪污腐化,收受贿赂,光是草菅人命,把个申包胥差点折磨致死,就够重罪了。设武术蔓馆,训练豢养一批打手,鱼肉乡里,祸害百姓。怂恿养氏子弟敲诈勒索,冒充公差,抢劫仆析父家中财宝,使其报复作乱。更有甚的是妄图霸占妫府,竟把年迈的陈国贾大夫打伤在地。如若传将出去,势必引起国家间的纠纷!还有假灵王一事,从汉水打捞认尸,全是令尹一人所为,犯下了欺上瞒下渎职罪,欺骗了天下之人……”
景平王怒道:“够了!司败竟把这件事情也作为一条罪状?要知道当时不以灵王之死告白天下,不能平息骚乱。寡人气的就是这条,所以把奏章抛了!”
费无极赶紧作揖道:“大王,是微臣莽撞,不知深浅,还望大王原谅!”
景平王:“费爱卿,子旗条条罪状摆在这里,你看如何处置为好?”
费无极:“大王,周灵王二十一年,令尹子南仅接受了家臣观起几匹骏马,而观起纵马袭扰了卿族车舆,践踏市民。就以豢养下士,姑息养奸,枉法败政,私收贿赂为由,被金瓜赐死。而今日之令尹与其相比,罪莫大焉!如此不自重之人,是咎由自取。大王,不必为其扼腕叹惜!何况他对大王一再需索无厌,使大王感到头痛恶心。此人不杀,不足于平民愤!同时,把祸国殃民的养氏子弟也一块砍了!”
景平王:“好!五日一早朝,届时宣诏对斗成然处以极刑,养氏子弟砍头示众!”
费无极:“如此甚好!大王,这次司败伍鸣秉公呈控,递交参本弹劾令尹,大王如何奖赏呢?”
景平王冷冷的:“奖赏?给他做个司正!”
费无极露出了一丝淫笑,奉承的说:“那敢情好!”
楚宫大殿。
景平王匆匆的走到御座前,未等群臣高呼千秋无疆,便对群臣说:“寡人今日要发布一道诏书,颁示天下,内侍宣诏吧!”
内侍展开黄绫宣道:“奉天承运,楚王诏书:自楚子即位,四方骚乱不断,吾王派东西二军弹压匪患,两地黎民才得以安定。而郢都城内铁腕执法,也已初见成效。但朝堂之上枉法败政,贪污腐化,无视朝纪国法的大有人在。吾王痛定思痛,居安思危。着手肃治朝纲,扬清激浊,荡去滓秽,以清我朝。兹有上卿大夫令尹斗成然,居功自傲,刚愎自用,目空一切,排除异己,贪婪成性,收受贿赂,大肆敛财,贪污腐化,草菅人命,设武术蔓馆,收罗打手,教唆犯罪,其朋比党羽乃养由基后人养奎等六人,假冒公差,敲诈勒索,打家劫舍,鱼肉乡里,殴打陈国大夫,欲霸妫府。此等恶人与令尹沆瀣一气,狼狈为奸,坏事做绝。罪行累累,证据确凿,罪大恶极,死有余辜!为振举朝纲,抚平民愤,吾王诏告天下,斗成然磔刑赐死,养奎、养毕、养翼、养昴、养角、养室斩首。游街示众,暴尸三日,以儆效尤。钦此!周景王十六年九月甲午日。”
景平王:“监斩官由环列之尹鄢将师担任,执行!”
鄢将师对刀斧手喊道:“上!”
刀斧手一拥而上,抓住正在挣扎的令尹子旗。
斗成然大叫:“景平王,你忘恩负义!我子旗为你打下江山,你却恩将仇报,置我于死地!我不服,死也不服!”
景平王掩面道:“子旗,你去吧!寡人当以你的俸禄承袭你儿子斗子辛,让他享有你惦记的鄖邑之田。”
斗成然骂道:“景平王!假惺惺的眼泪流给谁看?我是重罪,罪不容赦!可你呢?阴谋杀死了三位兄长,篡夺了楚国王位,你的罪孽比我还深重!难道我会服吗?刽子手,我们走哇!”说完,哈哈大笑。
内侍大声:“还不谢主隆恩?”
斗成然笑道:“人要死了,只谢来生!”
内侍呼道:“推出去,午时三刻五马分尸!”
刀斧手押着斗成然走出了大殿。满朝文武胆寒心裂,不寒而栗。
景平王:“此次呈控腐败分子斗成然,司败伍鸣功不可没。考虑子襄年岁大了,改任大司理司正一职,司败由右广薳射将军担任!”
群臣悄声议论:“不升反降,有功反倒变无功了。”
“六十岁都不上,怎说年岁大了?”
“可薳射比伍鸣年岁还大!”
“如此安排,是不是忤逆了大王?”
薳射、伍鸣稽首道:“谢大王恩典!”
伍鸣拜谢后,踏前一步,从袖内掏出奏章说:“大王,不用考虑子襄为官。我已写好辞呈,请大王恩准?”
景平王:“子襄,大司理真少不了你。怎么,真不想为官?”
伍鸣:“不想!”
景平王:“那好,允许你提前致仕(退休)。你作为铁面无私,刚正不阿,执法如山,案不留牍的司败,作了很多贡献,楚国不会忘记你的功绩!寡人决定汝终身享受大夫俸禄,畀与丹阳夷屯之地(现湖北襄阳市南漳县武安镇北)为采食,颐养天年。”
伍鸣:“谢大王!”
景平王:“还有一事,蚡冒氏后人申包胥,污蔑为灵王死党,被斗成然用马车拖曳差点致死。他不过是太宰府一名小吏,而且他父亲申全大夫为救人献身,理应不能让他成为无业人员,以致埋没人才。我想朝廷哪个部门想要他去的,请举手?”
太宰子犯举手道:“申包胥本就是太宰府一员,如今回到府内,不是很自然的事吗?”
这时,豚尹枝如子躬举手上前一步说:“不不不!申包胥的才能我知道,当年不是为了徐国行人仪楚逃脱之事,他也不可能去了太宰府,做了一名小吏。而豚廷虽归属太宰府,但豚廷乃外事独立机构,有权独立要人。大王,不妨问问左史倚相,他最了解申包胥,是豚廷还是太宰府更能发挥他的才能?”
左史倚相:“大王,申包胥到豚廷更能发挥他的作用!”
枝如子躬:“大王,听听左史倚相的话,申包胥我收下了!”
景平王:“好,申包胥就去豚廷报到!希望他以后能为楚国外交,作出贡献!”
枝如子躬:“我看他一定会一鸣惊人的!”
伍府。
伍员在厅堂对申包胥说:“勃苏兄,你也别急着回京山家中去了,想娘是人之常情。去年自你被抓,到目前为止,你应该还没有回过一趟家里。虽然时间长了点,毕竟现在回到了郢都。如果包大娘得知你还活着,还不知会怎样高兴呢?耐心等待一些日子,击鼓鸣冤才几天,想一下把令尹拉下马,并非一件容易的事。而大司理在审查令尹犯罪案时,也要有时间。为了告倒斗成然,我伯父竟然跪于渚宫门前提交参本。如若不处置令尹,你的事恐难有平反昭雪的那一天。”
申包胥:“是这样!多亏了你一家人对我的帮助,伍家对我有再造之恩!”
伍员:“看看,又来了?客套话就别说了,这样生分!”
申包胥:“我最痛心的就是当年没能与你八拜结为兄弟,我后悔莫及啊!”
伍员:“过去的事莫提了?这不,咱们还不是和亲兄弟一样亲!”
这时,伍指鸡一瘸一颠奔了进来,大喊:“大快人心!大快人心!二哥,午时三刻,令尹斗成然要被处以车裂之刑!养氏子弟要被砍头示众!”
伍员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,惊讶的:“真的?”
伍之鸡:“我刚到荆江诗社,就有人告诉我。我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,告诉你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!”
伍员:“走!离午时三刻还有一段时间,赶去刑场还来得及!”
申包胥:“那我也去!”
伍员看了看扶着拐杖的申包胥,说:“行,去看看这个害你的人是怎样死的!”
伍之鸡奇怪的问:“二哥,你不是从来不赶热闹的呀,怎么这回有兴趣去看五马分尸?”
伍员边走边说:“我有一个字始终缠扰着我,使我纠结于心,厘也厘不清。”
伍之鸡:“哦,就一个字,使二哥百思不解?”
他们走到府门口,伍员跳上车驾台,对伍之鸡说:“你把勃苏兄扶上车!”等他们坐上车后,他“驾”了一声,马车跑了起来。
伍之鸡问道:“二哥,你还没回答,究竟是哪一个字,使你厘也厘不清?”
伍员:“这个字关乎一场大阴谋,关乎几个失去生命的人,也关乎你的一条腿。”
伍之鸡:“你是说蒙面人?”
伍员:“应该与蒙面人有关。”
伍之鸡:“哪这与赶赴刑场又有何关系?”
伍员:“当然有关系!常言道: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,人之将亡,其言也善。”
伍之鸡大悟:“噢,我明白了,你是想从死者嘴里套话?”
伍员:“还是子鸡聪明!”
伍之鸡:“二哥,要得到真相,必须得把话说明白一点。你就不要卖关子了,到底是什么字?”
伍员:“家臣还是家宰?一字之差使我琢磨不透,譬如司马府,家宰只有一个,而家臣有十几个。你说斗成然这个将死之人,会死前善言吗?会说出提供情报的那个人,究竟是家臣还是家宰?”
申包胥问:“你们说什么?我一点也听不懂。”
伍员问:“勃苏兄,你当年参加过朝堂锤毙成虎的殿议吗?”
申包胥:“我哪有那个资格!但锤毙成虎之事,我是知道的。子胥,你想问什么?”
伍员:“那你知道成虎死前喊了什么吗?”
申包胥:“听人说,好像喊了什么:‘我要举报司马家臣!’然后就被拖出去锤毙了。”
伍员:“那和我父亲说的一样!成虎说的应该是司马家臣,这点应该无误。而家臣是当今一种普遍的叫法,成虎是不是把家臣与家宰混淆了,谁也不知?但斗成然最清楚是家臣还是家宰,因为提供蔡国细作情报的那个人,如果真是家臣,那就无须查下去了,此案终结。如果是家宰,那就有了指向,一切都会迎刃而解,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会真相大白!仅仅是一字之差啊,斗成然会说出来吗?”
伍之鸡:“要问斗成然,他一定囚在木笼里,我们无法与他对话呀!”
伍员:“一般死刑犯是不会堵嘴的,只要在游街时靠近囚车,就能对上话,我们得赶上游街示众。”说完,抖动缰绳,嘴里喊道“嘚,驾——”马车狂奔起来……
七只木笼囚车在官兵的押解下,鸣锣开道,缓缓地游街示众。为首的囚车里枷锁着斗成然,后面的囚车枷锁着养氏子弟。沿街国人见令尹斗成然被枷锁在木笼内,大家群情激愤,义愤填膺,指指点点,叫骂声不断。有的开始扔鸡蛋、菜叶、石子,官兵吆喝并驱离满腔义愤的人群。斗成然满头流着鸡蛋黄,此时,他睁开眼睛,开始大声唱了起来:“鸣锣开道为哪般?
令尹驾座金玉鞍。
小鬼夹道送成然,
阎王殿前来报案。
唱白:阎王问:报何人之案?
熊居篡位弑兄案,
老夫功高性命断。
迎我熊虔皙与干,
天下昏君谁比堪?
唱白:阎王,你要为老夫作主哇——”
国人骂道:“这个巨贪,人要死了,还唱上了?”
“他是在明唱实骂楚景平王!”
“打死他!打死他!”
这时,一辆马车疾驶而来。伍员见十字街口人声鼎沸,赶快停住马车。街道上传来鸣金开道,一辆辆囚车陆续通过十字横街。伍员赶紧跳下车,对伍之鸡说:“我先过去!”说完往横街奔去。
枷在木笼里的斗成然,见愤怒的国人又在向他扔东西。他不再闭眼,伸着脖子大喊道:“你们不要打我!有种的去打朝堂上的熊居啊!他才该死!他杀死了楚灵王、楚初王、鄂君子皙三兄弟,他才是真正的罪恶祸首!他起兵谋反,篡夺王位,扰乱楚国,是人人可诛的暴君啊!”
监斩官鄢将师站在车上对士兵大喊:“快快上去,把他的嘴给我堵上!”
士兵登上囚车,用布塞住了斗成然的嘴巴。
鄢将师再对士兵令道:“此等重要犯人,再不能让围观的人群靠近!否则,军法从事!”
士兵:“诺!”随即士兵横着长戟,一个个把斗成然的囚车围得水泄不通。然后,缓缓地又朝前走去。
伍员挤开人群,见到了站在木笼里的斗成然,可布块塞住了他的嘴巴。伍员加快了两步,大声喊道:“斗成然!斗成然!你在蔡国是谁给你提供了……”
话声未落,鄢将师大声命道:“还不把说话之人给我乱棍打走!”几人押解士兵冲过来,举棍便打。伍员赶紧躲闪,只好后退。
鄢将师再次发话:“把头套给犯人戴上!”立时,斗成然被戴上黑头套,只剩木笼里枷着手的身躯可见。
伍之鸡扶着申包胥赶过来问伍员:“二哥,不赶过去问话?”
伍员:“我被他们乱棍打了出来!”
伍之鸡:“还有这种事?”
伍员:“来晚了!当我刚赶过来时,远远还听到他在大骂:‘人人可诛的暴君!’随后又听到解押官的声音:‘快快上去,把他的嘴给我堵上!’等我挤近囚车时就晚了,士兵已经把囚车团团围住。我仍不死心,对着囚车喊着斗成然。他还扭过了头,未等我把话说完,押解听到监斩官的命令,一阵乱棍将我打出人群。”
申包胥关切的问:“打伤没有?”
伍员:“那倒没有!”
伍之鸡:“二哥,即使他没有堵住嘴巴,你也难和他说上话。何况他封住了嘴巴,怎能回答你提的问题?”
伍员:“这你傻呀!虽然他嘴被堵,手头被枷,但他不能点头或摇头?”
伍之鸡:“是啊,我怎没想到?”
申包胥:“子胥,要不我们跟至刑场,看看还有没有机会?”
伍员:“子鸡,你猜命令士兵的人是谁?”
伍之鸡:“谁?”
伍员:“是鄢将师!他可能是监斩官,有他在,咱们还能问话吗?”
伍之鸡:“真是冤家路窄!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!”
伍员:“哪你们还去刑场吗?”
伍之鸡:“勃苏兄,你还想去吗?”
申包胥:“算了,子胥的纠结没有解开,去了也没意思,还是回去吧!”
伍之鸡:“回去!”
曾昌明创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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