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潮神》全景伍子胥
第三十三章
(1)伍员展示非凡武艺赢得齐相晏婴赞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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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,太阳刚升起不久。
三辆戎车驶到鲍府大门口停下。田开疆跳下车,站在门口,大声喊到:“伍子胥,我田开疆来了,我们去比试比试?”
听到喊声,伍员、伍之鸡和鲍家人都从厅堂里出来。鲍国斥道:“田开疆,现在是什么时候?太阳还没上一杆,你就跑到我家里来搦战,还指名道姓,成何体统?”
田开疆:“鲍卿,我田开疆是个粗人。当时在蒲隧,我答应你在临淄切磋武功。昨天大军一回,今早我便来了。我哪点不成体统了?”
鲍苏:“上门挑战就是不知礼数!难道你不知道吗?”
田开疆:“罢罢罢,是我礼数不周,我认错!既然我来了,那就去校场比试一下!”
淑惠:“伍大哥哪有闲工夫跟你去比试?你走吧!”
田开疆:“不想去是吧,想做缩头乌龟?那好,叫他跪地求饶,我便放过他!”
伍员一听火冒三丈,对伍之鸡说:“走,驾车去!”
鲍国阻拦道:“子胥,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,在彭城斩杀徐国名将赢爽,获俘虏五百余人。老夫替你说说情,求他网开一面?”
伍员脸色铁青:“他侮辱人太甚!我伍子胥岂能咽下这口气?子鸡,还不快去,把我的马牵来!”
鲍牧:“等等,我也去驾车,不要让他看轻了伍大哥!”
这时,从车上跳下来的古冶子大声说:“姓伍的,你到底去不去?不去,就赶快跪地求饶,我们可没有闲工夫在此磨蹭!”
伍员霸气的:“怎么不去?车马总是要有的!”
公孙接走过来挑衅地说:“听说有人帮你吹捧说,我们仨人齐上,都未必能胜?今天,我公孙接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,敢夸下海口,我们齐国三杰可不是吃素的!”
鲍国对公孙接说:“此话是我孙子说的!公孙接,你虽然力大无穷,双拳打死吊睛白额虎;还有你——古冶子,下黄河斩杀癞头鼋,获‘五乘之宾’旌表,但不能说你们就是天下无敌。要知道天外有天,山外有山,强中自有强中手!”
鲍苏:“我儿子从不撒谎,他说的尤其可信!田开疆,你也是亲眼所见,伍子胥是如何闯下八卦阵的?人家不去,你却咄咄逼人,还厚颜无耻的要人家下跪求饶。真是荒唐!”
伍员:“两位前辈,不要说了,我与他们去就是啦!”
“二哥,马来了。”伍之鸡驾着车,牵着烈焰马驶过来说。他把弓箭、箭袋、九节铜鞭递给了伍员,又把银枪递给了他。伍员一一背上,然后拿起枪,问:“鲍老将军,大叔,你们也去?”
鲍国:“当然要去!”
伍员:“好,鲍老将军,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!”
鲍苏:“很自信!父亲,我们坐鲍牧的车。”
鲍苏扶着父亲上了鲍牧的车,自己也登上了车。这时,淑惠抓住骈马车舆的围栏,对伍之鸡说:“子鸡哥,我上你的车?”
伍之鸡:“上吧!”
伍员见大家都坐好了车,对田开疆说:“田将军,你们先走,我们跟着!”
车马卷起一片尘土,向前奔去……
校场。
田开疆的三辆戎车一字排开,对面,伍员骑着马立在中间,两边是驷马车和骈车。
伍员拱手大声的说:“田将军、古将军、公孙将军,你们是齐国三杰,又是‘五乘之宾’。本来我是可以不来的,但田将军的话太过伤人,常言道:‘士可杀,不可辱也!’今天,你们选择是单挑,还是一齐上,全凭你们?是比跑射,车战,还是斗力,也随你们?大家看我先入场!”
伍员夹马腾地冲了出去,朝旗杆奔去。突然,见他一个鹞子翻身,从马背上跃下,人未着地,用枪朝地一擢,弹向了旗杆,巨大的身躯如巨猿一样,双手抱杆,双脚踏杆如走平地,蹬蹬蹬地攀到了杆头。他取下了齐国鸟图腾的大旆(pèi),吹了一下口哨。烈焰马像一团火一样绕着校场,向旗杆冲了过来。
田开疆正抖动缰绳启动戎车,被伍员别出心裁的举动惊呆了,赶紧勒紧缰绳,让马车停了下来,仰首观望。伍员扬着大旆,腾地从七八丈高的旗杆上跃下,轻轻地落在了疾驶的马背上。
众人见伍员腾空飞下,稳稳落在马背上,欢呼雀跃,喝彩叫好。淑惠更是在车舆上跳跃着,欢呼着。
伍员一落马鞍,便顺手把大旆挂在倒插在地的枪尾上。然后,跑马拉弓射箭,三箭过后,箭箭射向百米开外的靶标,全中十环靶心。他飞马取来靶标,在众车前展示了一下,赢得众人一片喝彩声。
伍员回马把靶标放在大旆旁,跳下马,来到旗杆下。他撩袍挽袖,拍了拍旗杆,然后弯腰盘手,绕住旗杆,准备来个倒拔旗杆。他屏气大吼一声:“起——”土开地裂,硬生生把七八丈高的旗杆,一步一步拔了出来。旗杆光滑无节,难以着力。伍员凭着千钧之力,不,犹如万钧之力,拔起旗杆,而且立起身后,才把向一边斜的旗杆甩下。
这时,早已从车上下来鲍家人和伍鸡,还有一些围观的人群,鼓起掌,大声的喝彩。田开疆、古冶子、公孙接,此刻也被伍员惊人一抜,惊得面如土色,面面相觑。激动过头的淑惠,却不顾一切扑向伍员怀中,噙着泪水说:“伍大哥,你太厉害了!”
伍员轻轻地推开淑惠,对田开疆大声的问:“田将军,你们还比试吗?”
田开疆仨人,你看我,我看他,都不敢啃声。正在这时,一辆马车驶来。站在车上的齐相晏婴大喊:“住手!住手!”
鲍国迎上去,说:“齐相,还没动手,你却在瞎嚷嚷什么?”
晏婴:“那就好!那就好!”
鲍国:“你大驾光临,这个比试是比不成了。田开疆,既然齐相来了,看在齐相的面子,你们不如就坡下驴,回去吧?”
晏婴:“对对!伍子胥是我的朋友,不要见面就搏命打斗,你们可以走了!”
田开疆灰溜溜的说了一声:“我们走啦!”三辆戎车驶出校场。
晏婴指着远去的车说:“鲍文子,看看,这些人有礼貌吗?”
鲍国:“替他们解围,连一句招呼也不打,可见人品之差!”
伍员快步来到晏婴车前,一个单膝下跪,拱手道:“先生,子胥向你致礼了!”
晏婴对驾夫说:“快快扶我下去!”他一下车,拉着伍员的手说:“子胥友,自郢都一别,可把老夫想坏了!怎么一来临淄,就和齐国三杰比起武来?甚是吓我一跳!”
鲍国:“齐相,你就放心好啦!凭子胥的绝世武功,田开疆等人根本不是对手。你看,地上的旗杆就是子胥倒拔起来的。”
晏婴瞪大眼睛,看着足有七八丈的旗杆,赞叹道:“神力,真是神力!多年不见,让老夫刮目相看!”
伍员:“这没啥,消除一场格斗,总比伤了人要强!”
鲍国:“大度,大度!走,到我家去喝两盅!”
这时,站在一边的伍之鸡见大家没有说话,赶紧稽首道:“齐相,子鸡跟你老请安啦!”
晏婴惊讶地:“是子鸡啊!你伍尚哥结婚时,你才多大?一晃就变成了魁梧的小伙子。怎么,与你哥一起到齐国来,不会是专门来看老夫的吧?”
伍员:“当然是先来看先生的!”
晏婴:“哪还有其他事呢?”
伍鸡:“齐相,我想去拜会一下田氏家人,看能不能借阅一下《司马法》?”
晏婴:“子鸡,你们不辞辛苦,涉疆跨境,来到齐国,就是为了览阅一下《司马法》?老夫真是服了你们!”
伍员:“我弟弟从小喜爱阅读各种兵法书籍,楚国荆兰阁此类藏书已被他涉猎殆尽。而他有一目十列,过目不忘的本领。自从他的脚因我而被人害残后,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欠他的。所以,无论他想干什么,我这做哥的都应主动的、责无旁贷的帮助他,这是我的心愿!”
晏婴:“原来是这样!子鸡,我家有些藏书,都是些上古时代的书籍,不知是否适合你的口味,你可以去查阅一下?”
伍鸡:“真的?那太好啦,谢谢齐相!哥,我们去齐相家!”
伍员看了一眼鲍国,指着旗杆说:“鲍老将军,我们去先生家,这旗杆……”
鲍国:“没关系,等会我让人来把它树好。齐相,讲好的,怎么不去我家喝酒呢?”
晏婴:“鲍文子,你没见子鸡猴急的样,我们走啦!”
伍鸡启动骈马车,伍员也跨上烈焰马,跟着齐相的车驶离校场。鲍家人挥手目睹马车远去……
齐相宅第。
伍员刚屈膝坐下,晏婴对伍员说:“子胥友,你稍等,我带子鸡去藏书房!”
伍员点点头说:“子鸡,你不要乱翻,看一卷,要记得归位!”
伍之鸡:“知道,二哥。”
穿过堂屋,晏婴推开一间房门,里面很多书架,上面摆满一卷卷竹简。晏婴指着竹简说:“书都在这里了,你自己慢慢找,慢慢看,那里有书案。子鸡,我出去了!”
伍之鸡:“齐相,你去吧!”
晏婴走回堂屋,见伍员正抬头打量木结构,但收拾得很干净的堂屋。他对伍员说:“宅第简陋,不像你们家那样宽大阔卓!老婆子,客人来了还不上茶?”
“来了,来了!”一个老夫人端着托盘进来。伍员赶紧站起身,鞠躬说:“夫人亲自上茶,让晚辈过意不去,夫人辛苦啦!”
晏夫人放下茶盏,点下头说:“客人,你请!”
晏婴:“还有一位客人在藏书房!”
晏夫人:“知道,我这就送去!”
等晏夫人一走,晏婴就问:”子胥友,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夫人呢?”
伍员:“先生,我听说齐景公到你家喝酒,盘盏由你夫人收去,景公悄悄地问你:‘她是你夫人么?’你点点头。景公笑出声来说:‘太老了,也很丑。我有一个爱女,许配给你,如何?’你却辞谢道:‘我妻子在年轻时就把终身托给了我,我不能因她年老色衰就抛弃她。’而今天,当你喊老婆子那一刻起,再加上一出场那种高雅的气质,虽然衣着简朴,一看便知是师母。没错吧?”
晏婴:“你很会联想,也很会观察,你说的没错,她是我的妻子!”
伍员:“先生,我很诧异,堂堂齐相,怎么连侍女都没有?这就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!”
晏婴:“在我们身体还算硬朗时,这些家庭琐碎事就自己干,何必要用上侍女呢?”
伍员:“先生,身体力行,勤俭持家,堪称楷模!”
晏婴:“子胥友,听说我师伍举大人已经仙逝?我兄伍奢已官至太师?”
伍员:“是,我祖因病在丹阳去世了。我父正在教授芈建世子。”
晏婴:“伍举师对章华台‘论台美’名声远播,而仲平只在伍尚婚典上聆听过,他对台建‘节俭为荣,奢侈为耻’的举例论述,使我终生获益匪浅。伍奢兄对章华台的尖锐评说,至今令人难忘!他满腹经纶,口锋犀利,妙语连珠,语出惊人。何况是做一个太傅,实乃驾轻就熟,实至名归!”
伍员:“先生如此高看我祖我父,实乃先生谦虚之极。凭先生之才远在他们之上,先生就不要谦虚了!”
晏婴:“哪里哪里,我是实事求是。子胥友,自从我们结识以来,你一直还在船场?就没想入仕求取功名?”
伍员:“船场早没去了。守过陵,种过田,至于求取功名,那根本非我所愿,不如这样无拘无束的好。”
晏婴:“可惜,楚国就没有慧眼识珠的伯乐?”
伍员笑道:“可能没有吧?”
晏婴:“像子胥的大才,到哪里都可位列卿班,是否考虑到适合你的国家去呢?”
伍员打断晏婴的话,说:“先生,你身为齐国丞相,辅佐过三代君主,如今国家治理得非常出色,已经与霸主晋国不相上下。我一个楚国人又有多大的能耐呢?先生,我知道你的意思,像齐国决不缺我这样的人!”
晏婴:“子胥友,表面看来齐国号称强大,实则徒有虚表。自栾、高、陈、鲍四大家族分崩离析以来,剩下陈、鲍两家,而陈氏更得民心。例如,齐国现行量器共分四等,豆、区(ōu)、釜、钟,四升是一豆,四斗是一区,以此推类。而陈氏的量器共分三等,比齐国公室的量器多出一成,陈氏就用私家的大量器借粮食给百姓,却用公室的小量器往回收。山上、海港的物资都由公室管理,而陈氏把木材、海产品、盐等物资运到市场卖时,价钱也比公室便宜。齐国赋税很重,百姓收入分成三份,二分需缴纳赋税,一份才作为衣食之用。公室的仓库堆满了各种物资,腐烂的腐烂,蛀虫的蛀虫,可那些年老的贫民却陷于饥寒状态。而齐国的严峻刑法也很可怕,市场上鞋子很便宜,可被砍断脚,受刑的人用的拐杖却很贵。当百姓陷入痛苦中时,只要有人对他们略加安慰,百姓就会把他们当父母来爱戴,像水流一般归附他们。而当陈无宇把栾、高两家的财产献给了齐景公,又叫回了被逐出的各位公子,归还了他们的封邑,给了他们各种家具衣物,分别增加他们的爵禄。尤其是对国中的孤寡贫穷之人,也慷慨解囊救济他们粮食,而他自己却退隐莒国颐享天年。
“陈氏之所以获得民心,原因就在于此。而被叫回有个叫公孙接的人,他与陈氏族人田开疆,勇士古冶子结为兄弟,号称“齐国三杰”。挟功恃勇,口出狂言,凌辱乡里,傲慢公卿。在齐景公面前,常以你我相称,全无礼节。景公惜其勇武,亦姑息宽容。而如今朝中有个佞臣叫做梁邱据的人,专喜溜须拍马,阿谀奉承,取悦君主。景公却宠爱有加。在内献媚景公,以巩固其宠,在外结交三杰,结成一党。又因为陈无宇乐施好善,获得了众多的民心。而且如今由陈改姓田氏,现已露出国将田代的征兆,我仲平深以为虑,如此下去,必有倾国之忧!跟你说这么多,就应该明白仲平的意思了。”
伍员:“既然先生洞悉一切,何不抹除景公身边的忧患,以暂缓公室的衰败?”
晏婴:“是啊,仲平也有这种想法。但要觅得时机,不能盲从行事,否则,自身堪忧。”
伍员:“先生,早知如此,今早就应该跟他们签了生死状,让他们死无怨言!”
晏婴:“不不不!仲平有更好的办法,不用我动手,自然就会呜呼哀哉!”
这时,伍之鸡来到了堂屋,兴奋地对晏婴说:“齐相,我终于看全了六军中的全套兵法,《军政》、《军志》、《军形》、《军势》我都看过,唯独闳厷(gōng)夭的《军容》、《军谶》,今日有幸一阅。二哥,太公望的《周史六驶》,我也看到了,与我们家太外祖的《太公六韬》相差无几。可惜的是没有《司马法》这部书籍!”
伍员:“看了《军容》《军谶》就是不小的收获,你得感谢齐相!”
伍之鸡:“是,谢齐相!”
伍员:“先生,那就告辞了!”
晏婴:“不不,老婆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,就到这里用完膳再走!”
晏夫人走过来说:“粗菜淡饭不成敬意,但有自家酿制的苞谷酒,客人不介意,就留下与老爷同饮!”
晏婴责怪道:“称客人就是客人?他是我的挚友!懂吗?走,去喝酒去!”
伍之鸡看了一下点头的伍员,跟着晏婴走进了膳房。
田书宅院。
一辆骈车驶至田家院门口,鲍苏与伍员、伍之鸡从车上下来。鲍苏叩响院落门扉,奴仆打开门。鲍苏问:“田凭大夫可在家中?我是鲍苏,请麻烦通知一声!”
奴仆:“稍等!”
田凭从宅房出来,一见鲍苏便拱手道:“鲍苏大夫,失敬失敬!”
鲍苏拱手:“田凭大夫,打扰打扰!”
田凭:“贵客光临,蓬荜生辉!各位,请!”
鲍苏:“田兄,介绍一下,这位是伍员,字子胥;这位是伍之鸡。俩兄弟,楚国人。”
伍员、伍之鸡稽首道:“晚辈拜见田大叔!”
伍之鸡从背囊里拿出一张豹皮,双手捧给田凭说:“田大叔,初次见面,不成敬意,请收下!”
田凭婉拒道:“这怎么可以?无功不受禄!”
伍员:“这是我兄弟俩上山狩猎捕到的。田大叔,尽管收下!”
田凭:“那好,我收下!奴仆,把皮子送到厢房去!”
奴仆:“诺,主人!”
田凭颔首道:“两位气宇轩昂,又姓伍,莫非是楚国名臣伍举的后人?”
伍员:“伍举正是家祖!”
田凭:“名臣之后,果然与众不同!走,堂屋请!”
一行人来到堂屋,田凭指着垫座说:“各位请坐!”
鲍苏问:“田老爷子可在?”
田凭:“他不在!来来,大家坐!”
落座后,田凭问:“鲍兄,此趟来到寒舍,一定有什么事吧?”
鲍苏:“谈不上什么事,只是这两位楚国朋友非常仰慕田穰苴——田大司马。他们特意从楚国慕名而来,让我引见你们认识。”
田凭:“田穰苴只是我们田氏一个族兄,他因病去世好几年了,家里也有没什么人。现在经过鲍兄引见,我们也算认识了,但关于田穰苴,我们也没什么可提供的呀?”
伍员:“田大叔,是这样,我们听说过司马穰苴斩杀庄贾的事迹,对他非常敬佩!而且,还听说过他留下了旷世著作《司马穰苴兵法》。今天,我们到你这里来,就是想让我弟弟拜读一下《司马法》。他从小喜爱兵法,只要是哪家有兵法书的,他都会去慕名拜读。我们千里迢迢来到齐国,就是为了拜读一下田大将军的遗作,不知田大叔能否行个方便?”
田凭:“喜爱兵法?伍之鸡,那我问你,你可在军中服役?”
伍之鸡:“田大叔,我只是喜爱而已。而且我是个残疾,不多读读书,又能干什么呢?”
田凭:“哎呀!伍之鸡小兄弟,我非常同情你,而且也很佩服你的执着。可惜的是我们家没有大司马留下的兵书啊。真是抱歉的很!”
伍之鸡:“田大叔,我们确实听说田氏家人收藏了《司马穰苴兵法》。”
田凭:“外面传说不可信!究竟有没有兵书我还不清楚?”
这时,堂屋的厢房探出一个披着发、少年人的头。他看了一眼,然后闪身退了回去。
伍之鸡:“田大叔,我就在你家当面阅读片刻就行?”
伍员马上制止道:“子鸡,田大叔说没有就没有,何必多说呢?田大叔,怪不好意思,打扰啦!鲍叔,我们走吧?”
田凭:“茶都没有喝一口,就走?”
伍员:“是,打扰啦!”
田凭:“那豹皮……”
伍员:“就算交个朋友,也是应该的,莫提莫提!”
田凭:“真不好意思,确实没有!有,看一眼又如何,何况又不是军中之人?伍之鸡,抱歉了!”
伍之鸡:“田大叔,没事,我们走啦!”
一行人走出堂屋,伍员、伍之鸡拱手:”告辞!”
田凭还礼:“告辞!”
齐宫。
齐国群臣陆续从大殿走出。鲍国在下台阶时追上田书,唤道:“子占,子占!”
田书回头:“文子,有事?”
鲍国:“子占,早上我与你的侄子田开一同上朝,我问田武子:‘田穰苴留下的《司马法》,他交给了谁?他说:交给了我叔父田书!’而你的儿子田凭却说:‘我们家没有大司马留下的兵书啊!’不信,我们等田开出殿问问他?”
田书:“噢,你是说《司马法》那部书哇,田凭根本不知道田穰苴这部书在我这里。怎么,文子你想看?”
鲍国:“哪里是我想看,是一个楚国来的残疾人,鲍牧的朋友想看。我让鲍苏去你们家借阅一下,可你那儿子田凭当场就回绝了他!”
田书:“他不知道,莫怪他,莫怪他!这样,我让家仆给鲍卿送过去,如何?”
鲍国:“那倒不必!我让楚人伍之鸡亲自登门,览阅一下就行!”
田书:“随时恭候!”
鲍国拱手:“在此,先谢过田书了!”
田书拱手:“小事一桩,不必言谢!”
鲍府客房。
淑惠进到客房,见伍员正在收拾行旅,问道:“伍大哥,就在收拾行旅,不多住些日子?”
伍员:“子鸡去了田书家,有幸一阅《司马法》,那我们来临淄的行程也该结束了。淑惠小妹,这次来你们家,得到了你们全家热情款待,也得到了你与鲍牧无微不至的照顾。虽说是萍水相逢,但这份友谊却异常珍贵,我会好好记住这份友谊的!”
淑惠:“光就记住友谊就行了?难道就没有其他值得你留恋的?”
伍员:“当能有,像你祖父、你父亲为伍之鸡的事,两肋插刀,倾心相助,就值得留恋回味!”
淑惠:“还有呢?”
伍员:“还有……反正这几天开心的事,我都会历历在目的!”
淑惠:“伍大哥,你没想当你第一天来我们家时,我递茶给你,我目不转睛盯着你看,你慌张地喝下滚烫的茶水,那心虚的一幕,不值得你留恋吗?还有,当你倒拔旗杆,大家为你喝彩时,我不顾一切往你怀中一扑,你不觉得值得留恋吗?”
伍员霎时赧然汗下,涨红了脸说:“淑惠小妹,你尚未出阁,说出这样的话来,让伍大哥甚是不安!”
淑惠咯咯地笑起来说:“伍大哥有何不安?我——鲍淑惠就是喜欢你!”
伍员连连的:“小妹,小妹,快别说了!我是有家室之人!”
淑惠:“有妻子咋的?我就是喜欢你,我要嫁给你!”
伍员:“小妹,我还有事,我走了!”
淑惠伸开手一拦,说:“慢!伍大哥,等我把话说完!”
伍员:“小妹,不可以这样!男女有别,婚否有别,长男与豆蔻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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